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过之后,便让我回来等消息。【】”辛梅玉继续说道:“今天一早,老夫人派人过来。让我上午便寻你过去,就此事仔细讨论一番。”
“现在金虹堡中,老夫人就是绝对的权威吧?”方见问道。
“正是。”辛梅玉点头:“所有堡中事宜,老夫人都可以一言决断。实际上,老夫人已经基本不过问家中琐事了。这次不知为何这么着急的找你过去,必定是有天大的事情了。”
“嗯,这么说也不为过。”方见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让你惊得摔个跟头。”
“讨厌!”辛梅玉瞥他一眼:“这么没正经。”
“那我们就赶快过去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方见挺直腰板,作势站起。
“好,我陪你一块过去。”辛梅玉起身说道。
两人出了门。在堡中便道上走了一阵,逐步偏离了后宅的聚居区。向着中轴线后面的方向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毗邻密林的小小院落。
辛梅玉恭敬的轻声敲了两下门。过了片刻,一个老妪过来把门打开。见是辛梅玉带着方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进来吧,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辛梅玉吐吐舌头,急忙带着方见走了进去。穿过菜畦环绕的卵石小道,三人来到客厅门前。老妪挑开门帘让二人进去,自己留在了院子里。
进了客厅。方见便看见穆夫人身穿家常布衫,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圆桌旁。视线越过辛梅玉,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拜见老夫人。”方见随在辛梅玉身后,给老夫人恭敬施礼。
“不要做那些虚套了,坐吧。”穆夫人指指旁边的圆凳:“梅玉。你去把我的好茶拿出来,给方先生泡上一壶。”
辛梅玉惊异的看了方见一眼,不做声的来到后面的条案前,在一个小罐子里用小勺舀出些许。然后拿到屋角的一张黑色桌子上,在一个陶瓮中取了些水,点起一个小炉子开始烹煮。
“老夫人,你叫我似玉就好了。”方见略微腼腆的笑了一下:“其实似玉是我的小名。因为特别的缘故,我没有将自己的大名告诉玉姐和诸位,实在抱歉。”
辛梅玉从煮茶的桌旁瞥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无妨,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穆夫人一笑转开话题:“你昨晚将我金虹堡看了一遍,观感如何?”
“龙潜之地,贵不可言。”方见简单的用八个字答道。
穆夫人惊疑的看他一眼:“果然。看来,你在这堡中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之前跟随一名异人学过风水堪舆之术,所以对这风水之事非常敏感。”方见随口瞎编:“昨日在堡中走走,发现这金虹堡居然位于一处龙穴之上。开始还不敢确认,请玉姐带我到望天石看到堡中地势全貌后,用师傅所授堪舆秘术推算一番,这才能最终确定。只是我道行甚浅,勉强运用秘法推算,差点把自己都伤着了。”
穆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可以感觉到她的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波动不停。过了许久,这才叹道:“似玉你居然如此渊博!能够勘透堡中风水真相的,百年来你是第一人。”
方见面色严肃的看着穆夫人,出语惊人:“身处龙穴之上,自然有滔天的运势。只是龙气至阳,最易伤人。据我估算,贵堡必定因为这里的地势获益良多,但是也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罢!”
穆夫人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看着方见。良久脸色才平静下来,恢复了惯常的从容。她看看捧着茶壶的辛梅玉,口中说道:“玉儿,你也坐到桌边来。有些事情,也是要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辛梅玉迟疑半晌:“母亲大人。如果事涉机密,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不必。”穆夫人摆手让她坐下:“你是我金虹堡下一代的继承人。许多事情终会告诉你的,只是提前一些罢了。”
待三人都调整好了情绪,穆夫人开言道:“似玉说的一点都不错。其实,我段家是上古十族中龙族一支的后人。经过无数代的传承,虽然血脉淡薄了,但是血裔并没有断。”
方见、辛梅玉二人静静的听着穆夫人讲述这惊天的秘辛。
“天下龙脉,万年一转。只有龙族后裔,才有可能寻到它的源头。龙族后人,以寻觅龙脉为己任,无数年来从未断绝。天可怜见,终于在数百年之前让我们段家找到了当前世上的龙脉所在。”
“便是这金虹堡下了。”方见点头说道。
“正是。”穆夫人接着说道:“段家先祖惊喜欲狂。便把族人全部迁移到这龙兴之地,建立了金虹堡。果然,在此处修炼祖传的功法,能够达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寻到龙脉的先祖,不到三十年,便将我段家祖传的破天功修习到了九重的至高境界。”
“随之问题也来了。”穆夫人悠悠一叹:“先祖沉迷修炼日久,一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金虹堡五里之内。一旦离开这个范围,便血脉贲张,心血逆流。浑身功力鼓胀,武窍像要爆开一般。”
“随着岁月流逝,许多其他功力深厚的族人也出现了这种症状。最后经过多次惨痛的实验后,终于发现在此地修炼过的族人,当破天功功力达到七重以上,便无法离开金虹堡。功力越高,在外时间越短。如若强行外出,便会全身功力逆转,最终爆体而亡。甚至连短时间出去一趟之后,都需要调息十倍以上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这可真叫做引鸩止渴了。”穆夫人脸色凝重的说道:“现在你们应该猜到为什么我金虹堡中没有像样的高手,甚至连堡主都会被人暗算而丧命吧?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敢让下一代中的人再修习我们的家传神功。期间祖上也考虑将族人送到堡外去练功,但是没有龙脉滋润,破天功极难炼到高段,同样无法产生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