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宋茜白看出了白葳脸上的异样,同样一脸惊诧。
白葳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摇了摇头,“没什么。”
即便如此,在说最后一个字时,她的舌头还是不知是抵住上齿还是黏住下腭。
此刻,蓄积在她心里的惊悚仍旧像江淮地区入夏后的梅雨不见消散。
门开了,李路和张磊跟在凌箫后面从门外走到门内。
门内,除了靠前门的墙上挂着的一块黑板和几张课桌还在不言不语证明着这是一间教室外,从其余的东西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以前迹象。
“这就是咱们以前的教室。只不过自从出事后,校方再也没敢用过,”凌箫在几张横七竖八,杂乱堆叠的课桌前停下。
语气里甚至有几丝不该有的遗憾。
潘妮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触目惊心,“没想到自从我们搬教室后竟然真的没人在来过。”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无意间落在凌箫右侧满是沉垢的桌上。
桌上还平铺着半张纸,纸上恬适的躺着一只墨绿色的圆珠笔。
“那是什么东西?”几乎是在同一刻,李路和她目光的落点汇在了一处。
宋茜白也注意到了那张纸,从几个人的身后走上前,“那是我们几个留给夏宛燕的。希望我们搬走后,她要是真能回来,也能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其实也不过是求一种心理安慰吧,”刘士材用手在一张桌上扑了扑,然后在扑过的地方坐下。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不过夏宛燕她也挺可怜的。毕竟活在世上,她唯一的希望最后还是没能实现。”
说着,他把目光向凌箫投去,仿佛那些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你看我干什么?”凌箫听着,突然反问一句。
说话人似乎本来就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分纠缠的意愿。仍旧从容不迫,“听说夏宛燕从小妈就过世了。后来,她爸和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听说到现在都生死未卜。”
“那她从小和谁一起过?”张磊不禁问。
刘士材的语气像是在讲故事,该激扬的地方就激扬,该沉郁的自然沉郁,“听说是和奶奶。但自从宛燕出事后没多久,奶奶也精神失常,没熬过多少时日便病逝了。”
他说着,手在课桌的桌面上不断换动支撑的位置。
几个人里,只有佟佩始终缄默不言。和刚才在操场上的反应简直判若两人。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刘士材的掌面触电一般袭便全身。
与此同时,几个鲜红色的血点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十一号教学楼前,刚才挤在一团的警车仿佛从地面上无故蒸。唯一留下的记号就是留在水泥地上的墨汁一样的刹车痕迹。
围在门前的暗黄色警戒线也被人扯掉,仅有半截黄色的残片仿佛不愿意从门前的柱子上落下。支在半空里,仿佛一张驱鬼用的符。
严讦在楼下停顿片刻,之后向楼上刷墙的房间走去。
他的身后,一个和出现在车库空地上相仿的人影从整栋楼的入口处悄悄潜进来。
每一步,那人都和他的脚步声拟合的浑然天成。
那人的鼻梁上仍旧架着一副墨镜,只不过在身上多出了一件暗灰色的大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