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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乱 雹霞的初恋(1 / 2)

狂乱家族日记 日日日 更新时间 2019-09-28

 2063年10月3日记录者雹霞

致最终无法给予援助的弹子游戏屋姑娘:

对不起,那个时候杰博克教授说的都是真的。我杀了那个人。把那个对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地笑着的孩子杀死的,我是这里的生物武器。

是的,我就是武器。是为杀戮而生的武器。所以说,全部的责任都要归咎于把我制造出来的博士们身上吧。因为,杀死那个孩子的确实是我。

我把你从一开始到现在就苦苦等待的最后的希望打破了。

在你了解这些事实之后,我就能敢于开口问你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要怎么做才能赎回我的罪过?杀人所犯下的罪过是不是一定要被杀死才可以消失?如果真的如此,就把我杀了吧。

原谅我。被你一直厌恶的话我会觉得悲伤。

真的很对不起,我理解不了人类的感情。愤怒,悲伤,愉悦,幸福,喜欢或是厌恶,我自己理解不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我对你女儿的情感,大家说这是我的初恋,我就相信了。我在你的身边时会一直想,我是喜欢你吗?

最终,我明白了,那样的一种情感如同一个错觉,其中蒙混了杀死那个孩子所产生出的罪恶感。想守护你,厌恶你的哭泣,回想起那个时刻所犯下的罪恶如此种种,都让我觉得害怕。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到自己的异样。被封存已久的记忆仿佛要苏醒,这一切让我无法平静。全部,全部都是错觉。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初恋。千花他们虽然都说这很奇怪,一定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或许是吧。

但是,亲爱的,你不会害怕那样的我吧?会在我的身边吧?用你的手抚摸我,用平常的真的是最平常的话唠叨我。你只要知道这一点,我就会快乐。

无论一开始是错觉也好,胡思乱想也罢,我到如今还是很喜欢你。原谅我,原谅我吧。不要讨厌我。

摘录自日本超常现象对策局公认执行特殊作战家族乱崎家日记

没事的。

坚持下去,会回到从前的。

昏暗的面包屋。灯关上了。大天白日。从外面射入的阳光过于耀眼,而没有照明下的店里,更显得昏暗。店是开着的。只是,客人身影了了。就算有音乐在空气中流动,店里还是静得连衣服的摩擦声都听得见。

店的左右,陈列在货架上的有三种面包。这并非是面包不好卖,而是因为操持这家小店的少女只做三种面包:素面包,豆沙面包,咖喱面包。便利商店里有更多种类的各式面包。加上相比之下,价格比便利商店的高,没有人肯走到这里买这冷冰冰的面包。

因为没有人来,所以她能毫无顾及地哭出来。

呜呜

巨大的老钟已经坏了,时针已经不会转动。在它跟前,这个被叫做面包屋姑娘的少女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在哭泣。她伏在柜台,不时哆嗦一下肩膀。好像因某事而苦恼那样地哭泣着。

没有人来向她伸出手来安慰她。

也没有人觉得她的哭泣声是烦人的。

没有让流泪停止的理由,所以她一直沉浸在哀痛中一个劲地哭泣。

今天也是如此,她不回来。

明天也一定是这样。

游乐园事件一周以前。

且说

问题一,为什么我们会被袭击?

同样把绿怪人打倒在地的生物武器。

不知道啊对方没有说明来意,现在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有答案的。抢劫、私人恩怨,或是根本无相干什么可能都,无法推断。

那问题二,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漆黑一团的身体,无眼无鼻无口,平板无表情什么都没有的雹霞,从他的脸上是无法窥知其内心世界的。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他一直都用不慌不忙的语调来回答。

可能是生物武器。是量产的。就我所知,他们的颜色接近绿二十七号。

雹霞。他正式的名字是黑十三号,是日本诞生的陆地上最强的生物武器。三年前,他把研制他出来的寻常人工生命开发研究所毁坏,接着陷入长时间的睡眠中。之后,因某个缘由,他作为家庭中的老三再次出世。

一千年前,一个名为阎祸的不明生物存于世间。

它是身份来历不明的破坏神,是神是恶魔,还是怪物,或是人类都不得而知。它曾要一度摧毁世界。面对这个人类危机,人类团结一致最终得以打败那个破坏神,奄奄一息地生存下来。而阎祸留下了可怕的预言。

