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斗然四起,杨戬刀刃下抹,挡住了沉香斜削的斧势,沉香一声大叫,浑不顾周身尽暴露在杨戬刀下,不退反进,纵身前冲,斧刃贴着刀杆硬劈向眼前这个大敌的腰间。杨戬刀尖侧挑,又猛地凝住去势;暗叹一声,如此一挑固能破去斧势,但若那孩子死不退后,势必**中要害,当场重伤。就见火光电石的刹那之间,杨戬招式强收强变,法力从刀上直传斧身,将沉香连人带斧送上半空,自己却是身形下缩,左掌一拍地面,借力贴地疾滑过去。
斧刃从上空撩出,两人身形交错而过。杨戬中途变招,法力倒撞回来,等于硬受了自己一击,腕上一麻,三尖两刃刀竟是脱手飞出。他暗自苦笑,两千多年了,何曾在对阵时被击飞过兵刃?刚刚伸手摄回,背后破空风声劲急无匹,杂着梅山兄弟的失声大叫:“二爷当心!”
身形本能后转,刀如闪电般向风声来处笔直破去――这一击干脆利落得无比伦比,纯是武者本能,后发先至,既破敌招,又攻敌之必救。但甫一出手,杨戬蓦然惊觉,劲力猛向回收,却终是再也来不及了,刀尖一窒,破敌之余,已刺中那个预料中的血肉之躯……
血从少年的口里喷薄而出,三尖两刃刀正中左胸,虽未再进一分,但电传而至的剧痛,已足令少年的身体微颤不稳。杨戬单手持刀,目光到处,坚如磐石的心神,也是为之一阵大乱。刀尖之下,便是少年的心脏,他的手,甚至能感觉到那蓬勃跳动时的活力。若方才回收劲力时稍慢上半分,那活力就永不复在,那出乎本能的一击之威,竟险些令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在瞬息之间化了尘灰……
这一刻,杨戬的眼里有的只是震惊与心痛,轻轻抖动着的唇,似是想说出些什么。可惜他的外甥不会在意,就如以前无数次一样,仇恨会将这一切都掩盖了过去。那个冲动少年的视线,只会被血色所模糊,看进眼里的,也只会是天赐的反击良机!
杨戬的手微颤着,将刀尖从沉香的体内抽回,不敢抽得太快,全部心神,只在意着疾涌而出的鲜血。但眼角余光,忽而映入一抹金芒,沉香手中的小斧幻出千道光影,竟是不顾刀尖破入心脏之险,向前趁隙疾攻而至!
沉香此举已形同自杀,杨戬收刀疾退,再无法变招自顾,劲风袭来,他低喝一声,法力凝聚,当机立断,拼着正面受了这一击,也不能由着外甥自寻死路。但见一条黑影横跃过来,“铛铛”几声巨响,漫天斧影散于无形。却是梅山老六见势危急,站得又是最近,飞身上前截住了斧势。但他的法力与沉香相距何等之远?强接之下只震得血气翻腾,打横跌出。沉香手中小斧顺势前送,如切腐木,顿时无声无息地卸下了他的右臂。
梅山兄弟大声叫喝,一齐抢了过来。刀剑反射的光芒折射,只骇得沉香背上的孙悟空尖叫挣扎起来。沉香一招断了敌臂,心情一喜之下,已有了几分清醒,此时更是一惊:原是为了救人,如何竟不知进退地拼起命来?当下斧刃一翻,逼得众人齐齐退后,左足在地上一顿,身形冲天飞起,筋斗云口诀随心诵出,笑着大叫道:“不和你们玩了!”转瞬已去得远了。
梅山老六身向前仆,杨戬一把扶住,断臂处映入眼底,刹那之间,他的脸色,竟比断臂的老六还要苍白上几分。但握刀的手蓦地用力,所有的情感都深埋了下去。他冷眼看着沉香破围而出,也不追赶,只缓缓将老六交给围过来的老四和老三。老三心痛兄弟,不住口地咒骂着沉香,连哮天犬都为之不平,气道:“主人,为什么不用宝莲灯啊?”杨戬神色间却全无表情,甚至不复再看梅山兄弟一眼,淡淡地只道:“想不到他法力增长得如此之快!”
