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转眼间,太后的五十寿诞就要到了,司礼监广发宫殿宴帖,一时间,京中贵妇们奔走相告,做衣订首饰的,忙得不亦乐乎。
华娘缩在院子里,该吃吃该喝喝,这段时间只要薛氏敢装病她就去侍疾,折腾得薛氏也是没有气焰,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了起来。
托了易青钰的福,华娘也在邀请之列,她是出身卑微,可禁不住她有一个天子近臣的未婚夫了,因为没有诰命,便让采琴把自己打扮得中规中矩的。
薛氏倒是把自己拾掇得容光焕发,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病态,扭着腰走到了前面的马车上,要不是侯爷吩咐,她肯定不会管华娘的死活。华娘也不和她计较,只要这个薛氏以后安份一点的话,自己心情好了也就放过一马了,否则的话有的是法子制住她。
宫门口,一溜的华盖排起了长龙,等到宫门大开,这些人才依次进去了,常远侯府因为和定国公府是姻亲,再加上出了一个荣贵妃,所以没多久就轮到她们了。华娘听着前面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说是今年大奇了,安国公夫人居然出门了。
进去后,她小心的搜寻着,果然发现了那个慈恩寺碰到的老夫人,跟定国公荣老太君并排站在最前面,荣老太君似乎是和她说些什么,老夫人只静静地笑着。
一会儿,太后出来了,两边是安城郡主和高月公主,安城郡主一见老夫人,欢喜地跑下来,“祖母,您老人家怎么来?事先怎么不知会慈姐儿一声,孙女好提前去接您。”
“劳郡主挂心,”安国公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回着,安城郡主强压委曲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的脸沉了下来,这个老太婆,这是在怪自己这些年把慈姐儿养在膝下吗?也不看看当年她都做了些什么,慈姐儿刚接回来时,吓得缩在那个奶娘的后面,她把人拉出来上下那么一打量,就放手了,怕是嫌弃慈姐儿是个姑娘,怪云庆没有给她安国公府留后呢。
气得自己当时是抱着慈姐儿痛哭不已,偏慈姐儿当里只黏着那个奶娘,可是那个奶娘经历了在护着慈姐儿的时候脸被划了几刀,根本见不得人,自己只能把她养在皇家的庄子上,好不容易日哄夜哄的,慈姐儿才恢复了过来。
这个老太婆一回去就躲到佛堂里去了,这些年对慈姐儿是不闻不问的,可怜她的外孙女想亲近一下自己的祖母,还得忍受那个老太婆的冷脸。想到这,太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理都不理安国公夫人,下令赐坐。
安国公夫人也不恼,脸色无波地坐在下首,安城郡主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祖母,太后瞄到外孙女孺慕怯怯的表情,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这时下座的世家夫人们开始纷纷说起祝贺词,把自家精心备好的寿礼一一呈上来,各种奇珍,古迹,还有一棵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流水一样的抬了上来。
轮到常远侯府是一尊白玉观音,华娘站在外间和一些世家姑娘少夫人们呆在一起,只有一个脸带酒窝的少女冲关她笑了一下,听见旁人叫她颜姑娘,她想可能是那位颜夫人的女儿。她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礼,便立在边上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一群御林军把慈宁宫团团围了起来,姑娘们都吓得乱作一团,御林军中一人大步迈了进来,正是身着黑金描花鹤鸟服的易青钰,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太后跟前,“卑职见过太后,奉陛下旨意,未免宵小惊动了太后凤体,从现在起慈宁宫全体戒严。
里面的命妇们一听,有些胆小的开始窃窃窃私语,有些年纪大的便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几个老人相互对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莫测,这天莫不是要变了吧?
太后只怔了一下便笑道,“陛下也太过小心了,咱们不理他乐呵咱们自己的。”对着常嬷嬷道,“你下去看催下什么时候可以开席。”
“好咧,奴婢这就去催下。”常嬷嬷退了出去,一会儿进来了,对着太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再等半个时辰便可以开宴了,众位夫人们静等便是。”
华娘瞅了一个错眼,悄悄地往外移,幸好她一个小透明也没有注意她,外面围满了御林军,各各神精萧穆,易青钰远远地看着她,用眼神安抚她,她做着嘴型,“有人逼宫吗?”
他眼神下垂默认,她的心沉了下去,是谁?不可能是西楚兵,要不然京里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只有内乱了,今日是太后的寿辰,这个人选择的时机太好了,重臣们在前殿贺寿,而家眷都在这里,正是一网打尽的时候。
看着小姑娘担忧的眼神,他作着口型,“应王。”没错,王叔应王发难了,借着太后的寿诞他可以明目张胆地离开封地,虽然武德帝也作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虎符迟迟找不到,万一应王用御令号召三军,便是身为天子也无能为力。
他镇守在这里,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事变,便带着太后从密道离开,当然他的小姑娘也要一起带走。
华娘垂首,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做口型,“我要见陛下。”
他骤不急防地一愣,良久莫测地看着她,“跟我来。”
他护着她,躲开众人的视线,从慈宁宫的角门蜿行来到皇极殿,殿内武德帝正阴沉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大臣们则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