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古旧的宅门,门边贴着新的对联,沉闷地紧闭着。墙上“打倒帝国主义”的大字报翘着被撕掉的一角悄悄瑟瑟发抖。坏掉的路灯,还来不及维修,竖起黑qq的灯罩瞪着地面。背景色里,长街上只有两溜红灯笼顶着点薄雪在寒冷的夜色中静默。
“下雪了,你回去吧。”
司南一身军装,站在灯下。
眼前的女子有着年轻娇好的面容,却作妇人装扮,滚边蓝靛旗袍外套着坎肩,两只手腕上戴着翡翠镯子。
“我等过你。”她转身朝家门口踏出一步,默然,又回头道。
“我知道。”
女子走进门,漆黑一片,大门再次吱呀缓缓合上。
他独自站在雪里,良久。
丁萱站在舞台左边幕后,正好看到司南的正脸。那双眼仿佛看着无尽的黑暗,似乎没有光亮,直到一滴水珠从眼角滑落,他才陡然凝神,扶正帽子,转身下场。
这是第一次带妆彩排。饶是丁萱已经见识到了司南的演技,却也不得不为穿上戏服的他而感怀。司南演艺天赋佼佼,起码丁萱没有见过比他还能更快入戏的演员。一回首一颦眸,是戏中的军官,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司南。
舞台一黑,道具组立马上台,要在十秒之内换好道具。换道具也分情况,如果是幕间戏,演员在幕前演,道具师就可以在幕后轻松换。像现在这样只是灯光暗下来,那么给道具组的时间就只有十秒。道具师需要在之前就记住所有道具摆放位置。
只是因为没有灯光,虽然已经排练过多次,但有时也免不了磕磕碰――
“啊――”一声尖利的女声伴随着什么重物轰然倒下。周围工作人员一顿,脚步瞬间乱起来。
“赶紧开灯!开灯!”金叔一边朝对讲机喊一边往台上跑。蔡戎则站在原地没动。
头顶几排大灯蹭蹭亮起,光亮瞬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而舞台上的状况也终于清晰。不知由于谁的磕碰,厚重的大宅门倒下了。
“让开让开!”小林冲上来,和几个男工作人员一起将大门抬起来。沉重的木板下,司南护着全馥琳试图站起来。然而大概是伤了腰,他最终拧着眉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全馥琳则是压根没伤到,只是额头被磕得有点红。这时候蔡戎蔡慢慢走过来。
“腰闪了?”小林连忙问。
“应该是。”司南说话嘶着气,额头上隐隐约约冒出汗珠。
“有急救箱吗?他流血了。”丁萱看到他左臂上深灰色军装已经透出了不太正常的颜色。
“我去拿。”小林立马回头就跑。
“道具组开会。老金你看着这边。”蔡戎看了眼司南,大概觉得他压根没什么问题,转头喊了道具组去开会了。
丁萱匆匆看了眼蔡戎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南你赶紧把衣服脱了。”金叔帮忙把大门抬头,回头吩咐丁萱,“丁萱你帮帮忙。”
丁萱连忙放下手里的调度表,跪在旁边给司南解扣子。
“你忍着点疼。”丁萱说,没看司南表情,专注于解扣子,这衣服做得太合身,扣眼又开得太小。
“没事儿。”司南朝她一笑,放在膝头的手却紧紧握拳。
“谢谢你司南。”全馥琳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不客气。”
全馥琳揉揉眼睛,猛然朝外面跑,“我去你休息室拿衣服过来。”
丁萱终于帮忙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了,然后把衬衣袖子卷起,这才看到慢慢不再流血的伤口。“应该是门上兽首划伤的,可能要打破伤风。”
司南用另一只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另一个男工作人员扶着他。
“操,腰真疼啊。”他咬了咬牙,可面上还是在笑,“还没到那么严重吧?破伤风。”
小林匆匆拿着急救箱跑过来,正好听到这话。“待会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这病搞不好出人命的。”说完扯开大创口贴。丁萱在旁边帮忙。
司南看着她拿着剪刀剪纱布,半是开玩笑:“正好去捐器官诶。这运气,才签完协议啊。”
“你个乌鸦嘴,呸呸呸。”小林连呸了好几声。
“什么意思?”丁萱刷地抬头,直直看着若无其事的司南,“捐献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