梅山老四低下头去,脸上怒意一闪而过。老六的断臂犹在阶上,鲜血淋漓,神仙体质纵然不同凡夫,但被斩断手臂之后,也决无可能再生重续;而此时的二爷,所关心的,却只是那个少年法力何以增长得如此之快!再偷看一眼杨戬冷漠的面容,怨恨与不平越加炽烈。淋漓的兄弟血,哀哀的狐悲情。也许叛心在他心中早就悄悄种下,如今终于开始在老四心中疯长,如同阴湿毒瘴中的霉菌一般。
当下杨戬吩咐了哮天犬去盯紧沉香,自己大步回了后殿。展昭早已将小玉哄得老老实实地在密室里练剑,待听得杨戬的脚步声,他急忙赶了出来:“清源!”“当啷”一声,杨戬手里的三尖两刃刀滑落在地,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展昭大吃一惊,忙一把接住他软下来的身体,就听得杨戬哑声道:“沉香这孩子,已经恨我到了那个地步――忘了所有目标,只求与我同归于尽。终还是累了兄弟们啊,跟了我几千年的好兄弟……昭,我……”
展昭急施法把地上的血迹清了,将他打横抱起进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布下结界,将人放在榻上,低声道:“你先静一静,清源,静一静再说。”杨戬的眼中,似乎有化不开的悲伤,继续道:“昭,你知道吗?就在我的眼前,老六被我费尽心力□□出来的好外甥,硬生生地斩去了一条手臂……”他无法再说下去了,深深的负疚感从心底涌出。自己日后会落到何种下场,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连累梅山兄弟至此,却是他从来都不曾料到的。
展昭心中一颤,坐在榻边揽了杨戬在怀,轻轻抚着他的背,想了想道:“你别急,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办法医治他?”放下人就要走,杨戬却蓦地醒了神,忙一把扯了他道:“你别去!”展昭一愣:“怎么说?”杨戬苦笑道:“沉香用的是太上老君的劈柴斧子,不是普通的神兵,老六的断臂是没法治了……昭,你现在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展昭点头:“你说。”杨戬一面想一面说:“小狐狸应该已经练成了,你告诉她……”附耳低言了数语,展昭答应了。见杨戬实在是心力交瘁,他暗暗拍了一道安神咒给他,这才出去找小玉。
天明时分,杨戬又上朝去了。祥云缭绕,灵霄宝殿一如既往地庄穆威严,但气氛明显较平日凝重,连深居简出的太上老君,都默然站立在左侧上首。沉香昨晚大闹真君神殿之事已传遍天界,人人都知今日的朝会,必然是山雨欲来之势。果然,参拜礼仪完毕后,司法天神自朝列步出,第一句话,便令众仙齐齐色变。
“太上老君,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司法天神的指责,冷酷中带着愤恨,恰到好处地体现了因沉香大闹神殿而来的恼怒。老君微掀长眉,目中笑意一现即隐,蓦地转过身来,拂尘一指,沉声喝道:“你不会以为,沉香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吧?”竟是数千年未有过的疾颜厉色。
御座上的王母如往常一般绷紧了脸,和玉帝偷偷交换了个眼神。玉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王母便故作气愤地向杨戬问道:“杨戬,按神殿上报的奏章,你已见过沉香了?”司法天神上前一步,从容禀道:“是,已经交过手了;现在沉香的武功和法力,均已不在小神之下。”王母又看了一眼玉帝,沉默了下去,等着司法天神自己提出善后之策来。
老君突然饶有兴味地笑了出来,双手一拱,抢在杨戬开口前说道:“看来,从八卦炉里炼出来的,倒是越炼越强啊。”转身看向杨戬,促狭之意稍现便隐,忽向御座上一施礼,大声奏道,“陛下,娘娘,老道倒有一计,可保天庭永享太平!”大殿上议论之声隐约响起,连玉帝都坐直了身子。太上老君今日的举止是前所未有的反常,玉帝的好奇心大起,忙问:“有这样的好计?你且说来听听。”
老君一笑道:“当初沉香的法力不如司法天神,在八卦炉里炼了一年,就赶上了二郎真君。倘若将司法天神投入炉里炼上三年,那天庭可就永享太平了!”
杨戬神色微变,避开众仙的目光,悄悄地冷瞪了老君一眼。此时此刻,这为老不尊的师伯祖怎么胡言乱道起来了?不就是我外甥吃了你几壶仙丹吗?你用得着在这儿等着我么!不过恼火之余又有些好笑:太上老君竟也有这般促狭得近于顽童的一面?当下拂袖冷哼,打断了老君的喋喋不休,怒道:“陛下,娘娘,不可听他胡说八道!”
