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地道之中,一个白衣身影正在指挥身边浓墨重彩的匠人在一堆堆木料之上,用各种木工用具在不停地做着各种亭台楼阁。他口中念动真言,手下却并不停止劳作。
白泽坐在一旁,无聊地用鞋子踢着脚下的石块,一边用耳朵倾听着从地道之中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她负责监视地道之中的动静,看看是否有什么突发之事,让大家措手不及。
他借着这样的机会,企图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再现当年鲁班的绝艺,以使能够达到迷惑外人的意图,这就不仅是将材料备齐,做成古建筑的模样,更为头痛的就是怎样让人相信这里就是鲁班遗迹。这是让他煞费苦心的地方。
蓦然,白泽的耳朵动了动,面上出现惊喜的表情。从一边跑过来,笑道“木头哥哥,倾绯姐姐,是他们……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什么?”墨玉仍然没有抬头,只是指挥着工匠继续手头的工作。许是那些工匠秉承了鲁班的神技,居然能够听懂墨玉的符咒真言,将墨玉的吩咐,尽数不打折扣地执行,这就使整个工程在稳步而匀速的进行着。
倾绯见他不能分神,便冲着白泽笑道:“小白妹妹,我知道了。你听清周围的动静,然后在他们冲向这里的一刹那,我就要撤去结界,让他们进来!”
白泽飞快点头,模样中充满了期盼和紧张。她知道,虽然倾绯说得轻松,实际上即便丁云骥他们知道了具体的方向,但是若要准确地进入到这里,若是没有撤去倾绯的防护,恐怕他们就会始终徘徊在结界之外。
另外,若是她不能准确判断对方的准确位置,那么就在倾绯撤去防护,丁云骥他们冲入结界的一刹那,就会为对方发现,自己一方就会尽数暴露在对方眼中。这样,就会前功尽弃,那么他们得到鲁班遗宝的消息就会传遍江湖。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都知道了他们的奇遇,那么他们今后的日子,将会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白泽第一次绷紧了小脸,以前所未有的表情,望向倾绯,重重点了点头。
慢慢闭上眼睛,她调匀了气息,将自己的脉动与周围的空气同步,这样,她的听力达到了听觉的极限。以一种龟息的方法进行着,这样奇异的监视活动。
脑海之中变得如此清明,仿佛能够听到头顶之上人们来往的脚步之声,即便她知道这里已经是数十米之下的地底。这样一来,连结界之外飞虫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够轻易听得到。
慢慢地,她听到了一种金属破空的声音,她猜想那定是丁云骥的“银色悍马”,这是丁云骥重新给自己的储物戒指的命名。
她睁开眼睛,道:“他们来啦!”
倾绯见她目光紧张,便微微点头,长袖一挥,留出一个只能容下一个银戒进来的空洞,不但能清晰地望见丁云骥他们的银戒之影,更像给整个结界加了一只“猫眼”。
他们隐隐地听到了几股来自不同角落的声音,就在那些脚步声逐渐向这边走来的时候,白泽已经看到了他们飞扬的衣角和迈出的步伐。
一晃眼之间,丁云骥的“银色悍马”疾飞进来,随之,倾绯关上了外面的通道。
这样又再次将外面的声音隔断开来,当然这只是对众人所言,而白泽却丝毫不受影响。
丁云骥等人的脚步一从“银色悍马”之中走出,望到眼前树立起来的威武建筑,便不由为墨玉的技艺所折服。
丁云骥张大了嘴巴,面上充满了惊异的表情,笑着,走过去道:“我说木头,你也太神了吧?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