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第二日城楼开,借民居这家男人打开柴房门,提醒许家兄弟们可以走了。
哥仨从柴火堆里露出头道:“谢谢兄弟了。”
但是雨势依旧较大,属于中到大雨,哥仨只能先跑到杂货铺买一张油布,又去临街买十二个刚出锅的蒸饼。
哥仨掏出木碗向店家讨来三碗热水,一人先吃一个饼子垫垫肚。
吃饼子时,老二示意俩弟弟随他蹲门口吃,别站在屋里。
没看到来买馍馍的嫌弃他们身上味道?
店家好心给热水,他们别影响人家做买卖。
而剩下的饼子揣在许有银的怀里,打算留着路上吃。
许有银脖子上还挎着三个空木碗和三个空葫芦。
许老三依旧是扛秋梨,老二是背哥仨的行李卷。
店家听到三个小伙子在商量没车也要赶路,边摆弄蒸笼,边探头看眼外面雨势。
心想:除非想挣钱想疯了,这种天气才会出车,不可能有车的。
听说昨日城楼那里,只有一辆去外镇的车,车夫还本来就是外镇人,那是要回家这才捎脚顺便挣几个铜板。
店家也听到许老二那句蹲外面吃别影响她卖饼子,忽然招手喊道:“小伙子,对,就是叫你们仨呢,先别走。我看你们有空葫芦,这里有热水,装满再走吧,留着路上喝。”
要说许老二和老四,这次外出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人,老三有仓还算不错,干活时从来没被人打骂过。
所以大娘冷不丁一句话,给那哥俩感动够呛:“谢谢大娘,谢谢了。”
用葫芦灌满水后,哥仨来到城楼处只瞟了一眼,确实没有一辆拉脚车,他们没想过再等等看,毫不犹豫地将路引交给守城官卡戳。
这戳一旦盖上,他们的路引就不能再返回县城,只能一路向前。
三兄弟走在崇山峻岭之间。
只看这哥仨肩并肩并排走路,他们头上顶着同一张油布,将扛梨子的老三夹在中间,由老二和老四在两侧扯着油布。
这一路走下来,连个鬼影都没有。
而这一走,大致就是五个多时辰(11个小时),中间只停下三次短暂歇歇脚。
所谓歇脚就是路边铺上草席席地而坐,许老三由扛麻袋变成怀里抱一会儿,许老二和老四也换换抻油布的胳膊,喝口热水。
可问题来了,走了个昏天暗地,离最近的村落起码还要一天的脚程,他们晚上夜宿在哪里。
要不说古代村落设置也是不人性化。
这不老四就在吐槽:你倒是分散些啊,不的,要么一个村没有,要么就连成片一个挨着一个。
哥仨决定,再往前走走进山吧,趁还能稍稍看清点路进山找个山洞子。
哥仨还不是盲目地寻找进山点,他们选择从背阴坡的地方上山,想一走一路过时看看有没有野姜。
怎么寻找野姜,哪处爱长这物什,还是大哥许有田告诉弟弟们的。
别说,按照大哥教的办法,他们还真就寻到了野姜,一会儿煮口热汤喝了暖和暖和。
并且还算比较幸运,又往山里面走走就寻到一处小山洞。
虽然小,只够容下一个小火堆仨人只能并肩坐着,但是那也很不错了。
许有仓将袋子和行李放在草席上就去外面掰一些尽量干爽的树枝子。
出门在外,进出城门不让带刀具,连小刀都不行,像是家里添置新菜刀也要里正开证明的才准购买,还要写清楚去哪里买,到哪里用,除开这段距离身上有刀剑等物被查到,马上就会被抓起来,所以许有仓必须靠徒手掰。
好在除刀具不让带,火折子还有药物是让带的。
此时,许老二就掏出来一种药粉撒在洞的四周,这药粉正是当初许老太和直播间家人们解释不清楚名字的植物。
那植物是那次上山直播防蛇的药粉,那么大一条毒蛇为啥会在药粉燃烧时被吓得后仰,才会让许田芯用鞋锥子扎中要害得手?就是它药性猛烈。
它叫藜芦,这是当地三大剧毒植物之一,据说牛羊吃了都走不出五步,猛兽和毒蛇见到这东西也绕着走。
而这个冷知识,依旧是当年十里八村风华正茂的小伙子许有田,教给弟弟们的。
这面老四许有银在用石头砸野姜汁洒在空碗里,老三有仓也抱回树木枝燃起火。
没一会儿,柴火堆上就架上三个饼子,湿衣裳和草鞋架在火堆四周烤了起来,
而许家三兄弟也真就趁山上没人脱光衣裳,找了一处没有大树遮挡的地方被雨水浇着,任由雨水洗刷着身体。
时不常的还能听到哥仨说笑几句。
因为老二又在洗澡时发现一种植物叫箭箬,就是什么呢?粽叶。
粽子叶不怕被雨水浇,他打算今夜趁歇脚给自己和老四编两个粽叶帽子戴上,这样就不用那般麻烦和老三一起围着油布躲雨了,老三自个用油布裹好秋梨就行。
“二哥三哥,这两条鱼竟然还活着。”
那也不能吃。
这晚仨兄弟光着腚肩并肩坐在洞里,一口野姜水,一口烤饼子,看着鱼吃晚饭。
第二日又早早上路,直到傍晚才见到村落,花十五个铜板借宿买几个干粮还不敢睡。这家人好像怕他们偷东西,总鬼鬼祟祟地观察他们。
其实他们也怕这个宗族村落把他们谋害喽,身上那叫十多两银钱。
第三日一早,这天有些放晴了,日不见太阳的暖,也终于能感觉到一束阳光。
“嗳?老伯,是去河栏镇的吗?”老四许有银跳跃着对赶车人挥手喊道。
他们哥仨算了个帐,突然想明白如遇到拉脚车还是要坐的,要不然夜宿老乡家又要买干粮又要给五个铜板借住费的,似乎也不太划算。多耽误一日多花不少铜板还遭罪。
赶车的是仨人,一老汉和一年轻汉子,还有一名小妇人。
车上妇人在许有仓走过来时忽然就吐了。
老汉立马甩鞭子道:“不拉脚不拉脚,对不住了,我这儿媳怀着身子闻不了你们身上味儿。”
许有仓嗅嗅自己胳肢窝:洗完澡还有味儿?
他只背木头来着,还没下窦渠呢。
这要是二哥和弟弟过来,那得给人熏成啥样,算了算了。
那面老二拽住老四也急忙站远点:“该是我们哥几个对不住,让您儿媳吐了,老伯,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