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特么下贱。
陆柚安对他掏心掏肺的时候,他对她只有欲望,只有虚情假意。
现在她离开了,他却开始想她了。
那就把她追回来吧。
她那么单纯,他又深谙追女生的套路,一定随便哄哄,陆柚安就会欢欢喜喜地跑回来继续做他的小鸟儿。
他拿起手机,找到陆柚安的聊天框,给她发了一行字过去:
“我们和好吧,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消息没能发出去。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对陆柚安那么绝情,陆柚安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他拉黑。
傅成蹊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沉默许久,忽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妈的,贱不贱呐。
明明是他让人家走,现在却又要挽回。
他也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
他难过,但已经不会像小时候被抛弃时那样歇斯底里了。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音响,随意放了首歌。
竟然是他歌单里少见的慢歌,是电影《无名之辈》的插曲,歌名叫《胡广生》。
里面有句歌词是:凄凄切切说句谢谢。
他忽然想到,陆柚安离开的时候,也凄凄切切地和他道了声谢。
对他说:“谢谢你替我考虑。”
她怎么那么好、那么乖呢?
都要离开了,也没有和他吵过一句。
他再认真听下去,忽然觉得这首歌写的就是陆柚安对他的控诉。
她欠他什么?
她什么都不欠他。
他应该放过她。
傅成蹊把这首歌循环了一百遍,一直到天亮。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打开门,离开家。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
路过一家纹身店的时候,他走进去,伸出左手,对老板说:“在我的脉搏上纹上她的名字。”
老板对这种要求早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随手从旁边拿出一支笔一个本子,对他说:“叫什么?写下来。”
傅成蹊在纸上写下:UU。
带有墨的针刺,刺入皮肤底层,在他手腕处留下他要的图案。
傅成蹊疼得难受,眼眶也酸的厉害。
他替莫文信做事的时候,被打被砍都经历过,躺床上半个月下不来也经历过,但却觉得,那些痛都不如纹身痛。
老板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纹真简单的图案也能把人疼哭的,还是个男人。
他有点担心,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他:“要是太疼了就不纹了?”
傅成蹊摇摇头:“继续。”
他又不是真的手腕疼。
他是心里疼。<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