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玄烨就这样以叶轩的身份慢慢跟年玉暖熟了起来,隔三差五就会来串个门,送点新鲜的蔬菜或者是罕见的瓜果什么的,年玉暖吃着别人的好处也并没有改掉毒舌的好习惯,反而越来越喜欢“毒舌”这项活动,甚至在某一次还一本正经地跟玄烨感慨,说什么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怀才不遇了,原来还是商户人家啊,虽然现在商户不算贱籍了,但是好多人老观念改不了,你受委屈了巴拉巴拉。憋得玄烨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紫,好看的紧,真是想求一下他的心理阴影体积啊!尽管被虐,但是,因为有了小密探采苓的告密――“小姐只是嘴硬心软,每次嘴上不饶人私下里却后悔不得了”,玄烨还是一忍再忍。若不是知道他真实的目的,年玉暖都快被感动了,但是,正因为玄烨这样的忍耐,她才知道,对手是有多可怕。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年玉暖对玄烨的态度也越来越好――或者说是玄烨越来越习惯于年玉暖对他这种心口不一的态度,用采苓的话说,年玉暖这是傲娇。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不妨碍玄烨实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先前说过,由于后金归了降,作为当时“清朝”皇帝的玄烨勉勉强强被封了个藩王,藩地就是松花江、辽河一带,后来又借口藩王在京城陪驾,将他的藩地直接划为辽阳、抚顺两个省,并且分别设立了巡抚等官僚机构来治理、同化蛮族;同时被划为省的还有蒙古那一片的草原。玄烨作为质子,尽管人身自由和政治权利都处处受限,但是大明还是很人性的,吃喝玩乐包括还有女人方面对玄烨还是相当宽厚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打着“优待俘虏”的名义、满怀捧杀的意图在把这位藩王当金丝雀一样地圈养。玄烨也“不负众望”,不仅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还被京城里各个权贵打压得抬不起头,只能转头去找女人来安抚自己丧失的雄风,还未弱冠便早早地沉溺于温柔乡中。在他的藩王府中,侍妾就有十来个,更别说是通房和贴身服侍的丫鬟了――鲜有人知道,这通房侍妾大多都是有些功夫的,而且也仅仅是占了“藩王女人”的名头,正在算得上是玄烨红颜知己的就只有他的侧妃、大名鼎鼎的诚孝仁皇后,赫舍里芳儿。深知夫君抱负的赫舍里芳儿不仅相当支持玄烨对这位未来皇后的“勾引”,还亲自上阵为玄烨出谋划策。接下来这个计划,就有赫舍里芳儿的影子。
赫舍里芳儿说,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卸下心防,在最无助时感受到的温暖最容易成为救赎,女人很傻,因为这种些微的温暖就会无数倍放大一个人的好,最后就会为此赴汤蹈火。她在说这话时很温柔,眼里全是玄烨的影子。玄烨知道,这也是赫舍里内心的独白。他感动,也无奈。他知道芳儿所求,无非是汉人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给不起,不光是因为曾经见证过玛法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昂库玛法和玛法清苦打下的江山,更因为他的雄心壮志,他一心想坐上至尊的位子,这个时候,他就需要女人来替他拉拢权势、平衡各方势力。他无法放纵自己为了某一个女人去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事业和复兴大清的志向,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只能装作看不见,只能用冠礼后扶正她为正妃这个承诺来给赫舍里芳儿以为补偿。如果被年玉暖知道玄烨的想法,她绝对是要鄙视这种靠着女人上位的凤凰男。可不就是吗?真正有能力的男人根本不屑于依仗别人的力量,他自身就有这种能力,全凭自己的智慧和阳谋,堂堂正正地征服世界,哪里又会搞这些个见不得台面的小阴谋来算计?说什么后宫朝堂息息相关、那都是无能的表现。话虽这样,玄烨毕竟不是那个已经君临天下的小皇帝,他只是个摆在京城震慑满蒙的棋子,聪颖也罢、心性也罢,身边没有那位远在藩地的、颇具政治眼光的老祖宗大玉儿博尔济吉特氏的教导,再是聪颖、心性再是坚韧也扛不住从小被人轻视践踏,早就长歪黑化了,眼界自然也不会有当皇帝时候的那番开阔。他现在能做的、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打打闹闹的小阴谋了。这一回的阴谋、就是俗套得不能再俗却也是屡试不爽的“英雄救美”。
事实上,原本戚S与玄烨的初遇也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只不过年玉暖的到来打乱了玄烨的计划,他不得不按照那位自称十分了解自家小姐的采苓重新布置了一番。年玉暖等的,也正是玄烨这一次的计划。在戚S的记忆力清清楚楚地烙印着玄烨与她的这一次初遇,七夕佳节她带着贴心的小丫鬟采苓去放花灯,半途走散被人劫持,某个“英雄”凭空出现,天神一般拯救了她,后来才得知他们还是邻居,一颗芳心从此陷落。呵,真是琼瑶得不能再琼瑶的片段。虽然初遇不一样了,但是年玉暖笃定,这两个月来二人关系并没有让玄烨满意,他一定会再实施同样的计策来加温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两个月来,年玉暖是日复一日地早起锻炼,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作为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误伤什么的,在所难免对吧?她嘴角扯起一丝阴森森的笑容,书房里正与下属们商讨细节的玄烨在炎炎夏日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他摸摸鼻子,只当是冰盆放得多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计划险些让他断子绝孙。
七夕还是在众人的期盼里来临了。傍晚时分,采苓就兴冲冲地拉着年玉暖想出门,原本看着这个大小姐越来越宅还想了千百种理由的采苓在滔滔不绝说服了年玉暖半天之后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早在她央求着要去放花灯的时候,年玉暖就已经嘴角含笑地说了一句:“好啊!”
采苓呆滞的神情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就神秘兮兮地问:“小姐,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年玉暖但笑不语,既来之则安之,心上人的确是有,花灯也的确是要放,只不过这还不算她出门的主要目的――她不出门,玄烨的计划怎么实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