千年后的未来,在世间某个人类不得而知的角落里,沉睡的阎祸之子最终会苏醒过来。人类恐惧可怕的破坏神的再度降临。因此,千年后的现在,超常现象对策局的工作就是想方设法寻找阎祸之子,而凰火则在里面工作。

搜寻的结果,是什么原因呢?对策局发现了好几个与阎祸之子的DNA相似的不明物。谁是真正的阎祸之子?怎么样都不管了,因为判断过于烦琐,干脆全都杀掉吧。一时间像是这样激进粗暴的意见也被提出了。结果这种野蛮的方法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采用了极稳妥的被冠名为温和家族作战的特殊作战法,并予以实施。

这个作战法也就是把被当作阎祸之子的所有不明生物集中起来,让他们共同生活。

如果在其中能够最终判断哪一个是阎祸之子的话,就可以把问题解决了。如果把这样一个美好的家毁了实在不该。那它就应该会对人类难下毒手了。

因这样而展开的家庭作战,行动部队长乱崎凰火因某个因由,以父亲的身份加入了作战中。他超越家族的苦难,更克服家族被卷入事件的影响,到今天仍无所畏惧地过着平和的家族生活。

理应是这样的,可是

他正要和生物武器老三一起外出到商业街买东西的时候,遭到来历不明的敌人袭击。现在,他正用枪对着敌人扫射。

枪口冒着硝烟,他毫不疏忽大意地用枪为自己作掩护以突出重围。敌人的攻击短暂停止了,于是他举起一本佛青色的笔记本,向行人出示局行动部队的证明。

喂!我们是超常现象对策局一课的行动部队成员。现正追击威胁小镇安全的不明物,在执行排除任务。路人有被流弹误伤的危险,请就近到合式的店铺里作短暂躲藏。

此等让人骚动不安的呼号让对突然事件毫无准备的人们惊慌失措,都自顾自地四散而逃。凰火摆出这样完整无缺的大谎话,雹霞用惊讶的声音说:

父亲,你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了?!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吗?

或许是的。凰火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猫耳少女的容颜。近日来,她被雷下毒加害,一下子就拔枪回击,撒谎,不反对和雹霞一起逛街,这些都是作为人类的要具备的重要伦理或说是常识常态,他感到自己正被凶华菌所蚕食下去。

凰火深吸一口气对绿怪人喊道:

听着,我们是肩负超常现象对策局特殊使命的特殊作战执行家族。攻击我们就是攻击超常现象对策局。而攻击对策局就是对日本的逆谋造反!是吧?你们听清楚,是要投降还是要跟我们打下去,你们好好想清楚。

他叹一口气,面带倦容地说:

这个,雹霞,他们最说是生物武器

嗯,可能是吧,虽然还不能完全断定,总之就不是人类,对吧?

这是一目了然的。

或从理发店屋顶,或从拐角的对面,零零散散地,数十个绿怪人向这边靠过来。这该怎么形容感觉上是全身包裹紧身衣裤的变态物种。头部以下是大小合身的黑色西服,头部是什么啊?是甜瓜形状的绿色的圆咕噜无眼无鼻无口的球。

被这群奇怪的甜瓜星人围住,凰火闭上了嘴。为什么只不过是出来买个东西都会被生物武器袭击呢?

他们听得懂他的话吗?还是听不懂?总之对凰火的呼喊毫无反应。该不会要把他们全部打倒才能回得了家吧。真是麻烦啊。

怪人们手上并无一样武器,但这正说明他们的战斗力超强。这边有雹霞在不觉特别危险,陆地上最强生物武器的大名并不是摆摆样子的。雹霞对付他们就像对付小孩子一样,占压倒性优势。

大概是这个缘故,怪人虽像是没有头脑的样子,却也判断出雹霞的危险性。他们只是像试探一般紧紧地连结在一起,没有向前走来。

啊真是烦人

他心想,全都交给雹霞吧,但是他有时会作些让人预想不到的突然行动,不在他身边看着的话不安心。

怎么办好?

这样想着的时候,冷不防怪人们中有了些动静。他们像是给某个人让开一样纷纷左右退开,一个奇怪的人从中间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他们。

这是一个金发年龄性别均不明的外国人。脸的上半部分是奇怪的机械?用头盔一样的东西遮掩住,看过去只见到他那件显得有点脏的白衣。步子像是喝醉了一般地踉跄,过来的时候还撞到左右退让开的怪人,他还会对人家作揖道歉。

是什么人?

