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含笑不语。
墨玉忽道:“夫子,这紫玉葫芦,您看应该怎样处置?”
“什么怎样处置?到谁的手里就是谁的?”丁云骥在一旁插口说道。“再说这葫芦上面也没有名字,谁说就一定是那个老道的。我还可以说是我的呢?不是说宝物得有德者据之么?说不定,这宝贝五百年前还是玄都的呢?要不然怎么会用到‘玄都上清宫’的入门心法作为开启宝葫芦的口诀呢?”
“死无赖,你这些话倒是有道理。”苏叶甜笑道。
丁云骥朝苏叶眨眨眼睛,神情甚是得意。
荆夫子闻听,面露奇异之色。“竟有此事?那我倒要来看看?”他自墨玉手中接过紫玉葫芦,细细看去。不由得暗自纳罕:“这件宝物怎么会和玄都扯上关系呢?”
忽然丁云骥一头乌蓬蓬的脑袋伸过来,道:“夫子,你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这个茅山观跟咱们玄都上清宫有渊源呢。会不会是咱们的分店……不是……不是……是分观,分……开……的……道……观……”他怕大家听不明白,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讲出来,末了还有手轻轻打着拍子,还像一个指挥家。不过在墨玉看去,忽然想起春节晚会上的本山大叔和范师傅合作的走猫步标志性动作,不由微微一笑。
丁云骥会意,也调皮的向他眨眨眼睛,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荆芥暗暗点头,看不出这丁云骥竟会说出这似乎暗合情理的话来。忽地转头,向两位客人拱手说道:“苏叶姑娘,还有这位神农灵鹦,想必途中你们对那毒蛛伤人之事已有所了解。一路风尘,还请二位早早安歇,明日再行诊治吧!”
苏叶螓首轻扬,道:“夫子,此次家父由于远游,因此未能为那伤者调制解药,但曾经嘱托小女子为那中毒的人解除毒伤。但因解毒中的主药,就是需要那蜘蛛的毒牙一枚,因此此事甚是棘手,还望夫子见谅。”说罢,微以欠身,算作施礼。
荆芥听罢,暗自思忖:可从来没听过用蜘蛛的牙来入药,这神农的药方还真是奇特,匪夷所思。但天下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说不定,那蛛牙果有奇效,也未可知。一念至此,他轻轻点头,道:“恩,看来这葛仙山神农一脉果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诊治之术,老夫受教了。之事此行凶险异常,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两位,山村简陋,恐难将二位安排妥帖。二位如不嫌弃,葛山学堂后面备有客房,还请到那里休息。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较,设法想一个对策。墨玉,云骥,山栀,你们三人一路奔波,也累了。你们带着苏叶姑娘和神农灵鹦去学堂客房休息吧!”
众人下去休息,一夜无话。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村口古树枝桠的缝隙撒到地上,早起的人家的烟囱已袅袅的升起了炊烟,山村里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
几人已经早早聚在夫子门前的院落里,那幅画面看去煞是好看。
丁云骥外头看着苏叶,很认真地看着。
苏叶瞪着他:“死无赖,干什么这样看着人家?我脸上有花么?“
丁云骥做出很认真的样子,“恩,倒是真的有花。”说着他伸出暗暗握紧的手指,在苏叶吹弹可破的桃腮上轻轻按了一个黑黑的锅灰印,转身吹着口哨,跑到了墨玉身边,很守纪律的站好。
这时,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死无赖,你做的好事!”苏叶一边用手帕擦着脸上的锅底灰,一边恨恨地说道:“死无赖,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反观丁云骥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没事人一般。此时反正也到了自己地盘,想到多日来的怨气,(受那人气,受那鸟气)好像一下子烟消云散,不由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正在此时,夫子施施然走了出来,笑道:“大家来得真早。”
“那是当然了,我们男生寝室都早。我们勤快么!倒是那边……”丁云骥凑到夫子面前,极力标榜自己,然后努嘴向对面望去,“那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
红豆忽然飞到丁云骥肩膀上,道:“怎么?死无赖?你是不是以为回家了,就翅膀硬了?怎么还要准备欺负我们了?”说着,她轻轻用嘴巴梳理梳理柔顺光洁的羽毛,又在丁云骥肩上跺跺脚,移动一下身子,伸伸尖利的爪子,一副活动筋骨准备动手的架势。
丁云骥哪会不知,急忙见风使舵地陪笑道:“哪里哪里?红豆美女,你到这里就是宾至如归,就是回到自己家里,别客气,别客气……”
红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嘴啄了啄丁云骥,“小子,放聪明些……红豆美女飞回去了……”
荆芥夫子看出了端倪,微微一笑道:“好了,各位。咱们还是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