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经过的槐树林子里,已经有一排排的箭雨连接而来,随车护卫正迎难而上,一部分人手持盾牌开路,另一些人是拼着受伤飞速朝林地靠近的,要在短时间内干掉林子里突如其来的刺客。
祝氏放了几道响箭通知附近暗卫。
除了随行在车队前后的三百余名护卫和骑兵,王府还有一部分暗卫在不远处游走巡查,遇到突发情况能极快赶来。
“这是什么地方?”祝氏和车夫一起拨档流矢,急切发问。
箭矢的力度很强,不是普通弓箭发出的,应该是比较精良的强弓。而且槐树林距离车队不远,敌人藏身在树后不断射箭,危险性更大。随车的护卫一边挡箭一边突击,速度不及平日快,一时间还没突到树林。
车夫回答说:“再往前七八里是觉远庵的山路,附近没有村子。”
也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
这时候退回佛光寺或者回京城都太远了,唯有就近去觉远庵。但上山时会发生什么也很难说,敌人数量不明,前方有没有同党也不清楚,祝氏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人够不够用。
虽然王府的人都可以一当十,陈刚给的骑兵也很精良,但只看对方射箭这个架势……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
“留一半人解决刺客,其他人护着车驾上觉远庵,留下的也不要恋战,尽快追上去汇合!”
祝氏当即做了决定,将底下护卫和骑兵各分出一半。
有人扔了一面盾牌过来,祝氏抓着挡箭,车夫腾出手来专心催马,疾驰往觉远庵山上而去。
“云娘,车里怎么样?把窗子关上,给吉祥治伤!”马蹄声中,祝氏朝车内高喊。
“放心,无事!”传来木云娘的回应。
这辆马车是特殊制作的,车厢板壁不但厚,里头还加了牢固的铁板,利箭穿不透,倒是不用担心车内安危。祝氏捏着汗左挡右拨对付一会,马车渐渐离槐树林子远了,流矢射过来再不是威胁,而且十几条迅疾的人影跟上了马车左右,是王府的暗卫来援。
祝氏略松口气,回头看看远处槐树林的战况,自家护卫已经突进了林子,正和一群衣衫不齐整的人来回厮杀,陈刚给的骑兵在外围掠阵,虽然己方有死伤,但显然很快就会控制住局面。
只是一场比较低级的刺杀罢了。
以前跟着长平王遇见过多次,祝氏渐渐定下神来。
很快,马车拐上弯道,后面的战况已经不在视线之内了。祝氏并没松懈,叮嘱车夫继续快马加鞭,“到了觉远庵才能歇。”
上山时速度会减慢,山里林木太多,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幸好是在冬季,要是夏秋枝繁叶茂的时候,随便哪棵树顶藏个人都很难辨认,于己方更不利。
车夫身上也有功夫,关键时刻可以当护卫用的,本事不错胆子也大,一边控马一边笑着说,“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安安全全把主子送过去。其实刚才那些弓箭手忒笨,只顾着往人身上招呼,怎么不射马呢。”
祝氏瞪他,“你的鞭子是干什么吃的?”
王府车夫都专门训练过用长鞭挡利器的本事,就算有人开弓射马,只要箭术不是太惊世骇俗,他们基本都能用鞭梢护马,把箭矢荡开,所以车夫不过是开玩笑。
“哈哈,祝姑娘别生气,小的就是过过嘴瘾。”
紧张过后说笑放松一下,祝氏也没认真计较,用手里盾牌撞了他一下,“专心赶车,别废……”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车厢内突然一声惊叫,伴着咚的一声闷响,是什么撞到了板壁上。
祝氏刚有些放松的心情陡然紧张起来,瞬间冷汗透遍全身。
“主子?!”刷的一声拍开门,入目却是让她难以理解的场景。
木云娘倒在地上,腹部深深插着一枚长钉,寒光闪闪,透着淡淡的幽蓝色。
软帘那边的主仆二人却都好端端坐着,一个在榻上,一个在地上,除了吉祥胳膊上的箭头还没拔下,疼得呼吸粗重脸色苍白,其余没有异常。
木云娘口鼻却流出暗黑色的血,情况有些不妙。
刚才那一声闷响,想必是她摔在地上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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