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余那两千多的作乱丘部兵马被看压在中间,周围除了冷眼而视的登州营战兵,便是那些破口便骂的民夫。
大家都想着来这边帮助登州营丈量田地,也能赚取一些银钱,没成想本该热热闹闹的丈量,却成了很多户家庭的噩梦开端。
王争看着几百具民夫的尸体,眼中泛着深深的自责,究其原因,这都是由于自己太过自信。
山东总兵,一路而来几乎就是少有阻碍。
这个职位在王争的眼里就相当于后世的省长,做到如今的地步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自然不会知道有人还敢与如今的登州营作对。
李岩曾经建议过,让战兵先入城,民夫后行丈量,那时候的王争刚刚迎接圣旨,春风得意,就和眼下的丘磊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王争眼中的自责已然变成升腾的怒火,也就在这时,城上的丘磊终于呆不住了,连忙的跑下城,远远抱拳笑道:
“王总镇,误会,误会!”
“咱本来是派人去迎你,没成想却出了这档子事,该死该死,真是邱某管教无方。”
丘磊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继续说道:
“王总镇还是快些入城吧,监军刘大人和抚台颜大人早就在总镇府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呢。”
听到丘磊的话,转头再去看那几百户哭喊着的百姓,王争冷笑一声,并没有回话,当着丘磊的面前走到乱兵之中职衔最高的一个千总身前。
前一刻,还是笑容满面,下一刻,便已经是刀光血雨。
一颗温热的脑袋咕噜噜从无头尸体上滚落下来,那个千总还想着法不责众,脑袋从身上飞下去的时候还是一脸轻松。
见状,丘磊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王争会为了几个刁民如此不给自己这个副总镇情面,感觉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丘磊一怒之下,正要拔刀,却被自己的家丁队官死死拉住,最后他脸色沉了下来,说道:
“王总镇,你这是为何?”
这丘磊是上场见过血的军将,还是有些头脑,王争冷哼一声,依然没有搭话,很随意的走到另外一个丘部把总身前,又是当着丘磊的面,一刀落下。
“王争,你虽然是正选总兵,但却没有都司指挥权,本镇手下这些兵马可都是归都司统辖,你无权杀人!”
“无权杀人。”
王争重复一句,走到丘磊眼前,冷冷说道:
“我就是杀了,这两千人我一样要杀,一个都不能留,你能怎么样?”
王争说完,周围五千名登州营战兵整齐的大吼:
“杀!杀!杀!”
“你!..你们!”
丘磊颤手指着王争,他看着周围衣甲整齐,阵容严整的几千名战兵,也清楚自己手下这些人是绝无打赢的可能。
想到这里,丘磊在王争不容置疑的眼神中后退几步。
弃车保帅,这可能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这件事上丘磊不占着理,说出去怎么也是自己下属兵马欺压百姓,几百户人家妻离子散,要是执意要保,八成会把自己搭进去。
丘磊冷眼看着王争,攥紧拳头,身子气的发抖,最后恨恨的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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