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奴忙慌地爬起身,用尽全力朝许为撞去,许为连忙闪躲开去,受了惊吓的东奴野性尽出,上一刻还不减速地撞向了比武场里的石柱,下一刻又飞身朝许为扑来,速度之快让许为后撤不及几近被环抱住。
情急之下许为连消带打,抬脚前踢东奴腹部软腔,双肘同时向两边开路,如利刃般戳在东奴环抱而来的手腕上将其双臂顶开,最后借着东奴下倾的身形抬肘向上猛击东奴下巴处。
东奴咬着利牙抬脚要踢许为,许为待其一脚脱力后双手一接一送,将东奴向后推出重重摔倒在地。
“好!”望月楼的看客席上不约而同爆发出了叫好声,黄面马快汉子也看得心潮澎湃拉起嗓子叫了两声。
许为若是能赢下东奴,则今日赌许为或死或残的赌局便会成为流局,该场的赌资将会原路奉还,对于绝大多数看客来说即便被庄家抽取了一小部分本钱,能够看到两年来未尝一败、以血腥手段称霸望月楼的东奴被一个名不见经常的小人物打倒已经足够令人欣喜若狂。
不知不觉间,望月楼的欢呼之势逐渐倒向许为,但花厅里的陆敏愈发不悦,他今晚放下勾栏赌坊的享受特意来望月楼看压轴表演,若是许为赢了,不仅仅要让陆敏少赚王留至少一千贯的利钱,更令他这个神都豪商面上无光。
只是接下来无论陆敏如何敲击他手上那根虐待东奴用的钻心铁杵,东奴都只有挨打的份,自从上一回被许为击倒,东奴就再也没能摸到许为的衣角。
许为体能也耗了不少,他不想再伤害东奴,站在比武场内的一根石柱子旁来回躲闪东奴拳脚,时不时学秦王绕柱而走,一边试图唤醒东奴的回忆,一边试图将东奴累趴下。
而台上的陆敏又怎么懂许为的心思,全当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张狂小子是在含沙射影奚弄自己,命令一旁的手下道:“给我去把内院的两坛‘请神酒’搬来。”
不多时,陆敏用与他身段完全不符合的声音对着全场大喝了一声,“东奴!”
东奴被陆敏调教得万分听话,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望向二楼厅。
“给我把这坛酒全喝了!”陆敏说着便让身旁的紫衣护卫将一小坛酒砸向东奴。
轮不到许为去抢,东奴双手高举接过那坛刚好落到自己头顶的“请神酒”,一把扯开封口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东奴一把将酒坛子甩在旁边的石壁上砸了个粉碎,观望台上有人欢喜有人忧,一名年纪挺大的看客拿着手上的赌票难过道:“完了,完了,喝请神酒了,打个这种瘦汉子居然还要喝请神酒,早知道就赌‘死’了,唉我的五十贯钱啊。”
“哈哈哈哈,有了有了,这把有了,刚刚我就猜今天可能要喝请神酒,居然真喝了,早知道多买一百贯许为‘死’了。”
听着周围的骚动,魁梧的黄面马快汉子向旁边一个欣喜的年轻人打听道,“兄台,只是喝了一小坛酒而已,为何这楼中的看客们都会如此亢奋,拿到那红毛巨人喝酒后会大大提升勇力。”
你道那坛子里装的东西叫请神酒,但实际上里面装的压根不是酒,而是能够暂时大大提升功力的药物,只是混了点酒味用于利口,故叫做请神酒,据说这药金贵无比,在江湖中一杯难求,东奴这两年比武不是没遇到过江湖里的好手,身手敏捷的、膂力过人的、硬功无人可破的,但最终都被东奴给狠狠撕碎了,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恐怖的旧陈国秘药“请神酒”。
东奴一喝完酒,许为便知事情不妙,但喝完一坛“请神酒”的东奴远远不止是“不妙”二字可以形容,许为刚要严阵以待的瞬间,东奴那巨大的身躯已到近前,许为再要退哪里来得及,被抓住衣领狠狠提了起来,好在许为连忙将身上衣服扯开甩掉才避免被东奴如迅雷般砸倒在地上。
即便许为挣脱得够快,还是被东奴暴增的力量波及到,落地翻滚了两圈才重新稳住身形。东奴一把撕开身上的鸦青色短打,发泄般嘶吼的怒吼穿过望月楼的中空顶层直冲高挂的明月。
东奴的双目泛起猩红色血光,脸上和身躯上暴起青筋血管几乎要弹出膨胀而出的肌肉,许为感觉眼前本来就无比巨大的东奴身形又暴增了一倍,硕大的黑影就像会飞一样掠到了刚刚起身的许为面前……
尽管已经像之前那样抬臂紧紧绷住全身肌肉,现在许为却似一块鲜嫩豆腐般被狠狠拍飞撞到了比武场边上的围墙上,连围墙都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碎坑。
勉强站住的许为双臂颤抖,“唔”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血腥杀戮的气氛在望月楼中弥漫,一楼的看客厅堂中也被感染起了狂热的气氛,起哄声、嘲弄声、欢呼声、咒骂声夹杂鼎沸,对着正门的花厅中,建康县府的县丞已经用宽袖掩面不忍细看,豪商陆敏精神抖擞,学着其他看客大喊道:“好!好啊!给我杀了他东奴!今晚回去赏你一只活羊吃,给我杀!”<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