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时间还没到吧,我们再等一等吧。”亨利爵士叹了口气,阻止了洛寒涯的诘问。
“爵爷……”瑞摩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住的向亨利爵士磕头。
“告诉你,瑞摩,”亨利爵士严厉地说道:“你是一个清白人,如果你为了你妻子那点私情包庇了那个残忍的杀人犯,你将终生蒙上污点。”
瑞摩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们,就像是个陷于极端疑惧、痛苦的人似的,两手扭在一起。
“我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害处啊,爵爷,我不过是想帮助一下我妻子可怜的弟弟,他已经再也干不了坏事了,他只能在沼泽地中躲藏,像一只永远不敢出现在太阳下的老鼠一样……”
瑞摩太太就站在瑞摩身边,她的脸色比她丈夫更加苍白,样子也更加惶恐。如果不是她脸上惊恐的表情的话,她那穿着裙子、披着披肩的庞大身躯也许会显得可笑了呢。
她哭着跪倒在亨利爵士身边,拼命的磕着头,“爵爷,爵爷哪!求求你饶他一命吧,这都是我干的全是我的事。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丈夫那么正直,要不是因为我,他绝对不会包庇我那个杀人犯弟弟的。”
“唉……我又何尝不想放过他呢?但……”亨利爵士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犹豫。
“爵爷,我知道他是杀人犯,但他是我的弟弟啊!在他小的时候,我们把他纵容过度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随着他的意思,弄得他认为世界就是为了使他快乐才存在的,因此他就应该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他长大以后,又碰上了坏朋友,于是他就变坏了,一直搞到使我母亲为之心碎,并且玷污了我们家的名声。”
“由于一再地犯罪,他就愈陷愈深,终于弄到了若不是上帝仁慈的话,他就会被送上断头台的地步。可是对我说来,爵爷啊!他永远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曾经抚育过和共同嬉戏过的那个一头卷发的孩子。他之所以敢于逃到这里来,爵爷,就是因为他知道我在这里住,而我也不得不给予他帮助。”
“有一天夜晚,他拖着疲倦而饥饿的身体到了这里,他衣衫褴褛,胆战心惊。狱卒在他背后穷追不舍,他对着我泣不成声,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把他领了进来,给他饭吃,照顾着他。”
“后来,我的丈夫发现了他,爵爷,您知道的,我丈夫他一直是个正直的老实人,他没法拒绝我的请求。结果都是因为我,我的丈夫包庇了我的杀人犯弟弟。后来我弟弟认为在风声过去以前,他到沼地里去比在哪里都更安全些,因此他就到那里去藏起来了。”
“在每隔一天的晚上,我们就在窗前放一个灯火,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有回答信号的话,我丈夫就给他送去一些面包和肉。我们每天都希望着他快走,可是只要是他还在那里,我们就不能置而不顾。这就是全部的实情,我是个诚实的基督徒,您能看得出来,如果这样做有什么罪过的话,都不能怨我丈夫,而应该怪我,因为他是为我才干那些事的。寒先生,爵爷,求求你们,求求你放过我丈夫吧。”
那女人的话听着十分诚恳,似乎因为这些话本身就是实情?
洛寒涯似乎现在才认识这位顽强而可敬的女人,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瑞摩夫人,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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