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坐着一言不发,双眼失神的看着远处,默默的坐了一夜。
天刚微亮,白玉堂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告诉了婉儿所有的事。婉儿静静的听着,眼泪流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白玉堂问她:“你信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婉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白玉堂无奈的道:“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凭我跟他多年的生死交情,我不信他会这样,但证据确凿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什么,我只能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么是有难言之隐,要么是遭人陷害。”婉儿没有说话,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她相信他对她的真心,可哪怕只是逢场作戏,她也接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更何况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早已有了嫌隙。
白玉堂去找包拯,然后跟着包拯光明正大的进了刑部大牢。
展昭穿着白色的囚服,后背血迹斑斑,白玉堂早就料到了他会受刑,他拿出一大瓶金创药交给牢头,牢头笑了笑收下了。牢头给白玉堂悄悄耳语道:“白五爷请放心,驸马爷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男人嘛偶尔犯点小错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会好好招呼他的。”白玉堂冲他笑笑,给他塞了张银票,牢头拼命推辞,殷勤的道:“小的可不敢要,只求白五爷多在公主面前多美言几句,就是对小的最大的恩情了。”白玉堂叫牢头出去,牢头嬉皮笑脸的走了。
白玉堂瞪着展昭一言不发,展昭倒先开了口,他苦笑了一下,问道:“婉儿还好吗?”白玉堂冷笑道:“三年都能等,这怀胎十月你就等不了了?”展昭没有说话,忍住了眼泪。白玉堂又道:“我告诉她你不可能对不起她,我还告诉她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或是被人陷害。可是我自己都很心虚,我都不能相信你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展昭没有辩解,他轻轻的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道:“泽琰,还请你跟罗姑娘替我好好照顾她,等我出来你再好好的教训我。”白玉堂苦笑道:“我不是李云峰,我不会跟你动手再刺你一剑,我也是男人,我懂男人的心思,我虽然不耻你的做法,但是既然我们是好兄弟,我就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你展府的事就是我白玉堂的事,至于你出来之后该如何去做,这跟我无关,我只希望你到时候能给她一个说的通的解释。”展昭忍着剧痛抱拳道:“谢谢你。”
蒹葭苍苍36.3
又一道举报狄青的奏章传来,还提到了一个同伙:杨文广。赵祯看完后直接把奏章扔到了地上,他愤怒的道:“一派胡言!若是杨文广也有反意,他怎么对得起他杨家的列祖列宗在雁门关外抛洒的热血?”
赵祯冷静了一会,拟了旨:撤去左金吾卫大将军展昭所有的官职,只留驸马都尉的头衔,发配雁门关充军,免刺字。
他把圣旨交给王延龄,嘱咐道:“就叫展昭去给狄青当个小小的教头吧,十日后出发,走之前叫他跟公主见上一面。”
已是十一月,婉儿靠在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上依然很冷。白玉堂告诉婉儿展昭很好,叫她不要担心。
管家前来报告,赵妙元来了,婉儿叹了一声,吩咐管家带她进来。
赵妙元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进了房门,对着榻上的婉儿道:“还没生呢?你那驸马被脊杖六十我看是活不了了,如今还要发配去雁门关,估计多半就死在路上了,你再不生你肚子里那个了就成了遗腹子了。”婉儿艰难的爬起来,瞪着赵妙元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赵妙元气的大叫,她刚抬起手准备还回去,白玉堂从屋外冲进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道:“若是你再敢来展府闹事,信不信爷爷我叫你有来无回?”白玉堂扯着她的胳膊一路把她拉出展府,摔到了街上。
婉儿走出屋子,拉住白玉堂的衣袖央求道:“五哥,求你带我去找包大人,我想去牢里见驸马一面,就见一面。”
御书房。
赵妙元哭的是梨花带雨,痛斥着婉儿和白玉堂对她的大不敬行为。赵祯怒喝道:“你真是朕的好姐姐,你知不知道朕多想也给你一耳光,他们真是替朕出了气了。朕警告你,若是你再去找秦国公主的麻烦,你就跟你那好儿子一起待在大牢里吧!”
刑部大牢。
罗绮瑶扶着婉儿走下台阶,婉儿轻声道:“都下去吧,我想跟驸马说说话。”
展昭忍着后背的剧痛,故作轻松的站起身,冲婉儿笑了笑。婉儿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落。她不敢看他,每看一眼都是锥心的痛。
展昭忍着泪问道:“你还好吗?”婉儿依然紧闭双眼,淡淡的道了句:“我很好。”随后整个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婉儿一刻也不想继续停留。
她轻轻道了声:“保重。”转身离去。展昭嘶喊了一声:“婉儿!”婉儿转过身走到他跟前,盯着他没有说话。展昭欲言又止,他从牢里伸出手对婉儿道:“把手给我。”婉儿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冲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泪已决堤。
展昭目送她离去。他无力的蜷缩在墙角,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剧痛,默默的流泪。<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