王母看着杨戬脸上的怒意和老君得意的笑容,脑中却又浮现出了那天南天门外的一幕。当日的好戏,你俩配合有间,今日可是又来了?这样想着,她心中一阵好笑:好吧,那本宫也来凑个热闹吧?于是突然开口道:“为了天庭的秩序,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杨戬心中一凛,刚开口禀了一声:“娘娘!”就见太上老君双手乱摇,向御座之上连连施礼道:“娘娘不可,不可认真……老道是戏言……是戏言呐!这万一要是炼出什么麻烦来,老道可担当不起哟!”摇了摇头,意犹未足地再加一句,“担当不起,万万担当不起……”退后几步,回到朝班自己的位置之上,抱着拂尘垂目静立,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仙一眼,念头转回沉香之事上,她忽然想起,问道:“杨戬,听说宝莲灯在你手上?”“是。”杨戬恭声应道。
看着御案下的外甥,王母突然便轻叹了一声,放柔了声音道:“沉香的法力增长极快,司法天神,你诸事多加小心。宝莲灯是上古神器,威力极大,你不用理会昔日孙悟空‘罪犯欺君’之类的污蔑,马上去华山,设法向三圣母套出口诀来。到不得已时,便用它来降伏沉香吧?”想了一想,仍不放心,又叮嘱道,“积雷山就先不要攻了,现在天庭最大的危机是沉香,你把人手都调回来,全力以赴捉拿沉香!”杨戬略一躬身:“小神遵旨!”
众仙乐得事不关己,合声齐诵娘娘圣明。只有嫦娥身形一震,投向司法天神的目光里,愈加冷嘲不屑……
回头再说真君神殿里。乖巧伶俐的小玉得了展昭的吩咐,便趁着杨戬上朝的机会在真君神殿的正殿里上演了一出“全武行”,将留守神殿的梅山兄弟和大批的天兵天将打得落花流水后扬长而去。待杨戬下了朝回来一看,整个大殿被小玉的劈天神掌砸了个乱七八糟,他只觉哭笑不得,却又绷紧了脸就势吩咐梅山老四、老六下界去寻还没有传回消息的哮天犬,自己径自进了卧房换了便服,又转身走进了展昭房里。
明亮的烛光下,展昭正在专心致志地伏案批阅着一本本奏章,直到杨戬轻轻一声:“昭……”才令他抬起头来:“清源,你回来了?”杨戬点点头,站在他身边轻轻拿过他手中的笔放在一旁,低声道:“昭,你先歇一会吧?”展昭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似有些不悦,问道:“怎么?难道是小狐狸今天做得过分了?”
杨戬摇头道:“不是,她做的很好。”“那你……”展昭有些奇怪,“怎么了?”拉了他走到暖玉榻边并肩坐下。杨戬垂了睫毛,好一会才将今天下朝之后被嫦娥拦在南天门外的事情约略说了。展昭听完眉头轻蹙,伸手将杨戬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低声道:“清源,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就先莫想她了;我适才用‘心眼’看过,沉香和猪八戒已经带孙悟空去了南海普陀山。”
杨戬闻言精神一振:“好!待哮天犬他们回来,我就下去……我就不信了,事到如今佛门的人还能沉得住气?”展昭沉吟一刻,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亲自去南海吧?如果你在观音跟前露了面,等于是自送把柄与人……”杨戬微笑道:“昭,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他打住了话头,将头歪在了展昭肩上。
展昭瞧着他的笑容,心头一阵疼痛,心道你的心思我岂不知?只是你若再有什损伤,我该怎么办才好?一面想着,一面习惯性地替杨戬揉着肩。杨戬惬意地眯了眼睛,身子慢慢躺进了展昭的怀里。忽听展昭对他说:“对了,清源,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杨戬眼也不睁,慵懒地问:“什么事情?”展昭道:“要我看,沉香这孩子迟早会再闹上天来的,你是不是让我先在玉帝、王母跟前点个卯,到时也好光明正大地帮你。”
杨戬倏地睁开了眼睛:“你……昭,你放心,若是沉香当真再闹上天来,我定叫你与我同行。”展昭笑了笑:“你可记好了啊?”杨戬也笑了:“放心,我不会食言的。”说着坐直了身体,忽然脸色微红地说了句:“昭,真是奇怪,我怎么一见了你,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懒了许多呢?”展昭一声轻笑:“你现在若还能在我面前端出司法天神的架子来,那才真叫奇怪。”言罢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不待展昭出去,杨戬已开口道:“昭……你不用忙了,我什么也不想吃。”展昭微笑着返回来:“怎么了,清源?”杨戬略一沉吟,起身拉了展昭的手道:“昭,你还没喝过我酿的酒吧?我请你一请如何?”展昭瞧着他笑道:“现在么?”杨戬点头:“嗯,你可有兴致?”展昭“哧”地一笑:“好啊。嗯,在这里喝吗?我奉陪。”杨戬也笑了起来:“还是去我那个小院子吧?你先行一步,我去取酒来。”展昭笑着点点头,转身自去。