凰火作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这个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不明人物走到凰火他们的身边,不仅对他们点头打招呼,还举起了一双把前端作成钢钻孔机的义肢打招呼。

你好,你好

奇怪的口音,不,是方言?都不是像是混合了机械声,音阶非常奇特的响声。

你是哪位?

从怪人们的举动看来,此人是他们的头儿。凰火面露警惕的神情问。

这个迷一样的人一听到他这样问,就用一只钢钻孔机手扶住头盔以防滑落,另一只手伸到皱巴巴的白衣里拨弄起来要找东西。

啊,找到了。初次见面,这是我的名片。

他拿出一张同样是怪异的染成红色的名片,递给了凰火。与外表看起来相反,他奇怪礼仪端庄的行为让凰火消除了先前的恶意,视线落到了他递过来的名片上。

上面写着他万万想不到的人名。

天才科学家

在这样的头衔旁边写着的是:

杰博克=倔萨次博士

凰火望着那张名片,搜寻脑中的记忆,参照有关此名的一些信息,再与眼前这位怪怪男人对照。

请问

凰火心中还有些不了然,他想再确认一下,小心地问道:

请问,你是杰博克教授?

嗯,是的。

他交叉双臂,往下看那张处于自己位置稍低的脸。

是寻常人工生命开发研究所第三室长?

嗯,是的。

研制了雹霞,不只是雹霞,更研制了大量的生物武器,企图颠覆日本的狂妄博士?

是的是的

杰博克博士点点头,举起钢钻孔机的手,温和地说。

雹霞,不以为然,毫无反应。只是僵硬地,一动不动地站着。现场弥漫像是看到奇怪的东西,让人不敢相信的气氛。

凰火替他问道: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啊!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他摸不着头脑,杰博克博士再次用淡淡的奇怪声音解释:

我是死了,不过我的脑用了科学的方法保存下来,并时刻准备着再次起动脑功能。另外为了我的死而复生,灵魂也用了科学的方法转移,用脑移植手术放到了备用的身体里,我因此得以复活。该要怎么说呢?我可是忍受了强烈的排斥反应才能见到13号你的哦。

为了能经受住那极致的痛苦而打了过多止痛药,使得我出现了幻觉。都过去了,算了吧。杰博克博士面向如同看到恶魔再世而浑身战栗的凰火说道。

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我研制了像生物武器那样的危险物体,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的死作准备么?

杰博克博士所发出的声音像是不知来自何处,并且咬字不清,听起来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似的。他说这话时还摊开双手像是在表达喜悦之情。

所以,我根本没有生气哦,13号,你真是出色,竟能把研究所摧毁,太棒了。你完全没有顾忌我而把研究所一举摧毁,那一瞬间所产生的杀意,该怎么说呢?

狂妄的博士天真地笑了。

你是让我感动的研制成果啊

杰博克博士嘴角微露笑意,神情甚是满足。

真的没有丝毫恨意吗?研究所被摧毁,同事被杀害,自己也丢了性命,对造成这一切的刽子手雹霞,真的不憎恨也不恐惧吗?

他这奇怪的言论,让一直沉默不语的雹霞糊涂了。凰火也听得哑口无言。

杰博克博士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情,继续天真地笑着,说:

明白了吗?我是因为热爱科学啊!我如果没有像海尔那样的强烈使命感,就不可能够克服去渡那样的自卑感。完全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因为沉醉其中。我非常喜欢去认识研究并实验出新事物。很可能,对于我来说,只要一直去计算延伸至无限的圆周率都是一种幸福。

这就是疯狂的博士杰博克博士。

毫无理由,毫无目的,一个天真的科学天才。这也难怪日本视他的脑为危险物而使之与世隔离。

他,是个危险物。

只要给予目标,无论身处何地他都能继续研究的科学机械。那就是一个武器啊。他自己本身是没有恶心的。但假如有恶心的人请他开发杀人武器呢?他自己是不会知道自己研究的武器会致上千人丧生,让上万人痛苦的吧。他只不过是沉醉于科学研究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凰火迅速思考这一切,原来是这么烦人的呢,他皱起了眉头。不管怎样,一定要向超常现象对策局报告他的存在。

那么,请问博士,您今天的来意是?

凰火姑且用冷静的语调问他的来意。

复活了的疯狂博士,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呢?

