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夜空像黑丝绒般美丽,点缀着繁多而美丽的星星将世间一切归于安静。小溪水潺潺从身边淌过,清澈冰凉的水花激起溅洒在脸上,那道清晰的血痕泛着涩涩痛楚,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两下,空蒙明亮的双目犹如地面的一轮皓月。
丰绍挣扎起身,撑开双臂,怀下人浑身冰冷,嘴唇发紫,两处伤口的血液已经凝结,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不知道在最后坠落的时候有没有压着她……不知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瞬间特别害怕……
他迅速探了脉搏,气若游丝,匆忙掏出身上所有的伤药开始为她包扎,其他都还好,只有心口那伤太重,若不是玉扇挡了三分她必死无疑!他扶她坐起,手掌抵在后背渡了几丝内力护住心脉,又将即将滞塞的血脉疏通,她的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
做完这些,丰绍长吁了一口气才向四周看去,原来这不是崖底,只是半山腰处有一块突出的空地,与整座山崖相连,倒像是人为而成,甚至还从山顶引了一条溪水下来。而他们身后竟然还有个一人高的山洞,丰绍先将凤鸾歌扶进山洞,自己又出来用溪水好好洗淑了一番,顺便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其他还好,只是眼角下方那道口子怕要留下疤痕了……
空气异常清新,与外面不一样,这里有着山野恬静的安逸,丰绍将手中绢巾沾湿拧干朝洞口走去。
丝丝月光撒在洞口几处草木上,草木再将那纯白摇碎透进洞中,映着一张宁静绝眉的面孔,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心,这是丰绍第一次看见她的脆弱,像是……像是冰天雪地里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孩,深深,深深揪着每一个路人的心。
“哎……”丰绍轻叹一口气,将所有一切都暂时放下,慢慢走过去蹲下身,为她擦拭一身的血痕,两指轻轻点下,将心脉四周大穴封住,他必须将那枚刺近她心口的叶子弄掉才行。
幽幽碎光被他遮住,长指一件一件将那已经不堪入目的绯红解下,他的神色极为认真与小心,纵然现在的她根本不会醒也不会感觉到痛,可他仍然小心翼翼做着每一个动作。
骤然一道刺目的银光射入双目,丰绍反射性挥臂挡住眼睛,倒退两步才看清楚了那是件极为精致清秀的银色软甲,如片片鱼鳞做成,单薄透气且能阻挡一般的兵刃利器。
丰绍不由拧眉,月色下那纤细修长的脖颈泛着怜怜迷人而清幽的光泽,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男人的皮肤,加之此刻玉冠丢落,一头墨发静静逶迤一地流云的温柔,丰绍莫名一阵心慌。
“真是只祸害世人的妖孽。”
他重新走进,兀自埋怨一句,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语气里的宠溺与温柔。
一挑一解,软甲松开,不料凤鸾歌突然身子一缩,眉头紧皱,看似极为痛苦的模样将她显得愈发脆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丰绍很快移开自己的双手,担心是否自己不小心弄痛了她,眼看着她蹙眉痛苦的翻滚,却又不敢贸然去碰。
应该是作梦了吧?丰绍这么一想也松了口气,这个人连做梦都这么不老实么!
“娘……”
低不可闻的一声呢喃,他看见她眼角划下一滴清泪,晶莹剔透,落地成伤。
丰绍的心犹如被扎进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剜着心头之肉,那泪,只有一滴,那呼唤也只有一声,纷纷透着绝望与苦楚。蓦然想起那日凤丹阳也是偷落一行清泪,却不及此时她这一片无声的绝望……
呵呵,本少此生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