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争身居高位,这几年已经是有些涵养气度,一般的事情很难能动容,但这次听到后却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又是细细沉吟起来。
这左良玉是“不正经”的朝廷军将,大兵头子一个,忽然派人来找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
史载左良玉军纪败坏,形同盗匪,崇祯九年的时候,左部军兵占据襄阳城,城内百姓家家驻有左军,“淫污之状不可言”,以至于百姓“不恨贼而恨兵”。
之所以说他不正经,是因为他和其他军将做派不太相同。
其他登州营以外的朝廷军将尤擅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与其说是为将,倒不如说是做官。
趋炎附势,察言观色,逢迎上官、克扣军饷那是人人必会的本事,但是要他们练兵打仗,那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废物。
说起来,就连刘泽清这号人都能被说成战功赫赫,素以猛将相称,各地普遍的军将水准可想而知。
不过这左良玉可就完全不同,其他军将有的本事他都有,唯独不同的是此人心高气傲,是天下闻名的大兵头子,手握重兵后就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朝廷对他也是毫无办法,无论怎么闹都只能抚慰奖赏了事,说起来就是怕左部愤而作乱,一发不可收拾。
来的这使者可能是左良玉手下的军兵头目,不过王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与他素无往来,这回派人找自己是要干什么。
范若海其实也感觉这事颇为麻烦,左良玉的大名谁没听过,麾下兵马号称二十万,就连闯贼和献贼也不过才各自十几万。
无论如何,这见还是要见一见的。
......
那名左部军兵的头目走在蓬莱城里其实心底颇是有些傲气,心道我们左部可是天下最大的官军。
足足二十万兵马,就连朝廷也要心平气和的安抚,这小小的登州府,即便是有南直隶的司礼监撑腰,那也是天高皇帝远。
惹怒了咱们平贼总兵,带着大军来平了你朝廷也不会说什么。
这天,一名穿着破旧铁甲的汉子来到元帅府门前,看着把守的两名登州营兵,虽然对他们的衣甲与气势很惊讶,不过也只是鄙夷的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把门的什长见到这人后也是上下打量一番,见到他腰间还挂着刀,看样子倒像是来找麻烦的。
当下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持着虎枪往踏上前一步,这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警告他不要再靠前,否则老子手里的虎枪可不是闹着玩。
这左部军兵头目倒也毫不畏惧,只是回了一句。
“我是平贼总兵部下,来找你们王副总兵。”
这话里倒是刻意提醒了一句,咱家的是正总兵,你这不过是个地方上的副总兵,管着登州府屁大点地方,跟老子耍什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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