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是你。”齐墨书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望着倾莲,“你究竟是谁?”
倾莲的眼中也透露出浓浓的慌乱,她想要解释,可是不知该从何解释那浮在半空中的赤莲虚体,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终,她也只能无助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甚至连齐墨书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发誓她没有接触过这棵榕树精,也绝对没有促使阴阳虚实的融合,但此刻又有谁会信她的解释呢?
赤莲的虚体在半空中越来越小,最终旋转成了巴掌大小,可整体却越加清楚起来,甚至连花瓣上面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林煜,长黎,覃曦,北影,皆因被抽了精血而神色萎靡地倒在地上。
北影趴在地上,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尝试了半天也只能勉强动动手指,他恨恨地抬起头,瞪着倾莲:“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进入现在这一步,用我们的精血与法力来助你!”
化小了的赤莲虚影缓缓飘向她的方向,虽是植物看不到表情,但莫名感觉对她很亲近,她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看向长黎的方向。
她不会忽略此时也趴在地上使不出任何力气的长黎,他们早已是伙伴,她不希望长黎也认为是她在害他。
幸好,长黎努力勾唇冲她笑了笑,对她比出口型:“我信你。”
那毫无保留地信任令倾莲有一瞬间的恍惚与感动,而心底又酸涩难平。
几人相处下来,她与长黎相识的时间最短,长黎尚且能信她,与她最早结识的齐墨书却在怀疑她。
想到这,她又不免委屈地看向了齐墨书,而他也一直望着她。
那冷冷的,疑惑的眼神,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他再次开口,像在询问倾莲,却又更像是在询问自己:“你到底是谁?”
倾莲心头蓦然大震,难道君袭要在这个时候觉醒归位?!
这一夜,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实”的全面爆发导致百姓进入癫狂,逐步地进行自我毁灭;齐墨书得知了当年的真相;阴阳虚实四位一体;再到现在君袭仿若觉醒的征兆。
每一位神君觉醒归位之时都会异常凶险。与历劫飞升会遭遇的天雷不同,神君觉醒所要经历的波折往往无法提前找出丝毫端倪,他们下凡所经历的每一世都必定会历经劫难,这些劫难都不会出现在仙簿,更不会出现在生死簿上,就连天帝也只能预先知道他们归位的时间。
而君袭神君的归位,比天帝得知的晚了将近半年。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能影响一个神君的归位?而天帝,又为何让她来迎接君袭神君的归位?当真是因为当初是君袭一手祝她成仙的吗,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齐墨书的双眸在金色与黑色之间来回交替着,越到这种时候倾莲的思路就愈加清晰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了。
就在这时,北影动了,阴阳虚实的结合抽取了榕树精太多的精血与法力,这倒给了北影短暂恢复神智清明的机会,他虽然被榕树控制了身体,但之前的记忆都未忘记,他是怎样夜袭倾莲,是怎样被齐墨书亲手废掉武功,是怎样与榕树精达成交易。
他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残害了千百条人命,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付出了这么多只是希望能换取倾莲的性命,但眼前之人却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究竟是为什么?
凭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身下的土地,双目通红,与之前那张妖冶的红色不同,这纯粹是来源于心底的恨意与嫉妒。有碎石子划破了他的指尖,疼痛为他带来了力量,他发出一声暴吼,踉跄地站了起来。
他挣扎地拔出佩剑,那是曾经齐墨书亲手送给他的佩剑,他曾用这把剑杀过无数的人,也曾用这把剑保护过无数次自己与齐墨书。在那次杀害倾莲未果之后,齐墨书收走了所有的给予,连王府都不再让他回,但幸好没有将这柄剑收回。
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念想。
现在,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倾莲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越思索越心惊就越控制不住地往下想。站在一旁的齐墨书仿佛看清了北影的目的,他下意识想挡在倾莲的身前,可就在他脚步刚刚移出一小步的时候,脚前就自己泛出一股金光阻止着他前进。
覃厉受覃曦之托继续去寻找一体两魂的解决之法去了,而此刻在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用法术阻拦他,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拦住了自己。
他想动,身体里却传出另一股力量在阻止他。
好像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好了。
他目呲欲裂,却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
于是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影嘶吼着提起佩剑向倾莲冲去,寒芒从他面前闪过,穿透了倾莲身前的赤莲虚影,也穿透了倾莲的前胸。
那道赤莲虚影仿佛就在等这一刻,从剑端“嗤”地冒出火焰,顺着剑刃一直烧到了倾莲身上又迅速蔓延,她整个人都被火焰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