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年头天底下最多的就是贪生怕死的求荣求财之徒,真正那些忠义之士其实少之又少,对大多数各地朝廷文武官员来说,打是肯定打不过,要是和山东军作对,那到了还不是死路一条。
一方面来说,山东军是天底下表明忠于朝廷最强的一支官军,但是在另一方面,山东军却才是真正威胁到大明天下的逆贼。
现下大明的天下,山东、河南、南北直隶、甚至是江南都几乎全都布满了王争的黄龙大旗,要是他有什么反心,各地还不是群起响应。
有人算了算,要是将这些所有的地方全都加起来,王争其实已经把接近三分之一大明天下紧紧攥在自己手里,而且还在一日不停的到处吞并。
这些地方都是中原腹心之地,山东一省自从洪武年开始,就是棉花的主要产地,还有河南、湖广,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产粮大省。
江南也在改换门庭,这可是天下间最繁华的地方,握着这里,就相当于有了一颗摇不完的摇钱树,一旦生变,比在西安的大顺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郑芝龙想要说些什么,施大瑄出来行礼参拜,方道:
“家主似乎忘了一件事,据丁勇方才所说,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王争并不知情,是在苏州的山东军主将擅自行事,而且凤爷在南京城吃好喝好,甚至还有舞姬作陪。”
另外一名家将甘辉也出来搭腔道:
“没错,王争说要在事发的苏州城亲自和老爷洽谈,万事好商量,这种语气明显是服软,惧怕我们郑家。”
见到郑芝龙逐渐冷静下来,竟然在考虑前往苏州,最开始说话的洪旭则觉得不妥,出来说道:
“老爷万万不可,现下我在安平,尚可召集各路丁口水师和山东军拼上一拼,也可退到台湾徐徐图之,但若是到了苏州,那可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况且,那王争自小小盐贩发迹至今,定然是有些本领,不可轻——”
话刚说到这里,郑芝龙便是满不在乎的挥手打断,不悦道: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择日前往苏州!”
看见洪旭还要再说,郑芝豹呵呵一笑,反问道:
“洪旭,你可是我郑家的家将,身受我郑家大恩,怎么却在今日不断的为王贼说好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洪旭忙惶恐拜倒在地,连声说道:
“不是卑职惧怕那王贼,只是山东军实在不是一般的官军,我们郑家在水上称霸,但在陆上不如他们,要扬长避短,避实击虚!”
郑芝豹呦呵一声,大笑着道:
“好你个洪旭,最开始说不让召集丁口决战的是你,现在不让老爷和谈的还是你,还真是个两面派,墙头草啊。”
闻言,郑芝龙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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