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白葳听了,摆摆手,深吸一口气,之后让自己竭力清醒过来,“潘妮姐,我说过是来照顾你的,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白葳这样说是担心潘妮再一次受到惊吓。
后面的话,白葳还未说完便被潘妮打断,“要是你无精打采的,那怎么可能照顾得好我。再说了,我也不会有事的。”
说后面半句话时,也许是猛然间想到了走道上的事,她又笑着补上一句,“你该不会是怕我被吓着吧。”
白葳被说话人猜穿了心思,有些尴尬的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就更不用担心,要是天天被吓着,那还能活到现在吗?”说着,潘妮脸上的笑变得更加自然,脸上,被笑覆盖的范围也仿佛水面上向四周扩散的涟漪,不断增大。
也许是被潘妮驳斥得无话可说,再也许是因为持续加倍的困意正不断向她的脑神经上侵袭,最终,白葳还是选择了妥协。
十一号楼里,玉平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正有一样类似袖子的东西正轻轻拂动。
一开始,闭着眼,玉平以为是小洛的丝。
但很快,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洛应该睡在自己的前排才对,”想着,尽管没有睁开眼,但淤积在他的心里的恐惧感此刻仿佛涨潮的水正不断从他的心底向身体的各个方位涌去。
但等他睁开眼时,眼前只有几缕暗淡的懒散的灯光。
刚才的那只袖子和那种从头顶轻轻掠过的感觉早已一扫而空。
校门附近,几个人的声音也濒临嘶哑,但无论几个人怎样费尽周折都无济于事,附近的树林里依旧只有不时传来的几声乌鸦的惨叫。
“要不要去树林看看?”停顿片刻,凌箫在一旁提议。
几个人的眼神一刹那汇聚在他的身上。但除了说话人以外,其余人都不置可否。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再等到天亮或许是铁打的人都不一定能撑得住,更何况是几个大学生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凌箫见没有人搭理自己,把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一遍。
似乎在他看来,只要他的声音足够大就能赚够对等的人气。
刘士材耸了耸肩,之后在一旁突起的石块上坐下,“不用喊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也许是从刘士材嘴里吐出的“休息”两个字起了巨大的作用,余下的人纷纷叹了口气。
身上,原本绷紧的神经,也仿佛被温水浸泡过一般,渐渐松弛下来。
远处,此刻,一盏灯光正缓缓向这边移来。
凌箫看见那抹灯光,脸上不禁露出几丝隐忧。
灯光好似正被一个人拿着,拿灯的人似乎在跑步前进,莹莹的灯光在半空中上下颠簸。看上去仿佛一团在空中胡乱蹦跳的磷火。
教室里,没过多久,白葳便沉沉睡了过去。
除了脸上泛起的淡淡的红润和从鼻腔中呼出的均匀的呼吸外,整个人身上便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动静。
等白葳完全睡下后,潘妮小心推开教室门,之后向外走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