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说此话语速极快,根本不给秋心任何打断的机会,秋心只觉心中失笑,尴尬不知所言。
祭司这时才满意之至,不知做了什么,其左手边的石壁突然打开,竟是室中有室,祭司率先走了进去,“进来吧。”
秋心依言而做,走进石室,放眼看去皆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竹笼,里面传出细细嗦嗦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秋心定睛一看,尽是一些甲虫等爬物。
祭司这时又说道,“山林多虫,苗疆多病,所以我们每个苗人几乎都会养蛊,终身伴随,直到老死,自己养的蛊虫才会死去……”
“难道老婆婆用了自己的蛊换前辈救我?”祭司闻言点点头,又说道,“种蛊乃是苗人的成人之礼,这里的虫子都是养蛊的胚子,为整个村寨提供蛊引。”
“好了,你跟我来。”秋心点点头,这内室不过十丈方圆,几乎放满了虫子,只有中间还空着,祭司带着秋心走到中央。
只见垂下几条绳子,祭祀绑了秋心的双踝,又走到石壁一处,道,“双手撑地,切莫摔死。”话语刚罢,未等秋心反应过来,祭司便双手一拉,秋心脚上的绳索一动,整个人顺势跌倒。
若不是秋心练武底子还在,这一下真要被摔死,随着绳子越拉越高,秋心整个人被吊到了整个石室的中央,离地三尺。
秋心只感觉到肚中的苦水从咽喉中往出泛,努力仰起脖颈,秋心看到祭司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至少是在他进祭坛之后,这是他最为严肃的时刻。
像流榈一样,祭司的胸脯也鼓了起来,突闻他大吼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团金色的液体,放在掌心。
他轻轻的拖着走到秋心面前,将手中的金色液体,顺着秋心的鼻腔灌了下去,如果没有看到祭司取蛊的一幕,秋心可能还会坦然接受,但是此时却觉得胸中翻江倒海,喉中干呕。
金色液体进入鼻腔之后化作金色的丝线,细不可查,首先进入了秋心的天枢灵台,金色的液体无孔不入,似乎是黑色尸毒的克星,所过之处,将黑色的尸毒侵蚀得干干净净。
黑色的尸毒本来紧紧的贴合着秋心的血肉,如此被剔除下来,自然无处可去,顿时顺势混着酒精,从秋心七窍流出,滴落在地上。
一滴滴黑色的尸毒犹如浓浆,甚是恶心,金色的液体虽然厉害,但是秋心体内的尸毒顽固异常,而且多日来以尸养尸,就像是长在了秋心的血肉之中。
特别是肩胛骨脏腑以及各处经脉,尤为严重,所以等到金色液体流到这些地方,秋心便疼痛难当,堪受凌迟之刑。
有了酒精相融,但是人身体经脉何其多,金色的液体只有小小一团,一瞬间犹如雨落大海,显得微不足道。
到了后来,尸毒已经落下很大的一滩,伴随着酒精的味道,难闻无比,石室中的虫子似有所引,开始狂暴的异动。
祭司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只是一直看着秋心,金色的液体率先去除了他四肢以及脑部的尸毒,最后才进入了脏腑。
但是此时金色液体行进越来越缓,一来事此处乃是毒源,二来是如此长时间的清毒,金色液体也快要坚持不住。
这时祭司脸上也是汗水直流,似乎与金色液体相通,而且其目中还有些许担忧,金色液体行进异常缓慢,而且带给秋心的痛感也越来越剧烈,整个人便欲要弯腰抱腹,却被祭司一把按住。
“此时向上,尸毒便不会顺着七窍流出,只会所有的都进到天枢灵台。”秋心面色潮红,极为痛苦。
数个时辰过去,金色液体堪堪清理过肾脏与脾脏,但是金色液体自身也带上了淡淡的黑色,祭司心有所感,面色发白,一手抓着秋心,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等到清理完肝脏,金色液体所带的黑色已经十分明显,肺脏之时,黑色液体似乎不受控制,开始到处乱撞,秋心剧烈的咳嗽,带出大片血丝。
祭司见此脸上一片焦急,又有些无力,突然手上青筋暴起,口中念着悠长的咒语,金色的液体猜堪堪平复起来。
清理完肺脏,已经深夜,最后只剩心脏之处,秋心整个人都快虚脱,祭司此时状态也恰似于他。
金色混着黑色来到秋心的心脏之中,开始还是一如既往,可是等到心脏之中尸毒尽清,金色液体的金黄色也褪尽,只剩下浓郁的黑色。
祭司此时将黑色液体召出心脏,紧接着却脸色大变,只见那些黑色液体却始终不听他召唤,适才的咒语也失去作用,突然那些黑色液体开始动了,去处却不是秋心的七窍,而是整个鲜红的心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