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竟然无人应答。丁云骥不敲擅入,冲进夫子草堂。但见屋内窗明几净,似是屋主已然离去。
丁云骥奇道:“这一大早,夫子去了哪里?莫不是锻炼身体去了?”
山栀摇头道:“不会的。老大,夫子没有早上出去的习惯。”
当众人照例去找夫子讲课的时候,发现夫子草堂内已是人去室空。
墨玉环视四周,在桌子上面发现一张素笺:“众位弟子,此地俗事已了。荆芥已归玄都,望诸位不日启程,当在玄都等候。”
红豆眼尖,飞到墨玉肩头,看到了夫子留书,道:“夫子走了!夫子走了!”
丁云骥恼火,恨恨说道:“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道别都不说一声,就失去踪影。看我下次见面,不拔下他几根胡子。”
倾绯注意到素笺之后,有一朵小巧的祥云凸显于纸上,墨玉见那祥云飘逸飞扬,用手指点去……
那云朵向内旋去,宛如一个小巧的机关。露出一张袖珍地图,上面标明了从此地到玄都必经的路线。
墨玉用目光扫了一眼,便手施暗劲,将素笺化为飞灰,倾绯长袖微扬,将飞灰一阵风卷起,散作遍地尘埃,消失不见。
丁云骥拍着墨玉肩头,“木头,你记得了么?”
墨玉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几人回去收拾行装,待白泽伤愈,众人启程。
葛山村民,先见夫子神秘失踪,又见几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尽管心中难免出现离愁别绪,但也是互相挥泪送别众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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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上路,循着夫子留下的地图,跟着墨玉,向大道走去。这一路上,大家已经俨然将墨玉当做领队,对于墨玉的睿智头脑,大家深信不疑。
走了大半天,看红日即将西沉,天边的晚霞瑰丽奇异,绚烂夺目,变幻莫测,令人看得如醉如痴。
丁云骥抬头看见天色,道:“木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歇息的地方?”
墨玉点头道:“我们走过这里的树林,前面看看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苏叶笑道:“死无赖,你真笨!难道看不出这里不能休息?难道我们要露宿郊外么?”
丁云骥道:“矮冬瓜,你别得意。要是我们真的找不到什么投宿的地方,你就准备睡到外面吧!”
苏叶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道:“你以为我会害怕么?胆小鬼才害怕呢!”
红豆也俯冲下来道:“红豆也不怕,胆小鬼才怕呢!”
丁云骥伸出舌头,翻着眼睛,鬼气森森的道:“我是鬼!我要吃了你们……”
白泽惊呼一声,悄悄拉着丁云骥衣袖,“少爷,你别学了。”她轻轻偎在他身边,面色苍白道:“少爷,我怕!”
“好了,好了。”丁云骥很自然地用手拍拍白泽小脸,语气温柔道:“小白,不怕。我不学了。”
苏叶看到眼中,面色一变,转过头去。
远处出现一片蓊郁树林,林深叶茂,将阳光遮挡住,不留缝隙。在落日的反射下,墨绿的树丛出现暗影,看去另有一番幽深夺魄的感受。
“老大,”山栀缩了缩脖子,悄悄拉了拉丁云骥衣角,“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
丁云骥用手肘撞向山栀,害得山栀抚着胸口,叫苦不迭。“老大,你轻一点吧!我可经受不起呀!”自从丁云骥的神魂从戒指之中放出来后,力道奇大。
“胖子,我说你别乱讲。”丁云骥大怒,“你怎么每次都扰乱军心呢?要是你再说,定斩不饶!”他立掌如刀,不轻不重砍在山栀肉嘟嘟的脖子上,山栀缩头不语。
白泽轻轻拉着山栀衣袖,道:“山栀哥哥,痛不痛呀?”
苏叶看着丁云骥,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并不说话。
丁云骥用手摸了摸短发,(他发现自己的长发很是碍事,于是方便起见,让聪明人木头,帮忙剪成了短发。被人视作有病,另类,自己标新立异地成为潮人)怎么好像自己该是正义的一方,为什么大家都去同情这个扰乱军心的恶人呢?看来还是貌似老实人的山栀更占便宜一些。
他凑到苏叶面前,嬉笑着:“矮冬瓜,你怎么不讲话呢?”
苏叶看着他,厉声娇喝:‘死无赖,走开!别挡路!”嘴里说着,眼睛却故意望向别处。
“怎么回事?”丁云骥看到苏叶态度急转直下,心中纳罕:这矮冬瓜吃错药了么?怎么火气这么大?生病了么?他忙用手去摸摸苏叶额头,奇怪,没有发烧。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苏叶用手拨开他,气哼哼地走到倾绯旁边,不去看他。
“红豆,你说怎么回事?矮冬瓜,怎么了?”丁云骥凑到红豆的附近,举头问道。
红豆低头看了他一眼,“呸!淫贼!”一口鸟水落到了丁云骥脸上。
他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自己招谁惹谁了?怎么人人都看自己不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