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打紧的话,你们到我那里坐一下吧?”朱刚问道。
“走吧。”孟英看看方见,对朱刚说道。几个人慢慢退出人丛,来到了外围。
跟在朱刚背后,众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小院儿前。朱刚推开院门,领着几人进了院子,让他们把马拴在门口的矮树上,马车就停在附近的巷口。
进了正屋。几人在简陋的厅堂中,围着唯一的一张圆桌坐下。朱刚忙着在灶台边烧水,然后拿出珍藏的好茶给他们泡上。折腾了好一阵,宾主方才全部落座。
“你这也是在执行任务吗?”孟英看看厅堂里的装饰:“够简朴的,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执行什么任务!”朱刚自嗮一声:“英姐。自从你离开黑彪军以后,上面就换了一个主管到我们部门。那人跟我不对路,处处找我麻烦。我在他手下混了一阵子,就被他找了一个破绽,从军队里赶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去处,便随意到处走走,最后来到了这里。”
“那你现在……”孟英问道。
“现在我在高家,当一个光荣的家丁。”朱刚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哦。”孟英突然想起来,向方见等人介绍道:“这是我在黑彪军时的得力部下,现在已经脱离军籍出来了。”
“我叫朱刚,望众位兄弟多多照应。”朱刚站起身来,向众人见礼。
“朱刚?多么熟悉的名字……”
方见看着朱刚,试探的问道:“你说你是高家的家丁,就是今天办喜事的这家吗?”
“正是。”朱刚脸色黯然,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上去这婚礼有些不太妥当。”孟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刚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言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把这事说说也无妨。”
“这高家是高老庄的第一大户,家中田产丰厚,生意无数。高员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叫做高秀兰……”
众人都钦佩的看向了方见,佩服他的先知先觉。方见则钦佩的看着朱刚,津津有味的听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刚来到高老庄,偶然间与高小姐惊鸿一瞥,就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为了与她接近,我便应聘进了高家,做了一个普通的家丁。”
“哦!”大家对朱刚为了追逐真爱而卖身为家丁的行为大加赞赏。
“结果一切都不是白费。通过对高小姐的不断追求,我们终于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我本想向高老言明此事,向高家下聘,明媒正娶。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变故。”
“以你的能力,欺骗一个纯洁的深闺小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孟英暗笑。
“前些日子,这镇上来了四个人,据说是结拜兄弟。他们来到高老庄,拜会了高员外,说是要跟高家做些生意。他们中间的老大自称辉州府太守的外甥,来头极大。高员外不敢怠慢,又想把生意做到辉州府城去,便对他们殷勤相待。谁知没过多久,他们的本来面目就暴露出来。”
“一日,他们的老大看到了秀兰,便看上了她的美貌,也动了利用联姻侵吞高家财产的念头。秀兰当然不同意,高员外也尊重自己闺女的意见,拒绝了他们的要求。那老大见高家不就范,便露出了狰狞面目。他们强自定下了婚期,把高家两位老人软禁了起来。他们带来的十多个手下把整个高家都控制起来,开始张罗婚事。这不,一会儿就要办喜事了。”
“那你准备怎么应对?”孟英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人太多。”朱刚脸色有些阴沉:“那兄弟四个都是高手,带来的十多个手下也身手不弱。我一个人势单力孤,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有出下策了。”
“下策?”方见一笑:“是走为上策吧。”
朱刚看向方见,面露钦佩的神色:“这位兄弟一语中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先带着秀兰逃出去,再慢慢把场子找回来。”
“那四人中的老大,真的是辉州府尹的外甥吗?”孟英皱眉问道。
“绝对不是。”朱刚说道:“我前一段时间专门潜入辉州府探查。那府尹现在刚刚三十多岁,且是家里的独子,不可能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外甥。”
“这些人胆子还是蛮大的。”孟英冷笑一声,看向方见:“方见,你怎么说?”
“这个……”方见挠挠头:“这事情按照道义,我们确实应该加以援手。但是一则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二则师出无名,贸然插手恐怕不妥。”
孟英看了朱刚一眼,欲言又止。
朱刚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向着方见施礼:“看来您是这些人中的首领,定然也是官面上的人。遇上这种不法情事,当然有出手的能力和理由。如果您能够解此次高家的危难,朱刚愿意再次出山,作为手下供大人驱驰。”
孟英在旁边说道:“朱刚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情报分析能力数一数二,当日在黑彪军中不在我之下。”
方见抬头看看众人,犹豫道:“能有朱兄弟这样的人相助,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这样答应的话,不是有市恩求报之嫌?”
“别装了,你这个样子真是讨厌。”马梅冷笑一声:“装腔作势,实际上粗陋的很。”
“有多粗?”方见恼羞成怒,开始耍无赖。
“你……”
孟英见事情的发展又偏离了正道,急忙挡住了二人的争斗:“方见。就由我作保,事毕之后朱刚必然加入我们的队伍。你现在赶快拿主意,婚礼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