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回到君府,先去荣安居同老夫人请安才回晴空院,景晨坐定后吃了好几口茶才缓了气。安浓凑在旁边,双手垂着不时瞄向主子,内心踌躇惶恐。
察觉她欲言又止,景晨开口低问:“你可是觉得,方才在楚府,我情绪过激了些?”
安浓心闪惊惧,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景晨容上便显出丝许不耐,将茶杯往几上搁下“我既开口问了,你自老实答话。”
声音不怒自威。
“回奶奶,奴婢确有此想法。”话落,安浓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起主子神色,深怕她不悦。
景晨抿唇,在对方忐忑不安的目光下抬手示意她起立,温语道:“先前我便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既为我办事,但凡尽忠职守,真心为主子着想,我自不会为难。今后我再问话,切莫吱唔遮掩,有何想法明说了便是。”
“是。”
应声后,注意到主子的目光仍停在自己身上,安浓咬了咬唇,终是开口:“奴婢只是觉得,奶奶离开得太过匆忙,担心伤了您和亲家老爷、太太的情分。”
情分?
景晨冷哼,不答反道:“刚刚楚府里的事,你听得清楚,回头有人相询,你无需隐瞒。”见对方点头,琢磨着又道:“趁着时辰尚早,你且出趟府去。”
注意到主子话中的严肃,安浓前倾了轻问:“奶奶有何吩咐?”
“去寻上回的两人,让他们带你去见一位妇人,对她不必隐瞒我的身份,且问她今后有何打算。”景晨说完。再添道:“告诉她,若是想离开,我自会安排人和钱财护送她到安全地。”
金氏作为楚景晨的生母,如此待她,仁至义尽。
须臾,院外传来杂陈的脚步声。安宜进屋传话:“奶奶。白夫人和琦姑娘去了三姨娘的屋子。”
敛去几分随意,景晨侧首笑道:“许是来赔礼的。”
“咦,奶奶怎的知晓?”安宜惊讶“白夫人身后跟着好些婢子。都捧着贵重首饰和稀罕物呢。”
都道是白纤琦伸手推了宋氏令她落胎,白府等人家,自是用银财弥补。否则又能如何?
“伺候我妆容。”起身走向内室。
安宜跟在身后“奶奶要过去?”
“身为这院里的主母,有客到访。怎能不露面?”
白氏母女没有按规矩先见过主母,由她安排人带路去三姨娘屋里,奶奶却不能不尽主人的职责。安宜心道她处事谨慎,望向眼前人的目光又恭敬了几分。
景晨至宋氏屋外时,恰见白纤琦正扶着白夫人出来,上前两步福了礼招呼道:“表婶。”
“是侄媳妇呀。”白夫人笑着侧望向身旁的女儿,神色微肃道:“琦儿。还不见过你表嫂。”
许是才受过训,白纤琦未有同往日般任性地对景晨视若无睹。依言欠了身,眼神却瞥着旁处。
景晨知晓她钟情于大爷,内心自然不愿喊自己“表嫂”任性又单纯的姑娘总是将心思写在脸上,天真执拗地以为只要她不承认,自己君大奶奶的身份就不存在。
白氏母女来得突然,离去地亦很匆忙。
景晨进屋探望宋氏,婢女采儿正在摆放大小不一的精致礼盒,闻声转首,忙搁下东西请安立在旁处。床上的宋氏见到来人,手扶着床柱便要起身。
景晨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和颜道:“你身子不好,躺着歇息就是。”
“谢奶奶。”宋氏原本无神的双眸强打起精神,歉意地说道:“婢妾给您添麻烦了。”
景晨则坐在婢子搬来的圆凳上,柔声道:“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全心为大爷,现下发生这等遗憾事,你心里自比谁都难受,莫要再说这等见外的话。”
“奶奶宽厚,婢妾铭记于心。”宋氏不禁眼眶微润。
自苏醒后,未见着大爷身影,心中原就酸楚,而方才白氏母女虽说是来安抚她,可举止言辞间透着高人一等的傲然。在她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妾室,有孕是侥幸,亦是多的福分,便是失了丢了,亦不可惜。毕竟,若遇着个严厉些的主母,她不允许,那腹中孩儿就难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