小院中,待杨戬取了酒进去时,只见展昭一身蓝衣,口角含笑,散漫地坐在那边花树下的石桌旁,如玉俊颜被两旁的花树一衬,越发清俊动人。他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脚步不禁微微一顿。展昭已起身上前,接了他手中的酒坛放在桌上,笑道:“清源,坐吧?”杨戬一笑,在展昭的对面坐下,指尖一弹已在桌上化出了两个精致的白玉杯。
展昭熟练地开启了酒坛,先不斟酒,而是将坛口凑近鼻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眯了眼睛笑道:“果然是好酒……”杨戬笑着接过酒坛往两个杯中注满,推给展昭一杯:“昭,你尝尝看。”自己取了另一杯,慢慢浅啜起来。
展昭端了杯子也是慢慢饮着,不多时一杯酒已全下了喉,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瞧着杨戬笑道:“清源,你这酒是用什么做的?”杨戬放下手中空杯,笑问:“滋味如何?”展昭略一沉吟:“嗯,比我喜爱的竹叶青要清淡得多了。乍一入口只觉淡而无味,细品来却又醇烈无比,嗯,还有一种淡淡的草香味儿……清源,我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这是什么做的?有名儿没有?”
“它叫‘弹指流年’。”杨戬的脸上,忽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叹道,“还是在灌江口做地仙的时候,我闲来无事,便取长风为魂,水澹为魄,佐以极少量的忘忧草汁酿成此酒。人饮了此酒,就会在梦中,追忆往昔岁月;故而,我为此酒取名‘弹指流年’。”
“弹指流年?”展昭一面为两个酒杯添满,一面道,“倒是个好名儿。嗯,清源,今天你怎么想起以此酒请我?”杨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我今天,想放纵一回……”拿过酒坛又倒了一杯,一口吸尽,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展昭吃了一惊,忙放下刚喝了一半的杯子,过去一把揽住了杨戬:“清源!”杨戬满面红晕,口中呢喃着:“昭……我的……昭……”蓦地伸臂一扳,展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猛力拖翻在地,身上一重,却是被杨戬压了个严实。一霎时他只觉呼吸都停了,竟是忘了要动弹……
杨戬此时,似觉三魂七魄都在流水中飘荡一般,千年孤寂的岁月在脑中飞一般地掠过,慢慢地定格成展昭那虽淡却沁人心脾的笑脸。杨戬阖了双眼,不知不觉地将身下的展昭拥紧。虽说隔着衣服,他却依然清楚地感受到了展昭的体温,仿佛有一团烈火在心底灼烧,杨戬猛然张开眼睛,一伸手便扯落了展昭本就穿的不多的衣服。
展昭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伸手便推:“清源,你醉了……”杨戬眼中网着红丝,紧紧地压住展昭,火热的唇贴在他颈边吐着热气:“昭,你……是我的……”展昭满脸通红,刚要使力将杨戬推出,忽想起他适才之言“我今天,想放纵一回……”顿时长长地叹息一声,音调里满是宠溺放纵的意味。
指尖一动,一道蓝芒飞出,将二人笼了个严实。展昭反手将杨戬拥紧,贴近他吻了吻漂亮的耳廓,只听一声低吟从杨戬口中逸出。展昭微微一笑,一面替杨戬褪去那碍事的衣物,一面揽着他的脖颈,送上了浓烈的一吻……
天龙之火在两人体内熊熊燃烧,热得让人意乱情迷。展昭望着杨戬绯红一片的脸,心一阵阵猛跳。不料杨戬虽活了几千岁,于□□上却青涩得像个孩子,分明已按捺不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在展昭的项窝、胸膛上胡乱亲吻着。
展昭暗自苦笑。他对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在开封府的几年到底不是白呆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于是他尽力放松自己的身子,摸索着引导杨戬慢慢进入他的体内。当那股撕裂般的钝痛无可避免地从身后传来时,展昭忍不住攀紧了杨戬的肩背,死死咬住唇不让那羞人的□□逸出口去……
