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黄衫背影,丁云骥兀自嘴硬地说道:“‘刁蛮丫头’还好你跑得快,要不然,我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绝学‘玄通妙法’的厉害。”
“这怎么是在叫嚣?”丁云骥仍然死鸭子嘴硬地狡辩:“下次碰到,我一定让她好看,敢给我一个下马威?哼!敢吓唬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一会儿见?”丁云骥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没听见那只鹦鹉说山主让她回去么?”墨玉不禁露齿一笑。
“是呀,是呀,老大,我也听到了……”山栀连忙随声应答。
丁云骥看到山栀也这样说,不禁回忆起刚才的情形,猛然跳起来,又是一记暴栗敲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转头愁眉苦脸地面向墨玉,“墨玉,怎么办?这可是人家地盘……”
“恩,恩……”墨玉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山栀,“山栀,刚才有人好像说要给人家厉害瞧呢?你有没有听到?”
山栀嘿嘿一笑,满脸奸诈地说道:“呵呵,好像刚才老大是这样说过……”看到丁云骥目露凶光,连忙躲到墨玉身后,“军师,救我,救我……”
丁云骥转头不理山栀,又装模作样地皱成苦瓜脸,故意不看两人,自顾说道:“兄弟好比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呀!去吧,去吧,你们都飞走吧,让我一个人承受这苦难!风呀,你尽管吹吧;雨呀,你尽情下吧,我就像那风雨中的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好了,好了,”墨玉笑着拉住他,“你可就别糟蹋诗歌了。”
“哦,老大你刚才做的那是诗呀?”山栀一脸恍然大悟,转而变成了目光闪闪:“老大,你太了不起了。我爱你!”然后一拳擂过去……
幸好丁云骥躲得快,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爱你呀?老大你不是说,爱你就这样么?”山栀一脸迟疑。
“停,停。只有老大——我——丁云骥才可以这样爱你;你——山栀不能这样对老大,听懂没有?”他指着山栀一板一眼地说道。
看到丁云骥眉毛已经竖起来,山栀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三人顺着刚才苏叶跑回去的小路,一路走到了半山腰。才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门楼,门楣上赫然挂着一个金边的匾额,上面用古藤缠绕着,围成了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葛轩”。
“到了,我们到了。老大,军师……”山栀不禁兴奋地指着前面说道。
“看到了,我们又不是瞎子……”要是往常丁云骥早一蹦三尺高,跑到门楼下面看个究竟了。可是今天兴趣缺缺。
走至近前,三人发现在门楼除了守卫,(用丁云骥的话说就是两个黑铁塔)下面站着两拨人马。一队是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看去神情甚是倨傲,一副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架势。旁边站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神情拘谨,赫然就是年轻公子的长随;另一边则站着两个光头的年轻和尚,头皮青青,面容俊秀,手捻佛珠,神情安详。
丁云骥似乎忘了刚才的顾虑,跑上前去,“大家都是来求药的么?”
那年轻公子用眼睛斜瞟了一眼,哼道:“乡下人也来求药?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丁云骥心生反感,但仍然面不露怯,故意迷茫地问道:“这上面不已经告诉你这里是‘葛轩’么?难道你不识字?”
看到年轻公子脸色由白转红,这时旁边的老仆,连忙色变地说道:“少爷,你别动气,大夫说您的病最忌生气……”年轻公子狠狠瞪了丁云骥一眼,哼了一声走开了。老人陪笑道:“失礼了,我家公子身上有病,脾气不好,希望几位多包涵……”
“邢兴,你跟他们啰嗦什么?快过来……”青衫公子微怒道。
那老人转身离去。
丁云骥朝地上呸了一口,道:“狗眼看人低!”
年轻公子似是听到了,就要走来,被老仆死死拉住,方才罢休。“乡巴佬,哼!”年轻公子恨恨骂道。
墨玉紧紧拉住丁云骥,慢慢冲他摇了摇头,“云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丁云骥也觉无趣,遂转头问向两个和尚,“两位大师,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呢?为什么站在门口呢?”
其中一位个子稍高一点的和尚,低头一礼,露出头上青黑的戒疤。“不敢。”和尚自谦道,“施主,有所不知。这进门的规矩,就是要先猜谜……”
“猜谜还不容易,你们让他们说谜面呀?”丁云骥奇道。
“话虽如此,可是这门神般的两个人,生的一般无二,让我们怎么猜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呢?”一旁稍矮点的和尚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慧显师弟,不得妄生嗔念……”个高的和尚低声斥责。
“是,慧智师兄。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那个被称为“慧显”的和尚立刻低眉顺眼,轻宣佛号。
“快猜,快猜!”忽然,头顶传来扑闪翅膀说话的声音。抬头望去,竟是那鹦鹉“红豆”。“只能一个一个猜,谁先来?”
“小僧和师弟先来。”慧智、慧显两位走出来。
“你们两个走过来,告诉我答案。”鹦鹉红豆很神气地说道。
慧智走过去,轻声道:“左边的是哥哥……”
鹦鹉拍着翅膀说道:“错了,错了,你猜错了……”用翅膀是以站在门边的大汉道,“你们两个,把他们和尚推下山去……”
“慢着慢着,”丁云骥对两个和尚深有好感,“干嘛这么快动手呢?总得让他们看看好戏。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呀?我想那样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对么?”
鹦鹉哪有人脑子转得快,想了想:“不行,不行……山主有命,答错的就要推下去。”
“拜托了。鹦鹉美女……”丁云骥忽然看到红羽鹦鹉,忽然福至心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