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贵姓,还有这几位?不知到此地做何营生?在下是这间酒楼的老板贝镇,今年三十二岁了,看上去倒是比几位痴长几岁。”大汉自我介绍道。
“三十二还算大?我这个保镖,你猜多大了?就是长得面嫩。”方见揪着张倪的脸蛋对贝镇说道。
贝镇尴尬的笑笑:“啊,这位兄弟有多大?看不出来。诸位是外地人吧?”他试探的说道。
“外地人怎么了?我就恨你们这种瞧不起外地人的人!”方见脾气一下子发作起来:“外地人好欺负吗?我都懒得跟你说了。走,换地方!”
说完,方见起身就要走。
“兄弟兄弟,老哥不是那个意思!”贝镇急忙拦住:“大家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就来点地方特色小吃算了。我们从北边一路游历到这里,吃都吃烦了。”方见不耐烦的咧咧嘴。
“哦,兄弟是从北方来的?”贝镇眼睛一亮:“那可是走了不少的路。不是哥哥说你,也不怕家里人担心。”
“还有个屁的家里人!我大哥恨不得我死了他才高兴呢,省的有人去分走他的家产!我就是看不得他的样子,才出来随便逛逛。他越怕我花钱,我越花钱!花死他!”方见越说越气,差点开始骂街。
随行的人都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好像为跟着这么个傻少爷而感到羞愧,其实肚子里笑得就要爆炸了。
“别生气!兄弟,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今天老哥就破费一把,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跟兄弟们痛饮一番!”
“我们可不会喝酒。再说,女孩子喝多了很危险的。”马梅羞涩的说道。
“没事!”贝镇笑得乐开了花:“我这里有一种名酒,叫百花羞。专门是给女孩子准备的,虽然是酒的味道,但是跟饮料一样,喝多少也不会醉。”
说话间,贝镇指挥着几个小二,把珍馐美味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同时搬来了一大一小两坛美酒。
方见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贝镇胡侃着,看着他在那里忙碌。不是蹦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众人的肚子都要笑崩了,还不能表露出来。
待一切准备妥当,酒水也斟好了,贝镇把小二们都撵了出去,然后来到桌边,举起一个巨大的酒杯:“来!兄弟姐妹们,喝一杯!老哥先干为敬!”
说完,贝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大家都不动筷子,也不举杯,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尴尬的笑了笑,问大家。
“看这个活教材,具有典型的教育意义。”方见一扫刚才的火爆脾气,笑眯眯的对众人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前一阵子我们去打虎的事情。”方见突然提起了一件往事:“当人被一个非常希望达成的目标所左右的时候,往往对过程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然后就会忽略整个过程的客观性。”
“你像这位贝老哥,”他用食指点点贝镇:“听说我们的条件无比的适合他将要达成的某个目标。你看他笑的,我都数清楚他长几颗牙了。”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贝镇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好的条件,往往培养出一批低素质的操作者。”方见依然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讲些理论上的东西:“因为操作起来太没有难度,所以在技巧上就显得很粗糙。”
“比如说这位镇兄,他不用害怕演砸呀,大不了动刀子嘛!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是抢,难道还有人敢还手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演戏,那就不是专业人员应有的态度。”他笑眯眯的看着贝镇:“我都不用看,光用猜,也知道你这酒里有问题。”
“小人之心!”贝镇咬牙怒道:“要说酒里有问题,我自己怎么喝了?”
“你当然敢喝了,又不是毒药。”方见看着眼前的酒杯。
“你这种态度也要不得。”马梅摇摇头:“光凭主观臆断,不注重事实。”
她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是几十个小格子,里面放着不同的粉末。
马梅在自己手指上戴的戒指表面一按,从戒指中弹出了一根半寸长短的银针。
“嗯。”她拿过张倪脸前的酒杯,凑到鼻子跟前闻闻:“根据味道判断,我估计是麻沸散。”
她用银针从小盒子中挑出一点粉末,弹到酒杯中。
“唰!”一声轻响,在酒水表面泛起一层气泡,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判断正确!”马梅打了个响指:“服用者在半个时辰内跟普通人无异,半个时辰后全身瘫软,人事不知。一直要持续两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如果在这两个时辰里他还有命在的话。”方见补充道。
贝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嘘嘘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看看,又让我说中了。”方见指着贝镇的脸:“他想出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