光滑而有韧性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声声喘息中,点点汗水从两人的身上缓缓滑落。杨戬此时完全是凭了本能在动作,一双幽深的眸子早已迷乱。一下下几近狂暴的冲击,令展昭那双灵秀的眸子漫上了一层水雾;尽管如此,他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杨戬的脸,带着爱恋、宠溺,双手轻轻地摩挲着杨戬的腰、背……
原始的本能总有宣泄尽的时候。随着一声低吟,杨戬的身子软了下来。展昭看时,堂堂显圣真君竟如孩子般毫不设防地搂着自己,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展昭一笑撑起身来,深情地凝视着杨戬那满是笑容的脸,举手拨了拨他被汗水沾在额前的卷发,又在他面颊上印下一吻:“清源……”
运功一个周天后,展昭站起身来,想了想俯身抱起熟睡着的杨戬下到那边的温泉池里洗浴了一番,取过两人的衣服穿戴整齐,这才撤了笼罩在二人身周的法力屏障。一道蓝光过后,两人已在杨戬的卧房中了。
将杨戬轻轻放在床上,展昭不由“哧”地轻笑出声,低头在杨戬耳边轻唤道:“清源,你醒醒……先吃些东西可好?”杨戬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线,迷迷糊糊地嘟哝着:“昭……别闹,我好困……”闭了眼又想继续睡去。展昭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笑道:“怎么啦?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是睡不够了啊?”杨戬不答,只翻了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展昭见状,无奈地一笑,伸手拉过一旁的薄被替杨戬盖上,瞅着他道:“冤家,瞧瞧你刚才那狂劲儿,折腾得我好……看哪天我也教你尝尝这滋味,才算公平呢!”摇了摇头,耳边却突然响起了盘古那浑厚的声音:“孩子,你做的很好。”展昭吃了一惊,习惯性地在心里“说”:“你……你说什么……”盘古笑道:“你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的了吗?”展昭摇头:“没有。”盘古道:“好孩子,如今你已接纳了他,你的自然之力便已护持住他了;可是要想扭转他的命轮,还得他也接纳了你才行……你明白了吗?”展昭闻言满脸通红,无言地点了点头。盘古笑道:“好了,孩子,我可是真的要走了,以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吧!”声音渐杳。展昭缓缓屈膝,以头触地,半晌才起身去了仙厨。
等展昭端了一盅银耳燕窝汤回来时,杨戬已掀被坐在了床沿上,看着屋门呆呆发愣。展昭淡淡一笑,将手中碗放在那边的案上,轻轻步至他身边,低声问道:“清源,你怎么了?”杨戬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了看展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昭,我……对不起,我今天……”
展昭只觉好笑:“怎么了你?睡糊涂了不成?”杨戬垂了睫毛,脸上飞起不正常的红晕:“我……我今天,不该那样对你的……对不起,昭。”展昭心念数转,仿佛明白了什么,“扑哧”一声笑得几乎弯了腰。杨戬愕然地瞅着他,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昭,昭……”
展昭蓦地止住笑,坐到床边一把将杨戬搂了过来,二话不说就重重地吻了过去。杨戬登时傻了,坐在床上忘了动弹,任凭展昭灵巧的舌在他口中攻城略地,吮吸碾磨。
令人窒息的一吻过后,展昭松开杨戬,二人喘息着对视了半晌。杨戬满面通红地看着展昭,不知该说什么?展昭唇角轻扬,低声笑了道:“清源,你现在明白了吗?”杨戬愣愣地看着他,就听展昭在他耳边笑道:“傻人,我今天,也想放纵一回啊……”
一言点穿,杨戬脸上顿时如映红桃花般绯红一片,好一会才蹭进展昭的怀里,低声喃喃:“是啊,我真傻……你若不愿,这三界之中,又有谁能近得你身?……”展昭回手端过了汤碗笑道:“好了,你快吃吧?”杨戬垂了头,默默的一口一口地吃起来,脸上的红晕却越发浓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