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糟心事一桩接一桩。刘季武去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返回县府之中,告诉李延炤。令居县兵营中那位代理司马,见到调任公文与李延炤的手令,却依然对手令言及之事置若罔闻,拒不执行。并言及必须要李延炤本人亲至,他才会将名册奉上,并交割事权。令李延炤感到分外窝火。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当下便去马厩中牵了马,而后点齐手下将卒。除去赴郡府的秦大勇,一共还有三十三人。
陶恒带着的二十来名陇西将卒仍是甲具弓刀齐备。而李延炤自己及他原属这八名部下,却已皆是将甲具武器上交。此时虽然手中并无兵刃,不过听闻县兵中的代理司马对李延炤的命令抗拒不行,也皆是火气上涌。这些人皆是在战场上拼杀过,血里火里走过来的,整齐列队行走之间,一股压制不住的威势与淡淡的杀气已是显露无疑。
县兵驻地位于县城北侧。李延炤这三十来人一路列队行去,不过一刻钟左右,便已抵达营地。令居县本就不大,辟了北侧这块县城作为县兵们的营地,也颇显得窄小了一些。由于修筑在城内,营墙便以土坯夯成。高丈许。一行人到达营地大门,大门也是木制,同土坯夯制的营墙一样,显得简陋不堪。大门处值守的士卒们见这些军卒气势汹汹而来,李延炤便拿出调任文书来。
守门士卒拿着文书,却不识字,连忙唤过一侧巡守的一名队率。那队率先前也曾在金城大营血战过。此时见到李延炤本人,并且看过文书,却是有些失色,连忙命值守士卒打开营门,而后放李延炤一行进入。
李延炤在那名队率的带领之下向营地深处走去。这座城中的营地,营中有片约莫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边上是点将台。围绕这片空地的,便是一排排排列有序的土坯房了。与周遭寒酸的民居相比,这些营房倒也还好。至少是用瓦片覆顶。
队率引着李延炤来到一栋看起来大些的土坯房跟前,言道代司马便正是在此处。上前叩了两下门,听到内里的招呼声,方才开门行入。李延炤等那队率通报一番,而后出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之后,便令众人在门外等候,而后推门行入。
李延炤看了一眼屋内陈设,只觉颇为简陋。他看向几案后,却见一年轻将官斜倚在几案上,正在闭目养神。李延炤推门进入,他却佯作未闻,派头十足。
李延炤迈步向几案走过去。几案后那年轻将领听到脚步声,方才睁开眼抬起头来。然而李延炤已是行至他桌案前。方才赶来的路上,李延炤火气已是消了不少。然而此时见此人这番派头,仍是感到恼怒。他一手拿过调任文书,已是重重拍下。那将领睁眼看着他的脸,面色已变得无比惊愕。
李延炤双目如炬,只是定定逼视着他。那将领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起身不敢置信地又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息光景,那将领方才连忙压下心中的惊愕,避席抱拳叩地道:“令居县兵百人将周兴,见过李司马。属下不知是李司马调任前来,多有冒犯,还请司马不计前嫌,宽恕属下……”
听闻周兴一阵没头没脑的话,李延炤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他两手撑在几案之上,而后道:“你认识我?”
“属下一月之前,同高司马前去金城大营赴援。曾与司马一同在营墙上血战不退。内心对司马至为敬佩……之前失误冒犯,多有冲撞,实属无心……”
“行了。”李延炤淡淡道:“既是无心,我便当没有这么一回事。目前我尚还不能即刻前来赴任。县府中张明府不在,无人处理县府事务。我暂为署理县府。待将一干事务处理完毕,我再归营赴任。在这期间。你仍暂时代理营中司马一职。切莫怠惰。每日操练,依律进行。”
“是,属下领命!”听闻李延炤说既往不咎,周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去一旁摆放档案公文等的书案上,取过一本册子,而后双手奉上:“禀司马,这册中,便是先前县中征召丁壮的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