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崔景琪问:“王爷究竟想知道什么?”
见傅遥肯不计前嫌,与他好好说话,雍王赶紧抓住机会,问道:“我想知道傅姑娘那枚羊脂玉坠的来历。”
“王爷先把东西还我,我再说。”
崔景琪闻言,显的有些迟疑。
“王爷,我不管这枚玉坠究竟与你有什么渊源。我唯一清楚的是,这枚玉坠是我昔日的故人所赠,也就是说,这枚玉坠眼下是我的东西,你无权占有。”
傅遥的话在理,崔景琪无言反驳,便将那枚羊脂玉坠交还到了傅遥手中。
傅遥接过玉坠,见玉坠完好无恙,也就放心了。
玉这种东西,有个触手生凉的特性。
可傅遥却明显感觉到,这枚玉坠是温热的。
看来,在她到来之前,雍王应该将这枚玉坠捧在手中赏看了很久,以至于玉坠都染上了雍王的体温。
想到这儿,傅遥忍不住问:“王爷与这玉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傅姑娘,是我先向你提问的。”崔景琪应道。
什么先问后问,不过是搪塞的借口罢了,雍王根本就没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傅遥也不应声,紧抿着唇,一副你不给我答疑解惑,我也不会开口的架势。
崔景琪见状,与傅遥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傅遥掂量着,觉得雍王这个提议还算公平,这才开了腔,“王爷可知道我的经历?”
“傅姑娘指的什么?”
“难道王爷没命人去调查过我的底细?”
崔景琪点头,“查过。”
难得雍王坦诚,傅遥也不遮掩,直言道:“在六年多年,我爹辅国公傅正卿,惨遭奸人陷害,以谋逆大罪被冤入狱。后来,我爹和我娘先后被奸人戕害而死,我兄长傅远被发配凉州充军,至于我则被发遣至幽州为奴。而这枚羊脂玉坠的旧主,便是我在幽州服役时的故人。”
听了傅遥的话,崔景琪眼底明显泛起一丝苦涩,他用拼命压抑着恨意的嗓音说:“这么多年,她原来在幽州。”
傅遥听雍王的话中之意,他与哑咦应该是关系很亲近的旧相识。
不只如此,这些年来,雍王似乎一直都在苦苦寻找哑咦。
可是傅遥实在想不出,从前的雍王世子,如今的雍王崔景琪,究竟与一个身份卑贱的边关营妓有何瓜葛。
“她死了?”崔景琪盯着傅遥手中的羊脂玉坠问,目光哀恸。
傅遥点头。
“她是在何时,怎么死的?”
傅遥答:“是在前年冬天,因为病重咳血而死。”
崔景琪闻言,静默了片刻,又问:“那这枚玉坠……”
“她被送来幽州永安坊的时候,已经是重病缠身。我因略通医术,便时常照顾她。她大约是因为感激我,所以临终前便将这枚玉坠塞到了我手心里,大约是想给我留作念想吧。”
“她原本不在幽州?”崔景琪问,“傅姑娘可知,她是被从哪儿送去幽州的?”
傅遥自然知道,只是那个地方——“是凉州大营。”
凉州大营?崔景琪一怔。
军营重地,是不许女子随意出入的,除非……
崔景琪脸色骤变,原本还算平和的神情,竟突然变的有些狰狞。
傅遥从旁瞧着,隐约有些不安。
她或许不该与雍王说实话。
但有些事,不是她不说就能瞒的住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