“啊,是小斌子啊。”方见故意拖长语调看着一脸官司的段斌:“身体可好些了,什么时候能够履行赌约啊?”
段斌的脸蛋扭曲了一下,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属下身体已经无碍了。本欲来追随方先生,只是堡主命我近期在她身边跟随办事,所以暂时无法兑现承诺了。”
“嗯。”方见大度的一笑:“重视承诺的人。即使性格上有些小缺陷,也不能划归到垃圾的行列。何况,你的剑法确实别出机枢,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也罢,看着堡主的份上,我就把对你的支配权转移给她好了。以后你要好好跟她学着做事,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段斌心头暗暗放下了一块石头,又有些微的愤怒。这个方某人,说话真是超级难听。如果这段话换一种方式说出来,或许两人之间便前嫌尽释,能成为知己也说不定呢。让他这么一讲,算是完全把段斌得罪了。
段斌毕竟是在忍气吞声的环境下长大,方见尖刻的语言并没有真正伤到他的自尊心。相反,他语言中表达的信息,倒是让段斌有一丝隐隐的认同。
“好啦!”孟英看不惯方见在那里戏耍别人,温言问道:“段兄弟,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呃。”段斌感激的看了孟英一眼:“堡主有令。请方总管到她那里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哦?”方见目光一凝:“刚消停半天,又出了什么事?”
方见带着段斌出了门。刚要离开院子,一辆马车嗒嗒嗒的跑了进来,在院门口停下。
方见抬头一看,车夫非常熟悉:“赵致,你怎么来了?”
赵致也不答话,跳下车辕撩开马车的帘子。马梅红扑扑的俏脸从马车里露了出来,羞涩的看了方见一眼。
“天哪。”方见无语的迎了上去,热情的说道:“小梅,你怎么过来了。要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别走了。这一天两趟的,时间都花到路上了。”
“干嘛?还没有入洞房,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马梅双眼微红,眼泪就要流了下来:“人家不就是想来看看你嘛。”
“我也没说什么呀。”方见无语的搀着马梅向屋里走,一面朝段斌说道:“你先回去,就说我稍后就到。”
屋中。
“小梅,你这是……”孟英不解的问道。
“你早上不是报信,说方见已经跟金虹堡的人摊牌了吗?”马梅振振有词:“既然这样,我自然过来和你们一起共进退了。”
“小气鬼。”孟英给她倒了一杯茶:“没别的事吧?”
“没事。”马梅端起茶杯灌了一气:“岳统领昨晚领了几个兄弟连夜到裂天教的老巢去。安排好监控的事情,上午已经回来了。其他的,一切如常。”
“对了,上午有人拿拜帖去了大通货栈,不知是什么勾当。”马梅又想起来,多说了一句。
“看来这些逆贼社交还挺广泛。”方见嘟囔一声:“你们先坐着,我去堡主那里一趟。”
方见起身出门。马梅神秘的朝着孟英问道:“方见跟那个熟女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发展出什么不伦的关系?”
“哪儿跟哪儿呀。”孟英好笑的打了她一下:“你现在都魔怔了。”
“你太老实了。”马梅悄悄凑到她的耳边,嘁嘁喳喳的说了一阵子。
“真的?”孟英惊异的张大嘴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那双贼眼怎么长的,什么都能看到。”
“所以呢。”马梅意味深长的看着孟英:“你私下里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尽量的跟我坦白从宽。否则,要让我侦查出来,那可就……”
“干啥,你咬我。”孟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忽然满面红晕的悄声问道:“那方见什么反应?”
“你呀,真是闷骚。”马梅瞥她一眼,还是管不住嘴巴,又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两人八卦不提。方见来到辛梅玉房中,看到她手中正拿着一封大红的请柬,不知在思索什么。段斌静静的站在她的侧后面,手按在腰间挎着的剑柄上,低头不语。
“谁的请柬?”方见在辛梅玉对面坐下,淡淡问道。
“你看看。”辛梅玉把请柬递给方见:“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方见拿过请柬仔细观瞧:“哦。原来是古青山邀请金虹堡堡主参加‘青山盟’的会议。这种事,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
“此事来的蹊跷。”辛梅玉眉头微皱:“自从正峰去后,古青山为了孤立我金虹堡,亦或者表示不承认我这金虹堡堡主的身份,每月的青山盟例会早已不邀请我参加。倒是老三段正德去过几次。而这次并不是正常的例会时间,却又来请柬请我过去。如此正式,并不像平时通知参会时派一个人来知会一声而已,还专门发了请柬。而且请柬上除了我之外,还邀请了三爷段正德。我觉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这样啊。”方见想想:“既然盟主这么给面子,我们不去会会他,倒显得我们小气了。只是他选的这个地方……
“如意楼。”方见翻动着请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个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吧?”
“也不尽然。”辛梅玉解释道:“那是个综合的娱乐场所。宴会安排在那里,也不为过。”
“总觉得怪怪的,像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这事你做决定。”辛梅玉一笑:“反正你是金虹堡的内务大总管,我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