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干什么?提着斧头砍柴的可是洛水那个姓牧的,你要找他说理去?”周癫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根紫竹笛,拿在手里把玩的说道。
“你说苏老头也够奇怪的,让孙子来驰星院学习来了,到现在都半个月了,还没正式听过一节课呢!净养病了!”白院长还是有点愤懑,牢骚道。
“那有啥办法,你以为老头想啊,谁让那位老神仙突然出手了呢!”周宁关摸了摸笛子上垂着的流苏,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说到这了,我上老曲那里喝了十天的酒才敢回来,现在看着苏家的人就害怕,我跟谁诉苦去,”周宁关把委屈都写在了脸上了,“您说,那位神仙出手,老苏头有办法吗?为什么我得担这罪名?”
周宁关的确很委屈,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但是他么想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会让他更委屈的。
看着失风小筑定时飘起的炊烟,白院长长长的叹了口气,负着手,转身离去。周宁关看着砍柴归来的牧先生,摇摇头,也走了。
出尘俊逸的牧先生提着几条干枯的树枝回来了,说是树枝,但是却不见得小。基本都在碗口粗细。
腰间别着一把斧子,牧先生感觉格外的清爽。
关州气候干燥,常年少雨。如星月湖这般清爽的地方的确为数不多。虫鸣鸟叫,风吹树叶,星云过户,实在是难得。
感受到白院长和周宁关离开的气息,忽然又想起苏若方让自己给周宁关的信还没有给他。
抬起眼神看了他们离开的地方一眼,牧先生心里暗道:只能作罢。
可是牧先生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眼望去,并无杀气,但是白院长和周宁关都觉得后颈一阵发凉,像在戈壁里被独狼盯上一样。
他们没敢回头,只是走得更慢了,就像走夜路的人如果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只能慢慢的走,因为一旦加快速度,那种感觉就会更加强烈。
两位院长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能放慢了脚步。
等走出这片小树林,白院长看着身边的周宁关,会心一笑,没有再说话,他们都发现了一个问题:
牧先生杀过人,很多的人。
那种感觉,像一个人:大周天策上将、尚书令、遥领凉州节度使:顾拜疆。
只有这个征战天下,屠人过万的人身上有这种杀气,一种看人一眼就能让人如同数九寒天坠入冰窖的杀气。
不过小北和苏歇没有想那么多,在他们心中牧先生仍然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牧先生,那个指点自己读书的大哥哥。
牧先生放下拎着的树枝,自顾自的坐在院前砍柴。
苏歇听着楼下的劈柴声,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是舒服?是惬意?又好象都不是。
再说了,劈柴声怎么能带给人这种感觉呢!
小北最近老是喜欢往外跑,牧先生整天就是砍柴,也没有多的一句话,苏歇也只是读书,看着原本应该喧嚣的小楼,却这样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
苏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读书,也仅仅是读书,他甚至连笔记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等到另一只手好了再说。
不得不说这对苏歇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山经水志》现在早已经读完了,他看的另一本书已经快完了,这本书叫《搏雨剑法》。
与其说这是书,不如说这是一套剑法,大周国有名的一套剑法,那位被封为最后一位剑圣的老人一夜观螳螂搏雨所创的七十二路搏雨剑法。
恩,没错,就是双手剑。
但是这对苏歇来说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没有一点儿修为,又或者说他还没有步入修行。
《搏雨剑法》完了之后苏歇准备读的是《大摩耶决》这是一本修行功法,再下一本《南华经》依旧是一本修行功法。
这些书都是不久前小北带着玉简去藏书楼借的,苏歇带来的一箱子书籍还放在书房的书架上,显然,苏歇是准备过一阵子再读了。
楼下的劈柴声还在继续,少年手里的书页一页页翻过。
有归鸟,绕过了止楼从远处飞回树林。
“小北,也该回来了吧!”苏歇这样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