杰博克博士用天真的脸仰望凰火。

从那以后,三年了,我一直看着13号的成长。但是,若不量产的话就不能与敌人匹敌的。怎么办好呢?研究极其无聊,亦或许是那诱惑之下

杰博克博士边点头边嘀咕着喃喃自语,向被称为量产型的绿怪人走去。

他慢慢地把绿怪人连在头部的看起来像是天线装置的圆头,跷起头部边缘的部分来,转动起来。

嗑啦啦转动的声音。

看,这还是自动爆炸装置哦。

杰博克博士说得相当理所当然。

突然间,被起动自爆装置的量产型向雹霞飞了过来。

这是个小实验,13号,你会做什么措施?

我觉得哭也无济于事。

眼泪没有把神召唤来的力量。

啊呀

弹子游戏屋姑娘擦擦渗出眼泪的眼角,缓缓抬起头。发现屋外面明亮得很,而对于之下屋里的昏暗逼仄,觉得心情也郁闷起来,于是她站了起来,按着了电灯。

屋内稍微亮了一些。

心情还是有点沉重。

啊,有没有人来帮帮我。让这沉重内心深处呼喊而至的孤独消失。上帝啊姑娘祈祷盼望着。

谁?什么人?

店里空无一人。

如同童话故事里那样,她梦想着自己正焦急等待着的那个人还没回来。就在这时,门打开了,那个人说:让你久等了。温柔地对自己笑着。只不过,这只是梦境中的人,当然也决不能打破梦的围墙,从中走出。那木门仍像往常一样纹丝不动。

不是的。?

是微微地动了一下吧?说起来,今天外头真的有点吵闹。咔啦咔啦一声响,货架上的面包被这巨大的声响振动得纷纷掉落地上。她慌张地从柜头走出来,用手扶住了门,想确认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间。

闪光和冲击爆破而来。

脑袋吱吱地疼。

并不是因为表面受了什么伤。研制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做得那么脆弱。那这种疼痛到底是什么?

无暇思考。

为了对付眼前这爆裂的量产型生物武器,雹霞的行动很简单直接。

在自己的附近没有普通人类和可能引起二次爆炸的煤气炉。那样的话为了保护自己和旁凰火的性命就不得不作出行动了。那要怎么做才能不受到爆破所带来的伤害呢?

很简单,避开就好了。

因爆破产生的闪光和骤风,冲击带来碎片,只要把身体置于这些威胁的有效抵达范围之外就安全了。雹霞就以最迅速的动作抓住凰火的脖子,什么都没想就向附近的店跳跃过去。

与此同时,小范围内引起的破坏使远远看着的行人受伤,一片悲鸣声响起。

雹霞顾不上这些,抱着凰火,向着那些门牌上写着弹子游戏屋的店里一下子把门踢开,翻滚于地,而为了保护凰火而他把他置于身下,伏在了地上。

激烈的爆破声和冲击声,并不是想像中那样大规模的爆破声。热波也没有袭过来。刚刚自己感觉到的头疼恐怕也不是爆破引起的,那只不过是因为见到了杰博克博士产生的某些异样感而已。

问题是

有个女子倒在了那里。

她晕了过去。应该是因为雹霞的突然冲进来而被撞到了。她头撞到了地上,双脚直直地伸开,动也不动。额头上有点血渗出来。

她的头发扎在后脑勺上,看起来是个极平常的女孩。

她身上穿着一件绘着奇特怪兽的围裙。用眼睛扫描过去,唰地一下用简易分析机调查一下,他判断出这是个普通的人类。

结论:普通人完全经受不住雹霞的冲撞。

带有希望的观测:只是晕厥。

带有悲观的观测:或许已经死亡。

雹霞掩住被爆破声受撞击的双耳,也不管凰火走得摇摇晃晃的,走向战战兢兢地倒下的女子。因为爆破和雹霞的冲撞让小店一片狼籍,面包散落一地,那个女孩子浑身沾满了灰尘。

靠近一点,她活动不了身体,只用分析机从旁调查。

呼吸、脉搏、血压都正常。生命活动基础检查的结果是,她还活着。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到一声呻吟,女子忽地睁开了双眼,看向。

瞳孔温柔清澈。

咦?

雹霞偏头疼又犯了,与其说是头痛,倒不如说是脑子里精神系统在痛。一直以来没有堵塞滑溜运作着的脑组织开始不正常了。它向雹霞诉说着异常。

你没事吧?

刚从晕厥中醒过来又开始做梦了吗?女子用呆呆的表情靠过来轻抚身旁雹霞的脸。温柔又温暖,但即便是那样的触摸也让雹霞觉得痛。

有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对大脑起作用。

你还活着吗?

