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暗黄色的灯光下,一个人的身影倒映在窗台,符云程夹着手里的烟,眉峰紧蹙,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那照你的意思,这个婚约我还不能解除了。”
“符总,”沙发上的中年人因为操劳已两鬓斑白,头顶也已秃了,闻言赶紧说道:“现在解除婚约,不仅坐实了这条传闻,我们还会失去杜氏集团的资金和支持,您也知道‘云龙国际’的现状已经不好了,这样雪上加霜……您多年的苦心经营不就都白费了嘛。如果我们及时进行危机公关,说不定还可以挽回。”
符云程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衬得他下巴的线条更加冷硬,像是因为克制情绪而绷紧着,“照你说的去做吧。”声音也是绷紧的。
“好好,我这就去办。”
“哥,”云暖试探性地敲了敲本就大开的门。
符云程把刚抽出的另一支烟缩回烟盒,回头若无其事道:“怎么了?暖暖。今天怎么没去陪爷爷啊。”
“我看到新闻了……”云暖嗫嚅道,抬起头飞快看了符云程一眼迅速又低下了头,“我早就说杜盼盼不是什么好女人……没想到连子斐哥哥也……”
符云程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妹妹的长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他在一起了?他要的东西可多着呢。”
“哥哥,我听说云龙国际的股份已经一连好几天都跌停了,”云暖不安地看着哥哥,“我们……”
“哥哥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符云程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晚点我要回去A市开会,下午就搭飞机回去,爷爷这里就交给你了。”
云暖乖巧地应承着,“对了,”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顾思忆给我打电话说二哥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太好了!这真的是这些天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唔,”符云程笑了一下,倒是有几分真心,“倒真是个好消息。”
*
洛杉矶·晚上十一点
符云响是从梦中惊醒的,他梦见了好多人,一个一个,从他身边走过,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漠然地走过,像是没有看见他……醒来感觉背后一层冷汗,他轻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因为顾思忆枕在他腿上,腿麻了……但这种仿佛一万个蚂蚁钻在腿里的钻心感觉,却叫他没来由地感到狂喜,这种感觉,证明他的健全。
等好容易从喜悦中抽离出来,符云响继续回想他的那个梦,爷爷、哥哥、母亲、子斐、且欢……一个个面目模糊,谁是谁,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老爷子现在重病在床,成为了一个植物人,现在云龙国际由符云程全权掌权,他最好的朋友在云龙国际的低谷落井下石,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无形地推波助澜,随后音讯全无。
为什么腿治好了,反而一切都更糟了呢。符云响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动作轻柔地把顾思忆从他的腿上挪开,掀开被子,左脚先踩在地上,他已经好久没有下地走路了,他缓缓把右脚移到地上,脚心触到冰冷的地板,那触觉多么真实,他的手撑着床头柜,试图慢慢地站起来,不敢站得过于笔直,他试探性地迈出左脚,结果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手慌乱中抓下了柜子上的餐盒。
“哐”地一声,把睡梦中的顾思忆给惊醒了。
“云响,”顾思忆慌忙把他扶回床上,“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要走路还要经过几个月的复健,急不得的。”
扶他回床上坐好,盖上被子。顾思忆看了一下时间,“都这么晚了,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得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晚安。”
*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莫先生现在满世界地找你,你在哪呢?你带的衣服够了吗?我多给你送几件衣服去。”
“不用了,Susan,我现在很好。如果莫子斐在你旁边的话,你就帮我告诉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他。”说完,挂断电话,随手抛在床上,支着脑袋看着且欢慌慌忙忙地收拾东西,化妆,杜盼盼抱着被子坐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预约下午的心理咨询。”
“我下午有病人呢,你就安分点在这里待着吧,如果不想被人看见尽量还是别出门了,小区里八卦嘴碎的人最多了。我先走了。”且欢对着镜子抹了个粉色系的口红,拎着包就出了房间。
杜盼盼叹了一口气,双手大张再次躺回了床上。
*
且欢现在已经习惯穿平底鞋上班了,因为大楼里的电梯基本上一个礼拜有五天都是坏的,随时要做好爬十二楼的准备,37度的高温爬十二楼,且欢从包里拿出了小电风扇一路爬一路吹。
“嘿。”走到十楼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