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不是不想帮苏芩脱离奴籍。
只是这事太难办,须得慢慢打算才行。
因此,她暂时还不能答应苏芩,否则一旦事情办不成,苏芩心里恐怕会更失望。
于是,傅遥便好声好气的安抚苏芩说:“妹妹不要多想,虽然妹妹眼下是奴籍,但放眼整个国公府,任谁敢欺负轻视了妹妹。”
苏芩低垂着头,小声应道:“或许只是面上恭敬,心里却看不起。”
听苏芩这么说,傅遥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可想着眼下既然无法妥善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先回避一下的好。
于是,便有意岔开了话题,“前几日听妹妹说,想要学弹琴,我便命人去库房里找了几架好琴出来,只要重新上弦调音就能用。等明日,我就派人去把京都城里最好的授琴师傅请来,教妹妹弹琴。”
苏芩闻言,十分乖顺的点了点头,“芩儿谢过姐姐。”但眼角眉梢,还是挂着一丝深深的落寞。
之后,苏芩也没再多言,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苏芩走后,傅遥便又埋头,继续绣那幅枕套。
可绣着绣着,却总是走神,满眼都是苏芩一脸委屈的模样。
傅遥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绣,便将手中的针放下,捧过针线筐来,整理起筐中略显凌乱的绣线。
这厢才整理了一小会儿,就见楚莘端着一大碗已经剥好的石榴进了屋。
“姑娘缓缓再忙,吃点石榴吧。”
傅遥点头,没精打彩的应了一句,“先放着吧。”
见傅遥脸上分明带着几分愁绪,楚莘便悄声问了一直守在傅遥跟前的紫珠一句,“姑娘这是怎么了?”
紫珠赶紧将楚莘拉去外屋,把苏芩来过的事,都告诉了楚莘。
楚莘思量着,便叫紫珠先回去歇着,自个又回了里屋。
见傅遥依旧低头对着那些绣线,闷闷不乐的样子,楚莘便说:“姑娘不尝尝这石榴?这可是奴婢一粒一粒剥下来的,费了好大的工夫呢。”
傅遥闻言,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捻了几粒石榴放入口中。
“这石榴是好吃,等回头挑几个好的,给苏姑娘送去。”傅遥说。
“姑娘对苏姑娘真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分苏姑娘一份,同胞姐妹,也不过如此。”
“是吗?”傅遥叹了口气,“可我却觉得我与芩儿是越发生分了。我总觉得芩儿对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从前她对我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但如今她与我说话,却总是遮遮掩掩,拐弯抹角。这是存心要与我生分了。”
“姑娘,身份不同了,苏姑娘对您的态度有所改变也是难免。”楚莘安慰说。
“可我与她是共患难的情分,我以为无论到何时,这情分都是不会改变的。”
“姑娘可听过,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傅遥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我与苏芩在永安坊中一同服役五年多,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苏芩是个纯良乖巧的姑娘,就是人有些胆小。但这也不能怪她,想她年纪小小,家中就遭逢那样大的变故,叫她心里怎么能不生怯。所以,人才渐渐变的有些敏感多疑。或许,我以后该对她更好些,才能不叫她如惊弓之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傅遥说着,又抬眼望向楚莘,“楚莘,其实我心里对芩儿还有一个打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