她小声而白痴地问他。

微微抿嘴笑了。

这样的微笑更加重了不明来历的头痛。

这头痛是什么?不太明了。

雹霞的记忆多了几处空白点。

但,通常来说,空白点是不会被自身所察觉到的,感觉不到它的存在。8月,在名为鸟哭岛的小岛上,与研制自己的去渡去彦重逢。和他说话,感触到他的死,好不容易,雹霞再次得到记忆空白中仅有的一点东西。

对于自己是个来路不明,由谁人研制的那个记忆空白,雹霞偶尔会觉得不安和慌乱。

三年前,雹霞诞生于被称为寻常人工生命开发研究所之处。但回想起来也是个痛苦。他明确不了研究所时期那几个记忆空白点。

记忆中只有向着自己的博士们冰冷的眼光和声音。惨白的实验室。每日被施与冠名为实验的各种电击,爆破,和毒气等的攻击。

感觉到有女孩子在身边。

自己对她有杀意。

然后,变得悲伤,变得对所有的事厌恶,然后呢?或许自己会连研究所也不留下使之摧毁掉,长眠于那一片废墟里。再接着,三年后的今日,再次被唤醒,因着阎祸肉本碎片而培养出的生物武器之由,参加家族作战。

那个记忆出奇鲜明。和家族的相遇。和那个接受了自己,说是家族也没关系的。就批准自己加入的家族相遇。无聊的每日看着的电视内容,都历历在目。

可是,有关研究所时代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

连是自己杀死的女子的容貌也想不起来。

在店前面呆站会让人担心的。

背后突然响起了人声。

和杰博克博士再会的第二天早晨。那以后,杰博克博士就消失了,他为受伤的女子叫来救护车,还和超常现象对策局对策二课研究部的建设班联系上,为损坏了的商店和商业街进行修葺工作。

不知何故,那个穿着怪兽围裙的女子的身影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那店铺的前面徘徊,被她发现了,还对他打招呼。

雹霞呆呆地站着,傻傻回应她。

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看起来相当有活力的女孩子,正抬头看他。女孩子个头不太高,脸上有着显眼的雀斑,非常纯朴。头发恰当地束起来,但却也不会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子。只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原色怪兽围裙让人觉得妙趣横生。

她当时正用扫帚清洁店面。神情恍惚,轻声地对他说话。

怎么回事呢?昨天她不是出现在面包屋,而是出现在对面的弹子游戏屋的呀?!

雹霞觉得太不可思议的同时,来不及细想,他就生硬地对她点头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用不自然的神情来回应他:

早上好。

不知她为什么不看这边,而是去打扫那并不是很脏的店面。

请问

对话止住了。一开始自己是怎么会来看这个女孩的呢?雹霞想不明白。和她见面会有异样之感产生。头会变得很痛,变得不能认真思考。

或许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才来见她的吧。自己的事情却要通过他人来解析,雹霞试着用他的大手捧住女孩的脸左右摇动。

女孩当然觉得很吃惊,雹霞却不在意她的表情,低头向她靠近。

奇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电波,我的头怎么会疼的呢?

哇哇哇

女孩把握在手里的扫帚转向他作出抵抗。只不过她力气太小对他不起作用。对他,她不觉得厌恶而只是觉得很吃惊。

住手

雹霞的手要抓过来了,她向后一躲。不一会,她就气喘嘘嘘,肩膀无力地垂了下来,再次看向雹霞。

因为慌乱,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泪眼婆娑。看到这对瞳孔,他的头更疼了。

在某个地方,好像在某个地方看过这双眼睛。

好了,你要干什么?你不是很吃惊的吗?

女孩的嘴唇稍稍变红,她橛起了小嘴,用独特且带点卷舌的口音对他说。这语调和其他的方言都不一样,有着不可思议的抑扬顿挫感觉。

你,是你昨天帮我叫救护车的吗?

啊,嗯,是的。

他含糊地回答。女孩稍向前靠向他小声嘟囔: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不太明白。昨天我只不过值班时听到外面很吵闹,刚想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不知名的爆破声击倒,晕厥过去了然后

她看过这边,头再向前靠近了一些。

我看到你抱起我

她脸朝下看着地面,继续打扫。

我就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了。医院的医生说是你叫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的。所以,我要给你个大礼作为道谢。

女孩对他暧昧地笑着,看起来是她误会了。实际上,让她头被撞伤晕过去就是因为雹霞突然冲进来所导致的。现在没想到不仅没被骂,还被人感谢,这真让雹霞费解了。

请问

不管如何,雹霞还是试着说出他一直挂心的事。

怎样都好,不要用敬语都没关系的,我比你年纪小多了。

啊?

