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一百四十三章:第一名是胡聘?
“你们知道吗?”
“知道什么?”
“那秦为此番坑惨了辽人……”
“坑辽人?他不是和辽人是一伙的吗?这人前几日还和辽人沆瀣一气,卖了不少福票给辽人……”
“没错,可是这恰恰就是秦为的高明之处,他卖给那些辽人福票,辽人本以为可以因此侮辱我们大宋君臣,却没想到让他们钱不够,买到最后,只留在了手里一推废纸……”
“……”
外界的传言越发的荒谬,甚至有说秦为这是在以私报公,他承受了辱骂和质疑,就是为了坑来辽人一把。
……
天气冷了,宫中的男女们也都懒了。
刘娥最近过的很养生,所以面色看着还不错。
“……圣人,秦为说自己委屈,可为了陛下的大业,他觉得这不算是什么。”
刘娥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想笑,却又哭笑不得,最后说道:“是个聪明的,不声不响就坑了辽人一把,看来今年的大朝会有少好戏看了。”
每年的大朝会,都是各国使臣来宋朝贺的时候。
大宋这些年在军力上虽然一直被辽人碾压,但若论国力和经济,大宋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大国。
说什么富在深山有远亲。
大宋就是那个住在深山里的富亲戚,所以一到过年,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窝蜂的全来了。
大宋不仅有钱而且大方。
这些小国每年来朝贺时,都能用很少的贺礼,换回大宋巨额的回礼。
内侍尴尬的道:“秦为还说,他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却有人背地里辱骂诽谤他,多半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他就派了下面的探子去查……”
这是给刘娥报备的意思。
赵祯虽然是皇帝,但名义上执正且掌权的还是刘娥,秦为虽然是妥妥的皇帝亲信,但人家毕竟是母子,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起了隔阂,最后倒霉的还的是自己。
刘娥微微笑了,边上的阿福对内侍摆摆手,等他出去后才说道:“这少年倒是个有心的,做什么事都知道打个招呼,不偏不倚……”
不偏不倚,一心为国。
这是一句很高的称赞,朝中没几个人能得到这种称赞,可偏偏一个少年却被老内侍阿福称赞不已。
阿福看了赵祯一眼,见他没发怒,才继续说道:“陛下还年轻,以后总会好的,有这少年在身边,倒是省了许多麻烦事儿。”
什么叫麻烦事?
母子俩本是最亲近的关系,却因为权力搞得一家人八百个心眼子,老娘不相信儿子,儿子忌惮着老娘。
“后来秦为拿下了几个说闲话反而泼皮,当着汴梁百姓的面打断了腿……”
阿福眼中的欣赏愈来愈多,笑道:“他倒是胆子大,只是那些辽人却不会放过他了,明摆着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脸面上不好说什么,暗地里……”
刘娥面无表情的问道:“辽人对他出手了?”
阿福听到了些让他不安的气息,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昨夜秦家遇刺,两个黑衣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了院子,好在皇城司的人及时警觉,这才没……”
这话打脸打的太过了些,别国的探子在本国京城暗杀大宋的臣子,最后还差点成功了。
刘娥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缓缓的道:“辽人如此张狂,可偏偏那些朝臣却依旧喊着什么‘以和为贵’……”
阿福知道刘娥是在嘲讽朝中那些主和派官员,见他面色微白,就说道:“太后,可要让御医来看看?”
刘娥摇摇头,说道:“给一丸药。”
近几年刘娥越发的崇信道家了,丹药也经常吃,觉得效果不错。
阿福应了,亲自去取了一枚丹药来。
丹药遍体微红,微微一小颗。
刘娥服用了丹药,刚来了精神头,外面有人来禀告。
“启禀太后,司事局今年的福票统计出来了,第一名是个姓胡的掌柜,秦承旨刚刚上了奏疏,问什么时候给那胡聘立功德碑。”
刘娥楞道:“胡聘?哀家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正是‘秦记’的大掌柜吧?”
一旁的阿福忽然觉得脸上一烫。
刚刚才褒奖了那年轻人不偏不倚,这就开始假公济私了吗?
稍后赵祯就来请安了。
“听说秦记的那个胡聘得了福票第一?”
掌权者要学会和光同尘,刘娥深谙此道,所以神色淡然。
赵祯一脸茫然道:“这个……司事局的奏章还没呈上来,儿臣不清楚,母后是从哪儿得知此事的?”
母子俩天天话里有话的有意思吗?
刘娥有些恹恹的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然后道:“京城的商贾……哀家记着有能力得此殊荣的还有不少吧?”
胡聘是公认汴梁富商,这个毋庸置疑。
但汴梁富商何止百人,胡聘有钱其他人就没钱了吗?为何最后偏偏就是胡聘,而司事局的承旨偏偏又是秦为。
这种事情要说说没人假公济私,连州桥下的叫花子都不信。
可赵祯却依旧一脸茫然,他疑惑的道:“这个朕也不是很清楚,等秦为的奏章呈上来以后,儿臣一定好好询问他……”
也不怪刘娥这么想。
自打统计结果出来后,汴梁城多有的富商权贵们第一反应都是如此。
此刻要是秦为站出来说自己没有假公济私,恐怕会被唾沫淹死吧……
秦家前厅里,胡聘坐在那里一脸的委屈,眼角隐隐中闪着泪花,
“……我花了那么多的钱,不就是为了求一个千古留名么?老子本来就有钱,何至于假公济私……”
秦为笑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要说胡聘假公济私了,秦为第一个帮他平反,因为只有他知道胡聘为了这个第一的头衔,几乎是把半个身家都砸进去了。
可要说半点假公济都没有,那也是瞎说的。
胡聘毕竟与秦为交好,博彩只是他也是第一批知道的人,所以在消息这方面,胡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屎)也是事(屎)。
宣德门外,毛桥跪在那里,眼角挂着两条血痕,悲痛不已。
“……我那表弟本是老实人,只是被秦为逼着定下了赌约,他死的冤啊!”
边上的御史们都怒了,七嘴八舌的说着秦为的阴毒。
“那人就是个阴毒的,睚眦必报,某多年来从未见过这等心狠手辣之辈。”
一个御史振臂高呼道:“诸君,咱们去沈家!为毛兄讨个公道!”
“同去同去!咱们看看那贼子可敢跋扈,若是敢,打破他家的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