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停稳后,旁边年轻漂亮的女士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将手机杂志放回包,顺便打量着身边这个自打坐下就没有说过话的男人。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挡住了他大部分锐利的眼神,他黑发梳得整齐,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白衬衫扣到领口,无一丝褶皱。虽看他登机时和学生说话带着微笑,可依旧让她想起……某种看似温吞,却会耐心潜伏数日出其不意攻击猎物的……捕猎者,或者没有生命的寒冰。
“老师我帮你拿包。”女学生鼓足勇气,红着脸,带着些小心翼翼挤过来。
“不用,谢谢。”他很快端上了很浅的笑容,似乎眼角都带着温和的长者意味,但手势却委婉也不容拒绝地控制住了距离。
飞机并没有停靠到廊桥,下机就是停机坪,还得等摆渡车来接所有旅客。
他走在前,两个学生则跟在身后。
从登机门出来,广袤的天空一片灰暗,虽无浓云翻滚,却压抑得像密不透风的幕布笼罩住天际。旁边站着礼貌微笑的空姐,台阶下是从摆渡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已经有旅客挤挤挨挨等着上车。
他颔首看着,灰色的大背景里,视野所及每个人,有拿着帽子扇风的年轻人,有哭着叫妈妈抱的孩子,有闲聊的地勤人员……所有人的命数,像悬在头顶的密码一般被他看在眼里。就连寿命都是倒计时,仿佛秒表一样滴答,被他看在眼里。
他盯着摆渡车上司机已经变红的命数看着,随后推推眼镜,微笑了一下。
女学生在后边,依旧小心翼翼看着老师的背影。她没有发现,老师脸上的笑容,仿佛蛇类光滑的表皮静悄悄一闪而过。
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命,是一只妖力强大的蛟。<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