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只要你讲出来。师兄一定帮你完成!”杜方仁斩钉截铁地道。
既然盛情难却,丁云骥不可能推辞了。他装作羞赧地微微一笑。
“师兄,我这方法是为了要瞒过师父的。”既然如此,他就决定不客气了,而且他事先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兄,就是大师兄一时反悔,也绝对不会怪到自己头上的。所以这就叫——请君入瓮。
“这……”大师兄面带难色,毕竟想到还从来没有骗过师父,但是为了小师弟,也只能做这一次了。他暗暗咬牙,猛然一点头。
看到师兄有如决绝的神情,丁云骥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丁点的罪恶感。但是当他抬头望向头顶上的危峰兀立,不由长长嘘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师兄帮忙,恐怕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师兄,我的办法是……”丁云骥附在杜方仁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小师弟,你这样做……”杜方仁面带难色道。
“要不然,大师兄,你就不用管我了。”他故意略带蹒跚地撅着屁股向上面的峭壁爬去,姿势极其不雅,空自比划着双手,却并不移动半步。
“好好……”杜方仁急忙制止他的行动,还是赶快完成师父的任务吧。
若不然,小师弟的身子实在吃不消,师父责骂他的话,他这个做大师兄的也难辞其咎。
“小师弟,你……你上来吧!”杜方仁身子一矮,蹲了下去。
丁云骥老实不客气地趴在他的肩上,“师兄,我上来了!”
杜方仁长叹一声,便手脚并用,向峰顶爬去。由于他有功力在身,所以爬起来并不费吹灰之力,尽管丁云骥不轻不重地伏在后面。
丁云骥口中哼哼着“猪八戒背媳妇”的音乐,心中那个乐呀!他想的妙计向来都是百试不爽,若不然,他要辛苦到什么时候?这样,不管师父从哪个方向看,除非他们的身子下面看,否则绝对难以发现端倪。
“师弟,你怎么了?”杜方仁听到耳边传来嗡嗡的蚊子空袭的声音,问道。
“咳咳……”丁云骥干咳两声,道:“没什么,师兄。我有些难受,就哼哼几声。”
“哦!”
远远望去,丁云骥好像悬浮在空中,身形快速地在峭壁上面移动着……
在他们的住地,几位师兄站在院子里面,遥望着“丁云骥”的身影。
“小师弟的修为真是精进不少!”
“不错,大师兄的确有办法!”
几位师兄远远地对着石壁上的青色身影,比划着,暗暗点头。
不过是几个时辰,当两人回到庭院,众人发现大师兄面色疲惫,但是一旁的小师弟居然神采奕奕,不禁连连称奇。
五师兄凑过去,笑着对大师兄道:“师兄,你们的动作真快。看来你居功不小哇!”
“咦,大师兄,为什么你的脸色很不好呢?”
“大师兄,你要不要吃饭?”
杜方仁推开他挡路的身子,防止他继续喋喋不休地罗嗦,皱紧了眉头,面上现出心事重重的神色。
“五师弟,我今天不想吃饭了,我想起来今天还没有去念《心经》,我先去补足功课了。”
五师兄吴方信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口中喃喃自语道:“今天大师兄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停了停,他转身拦住了就要开溜到厨房的丁云骥,满脸纳罕地道:“小师弟,大师兄怎么一脸疲倦的样子?刚才爬山的不是你么?怎么好像是大师兄爬的似的呢?”
“谁……谁说的?”丁云骥有些心虚地把头别到一边,眼睛望向厨房,心急火燎地道,“哎呀!开饭了!我都饿死了!”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回事呢?”原地,五师兄一边摸着头,一边小声嘀咕着:“真是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
三更,紫电峰顶。
丁云骥身着一身青衫,手中拿着一张用白纸折成的纸扇,附庸风雅地对着头顶上的朗月,吟道:
“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师父……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