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昌头,弟兄们也干过不少这种浑水摸鱼的勾当!”
十几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房中走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摸进更深处,最后只留下脚步声越来越远。
昌尤带着十二个巡检司的嫡系盐丁出来,都是巡检司内经过精挑细选的人选,起初他们先到寿光摸了摸。
寿光县的官兵早都是死的死散的散,等昌尤带着人走到那边的时候,只是发现了成群结队的难民,这些人操着各地口音,根本难以分辨真假。
天公作美,昌尤没寻到头绪,但有闻香教的人先找到了他们,这些人脑子里根本没想到登州营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出一支小队潜进寿光。
闻香教的头目相中了昌尤十二个人,想要拉他们入伙,将那所谓的“三佛降世”之流夸的天花乱坠,还说是只要昌尤跟着他们做了法,就能刀枪不入。
昌尤十几人有胶东本地的,也有是难民被登州营收留后定居在登州府的,各地的口音怎么回是登州营的人?
所以那些闻香教的人根本就是毫不怀疑,带着昌尤一行人到了一处院落。
一名装扮如同道士一般的人,拿着木剑,念念叨叨的便开始“登坛作法”,昌尤一行盐丁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等那些闻香教众盘坐在地有模有样的做法时,忽然暴起。
闻香教人数并不占优,算上那做法的“法师”也只有七八个人,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没抵抗几下就是结束战斗。
起初那些闻香教的人还妄图拖延时间,有一个想要放出什么印信,被陈良友发现,直接就是让昌尤斩杀当场。
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当冰冷的短刃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还是文人最先软了骨头,那名“法师”吓得小便失禁,原原本本的全都交代出来。
原来当时,闻香教的堂主江义就在寿光,但是在寿光的闻香教众却不多,江义向来是自己独自行动,而闻香教主林易纶在山东的传话人正是堂主江义。
得到这个消息后,昌尤说不出的兴奋,但是当他带着人从院落中走出来的时候,却正好与一个披着灰色衣袄的人对视一眼。
只是这一眼,昌尤便从这个人的双目中读出很多消息,阴狠、狡诈、恶毒等等,仿佛都在这一个眼神中活灵活现的蹦蹦跳跳。
那个人根本不似一般的难民,眼神中透着犀利,凝神一看,似乎也看出眼前这些人不一般。
当他目光一转,见到盐丁们短刃上还没来得及擦拭的鲜血,立刻就是毫不犹豫的一声唿哨,转身便向北逃去。
昌尤带着盐丁正要追赶,人群中却忽然跳出十几个闻香教的教众,一番打斗过后,盐丁知道不能和这些人纠缠下去,有四个人自愿留下断后。
尽管心中知道这些断后的是凶多吉少,但昌尤看到越来越远的江义,也是当机立断,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四个盐丁,迅速脱离战斗带着其余几个人追了上去。
江义逃跑的方向是正北,寿光往北到莱州湾皆是一片平原黄土,唯一可能隐藏踪迹的地方,就只有广陵镇。
广陵镇早在几年前就是被废弃,原住民众走的走散的散,不过每天都有很多难民经过往南而去,来到广陵的头几日,并没有发现江义的踪影。
就在昌尤八人都有些丧气,认为江义被自己放走,四个弟兄白死的时候,这天下午,昌尤在广陵镇内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没有看到正面,但从那披着衣袄的行走背影来看,这个人正是闻香教的堂主——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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