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连小鱼简单交代了唐水仙这个人。原是唐门上一辈的弟子,但在一众弟子中资质并不出众,所以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号。她机缘学到了巫蛊之术,发现自己在这上面更有天赋,后来自请离开唐门,隐居于某地潜心修研。
连小鱼说的地方离州很近,不过六七日的脚程。第二日阿辰和阿景就带着重金上路去找唐水仙,小蛮跟着季玄留在州。
阿辰和阿景上路的同时,季玄也派了人去西街胡同打听郑书这个人,只是都说不知道。江湖都传连小鱼承诺的事情从不失信,季玄也只好让人盯着西街胡同,一有情况就来报。
小蛮正式开始了季玄的贴身丫鬟生活。按季玄的说法就是,他走着她跟着,他坐着她站着,他吃着她看着。
第一日,季玄在房里看书,小蛮随侍一旁。不过一个多时辰,她就开始站不住。试想她要是有这定力站上一日,她的武功也不是现在这半桶水模样。
她看了一眼季玄,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颇入神,只是一页看了半天,想必这本书十分晦涩难懂。她挪了挪脚,停了一会,继续挪了挪脚,再停下,这么一步一停挪到了门边,被季玄叫住:“去哪?”
小蛮举了举手中的茶壶:“我去倒水。”
“不用了。”季玄看着小蛮的脸垮下来,低下头勾了勾嘴角。前一个时辰她一直在神游状态,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回来后就开始站不住,抓耳挠腮,偷偷看他好几回,于是他半天看不进一行字。又趁着他不注意,想偷溜出门。
小蛮苦着脸走回去,把茶壶放回桌上,干脆坐下来。坐了一会,见季玄没有喝止她,胆子也大了,索性起身在房内走来走去。第三次经过案前的时候,季玄放了书:“你这是做什么?”
小蛮一脸诚恳:“你不上街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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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有四景。城郊的黎山,东陶湖的画舫,北市的白鹿书院,城东的庙街。
小蛮之前所住客栈的伙计十分健谈,每次给她送饭,都会聊上几句。这州四景他和小蛮提过不止一次,只是小蛮养伤一个月客栈门都不出,遑论爬山逛街游画舫。脚伤一好,就被季玄抓了。
如今哄得季玄这个金主带她来,倒省了钱。不过按小蛮的意愿,她最想去的是有各色美食的庙街。只是她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
所以,他们来了黎山。
黎山并不高,也不险,它的妙处在于山上的草木,四季不枯,看过去都是青绿一片,犹在春夏。是以秋冬游山的人并不少。加之今日天气好,日头明晃晃的,祛除了不少山上的寒意。小蛮跟着季玄一路沿着山道上来,见到不少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结伴而游。
这次出门季玄还带了丁二。这个丁二人高马大,长得倒也算英挺,就是脸黑,尤其被季玄那白玉似的面色一衬,更黑了。丁二和阿景一样,是个锯嘴葫芦,闷声不吭跟在最后。小蛮常常忘了还有这号人。
除了万花阁的后山,小蛮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游过山。加上英雄盟以来,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下,不是被关,就是赶路。如今纯粹来玩乐,在山道上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是非都放一边,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舒畅。
季玄的姿态也是放松,走得慢慢悠悠。小蛮原是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就窜到他前面去看石壁上的刻字。等他走过了,她再急急忙忙的赶上来。但一会又跑到前头去了。
路边坐着一个老人,手边立着一个幡布,上面写着“看相”二字。老人见小蛮经过,抬头喊她:“姑娘,看个相吧,一次五十文,不准不要钱。”
老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须发皆白,看着倒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小蛮觉得新奇,就凑了过去:“那就帮我看看吧。”
老人仔细端详了一番小蛮的脸,又让她摊开手心,一会才道:“姑娘太阳穴略有凹陷,父母亲缘浅。手纹杂乱,这一生多有波折,会碰上几次坎,但命里有贵人相助,都能逢凶化吉。”
“姑娘的姻缘不可一蹴而就,需有些小风小浪,兜兜转转才会发现对的人就在身边。二人琴瑟和鸣,一生平安喜乐。姑娘生辰是?”
父母亲缘浅倒是说得准,其他的好像说了又好象什么都没说。小蛮报了生辰,老人掐起指,嘴里默念一会,才道:“姑娘再过几日就是生辰,老夫算到姑娘在此期间恐有血光之灾。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枚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趋吉避凶。”
老人从袖里掏出一枚折好的纸符:“这平安符只卖有缘之人。一百文一枚。”
“个个都是血光之灾,个个都是有缘之人。”小蛮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季玄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老人捋了捋胡子:“这位公子是说我是骗子了?天下之大,有缘者众也很正常。不信也罢。只是姑娘你要多加小心。五十文。”
“平安符我要了。”小蛮赶紧拿过平安符,掏了钱放在老人手上。
季玄开口:“这是我的钱。你现在是我的丫鬟,没有主子的允许怎可随意花钱。”
“你那么有钱,就不要这么计较了嘛。”小蛮嘟囔了一句,看季玄的脸色不对,忙狗腿的说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你的脸面,我大方就是你大方。”
被骗只能说她傻,和大方又有什么关系。但季玄被她的话愉悦到,也不去计较细枝末节。
三人往前走了几步,后面又传来:“公子,看个相吧,我看你最近似有血光之灾……”
小蛮听见季玄轻笑了一声,似在嘲笑她人傻。她忍了忍,还是分辩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血光之灾什么平安符是骗钱的么。那个老人已是花甲之年,一身长袍洗的泛白,袖口磨损严重。若不是生计困难,谁愿意这个年纪爬到山上来摆摊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