女孩睁大眼睛,仰头看雹霞威武雄壮的身材。

不好意思,请问您多大年纪?

我,三岁。

雹霞自信满满地回答。那三年里基本上都在睡眠中渡过,实际上出来工作只有一年时间。

女孩虽然觉得吃惊,但不知何故,她暧昧地点了点头:嗯,真的没弄错吗?小声地嘟囔着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像是陷入思考一般不停地挥动扫帚。

就这当儿,她还是低着头说:

请问

语调含混不清,然后她往上翻眼珠偷看他。

你明天,有没有什么事?

什么事?

雹霞一年到头都是在放假。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他。虽觉得奇怪,但他还是对她回答道:

有空。

是吧,那,明天到那边的店里来,可以吗?

女孩所打扫的店铺的对面,招牌上写着弹子游戏屋表明这是间弹子游戏屋。

我轮换值两间店铺的班其实是有原因的。

她腼腆地笑了。

今天有点不合适,明天的话就可以正式向您道谢了。勉强的话真的不好,真是不好意思。而且你也似乎不太方便吧。

女孩见他不作声,就随意向他道谢起来。看起来,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而且性格多虑。

不,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不过我是空闲的。

真的吗?

女孩的表情稍稍缓和,轻轻地笑了。

好,那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见见我,我等着你。

嗯好的。对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他指着女孩用布巾包裹住的额头。女孩坚强地笑了。

放心吧,这只不过是小伤,没事的。

然后,她把心放了下来接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雹霞,乱崎雹霞。

不是号码,而是专属自己的名字。

她含混着回应道:

是吗?我是,温射耶娜。

她的发言就像是嘴里含了东西似的含混不清。

姑娘,你是弹子游戏屋的姑娘,大家都这样称呼你的吧。

他一定是个健壮的人,正直的人。姑娘这样觉得。因为他救了自己啊。这或许只是个梦,但就算是梦也还想要再拥有。

想打破现在的这个时分。

想破坏自己的现在。

那个黑黑的大生物,力气这样强大,如果不是救了我,那我至少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今天也没回来。

明天也会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在面包屋的二楼,姑娘在自己那间不大的房间里发呆。屋里悄然无声。在这简陋的日式房间里什么都没在。真是大刹风景,一钱不值。因为没有钱所以什么都买不到。这一分一秒的时间真是长啊。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看着窗外发呆。

不自觉地,眼泪涌了出来,心情顿觉不快,她紧紧抓住窗橼啜泣起来。

呜呜

真是空虚。

没有救人的理由。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没有什么上帝存在。

第二天.惴惴不安地过了晌午之后,看起来像是迷了路的路人那样,雹霞向商业街走去。对被姑娘叫到家里去的事他并没有告诉家族。为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觉得悄悄和她见面被家族察觉的话是羞耻的。

因为是特殊作战执行家族,家族成员间必须要友好相处。而与家族以外的人结交,是不太好的。他自己这样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也许只是厌恶被母亲知道后,这份友情就会被断送掉之故吧。

还有一个不理之处就是自己为何会被姑娘叫来。

她说是想答谢他。虽这是她对他的误解,但这对这样的提议他是可以接受的。让他不明白的是她不害怕自己。

雹霞的容貌,说像人却又不像人。他样子极其丑陋。无眼无鼻无嘴,身材魁梧,身体各处暗藏着对任何人类都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那样的生物武器,浑身漆黑一团的怪物

姑娘看起来像是没有觉得任何不谐调。她像看到普通人那样,和他正常地对话。难道雹霞不令人害怕吗?她邀请自己去作客,常理来说是让人费解的。

不明白,也想不出原由。有好几次都想找家族成员商量一下的,但是优歌和千花都上学去了,银夏要上班。没有人在家里。

既然烦恼得想不明白,雹霞就索性去姑娘家看看好了。他其实也想搞清楚为何在她的身边思维变得混乱,不能跟她像跟其他人一样相处的原因。

你要去哪里吗?

躺卧在客厅地板上帝架向着门口蹑手蹑脚走去的雹霞发问。雹霞止住了脚步了。狮子这种动物的习性上白天大部分都会睡觉的,但对周围的情况会有警戒心,一有什么动静就马上就会察觉。

这个乱崎家的老二,稳健的百兽之王,半睁开眼睛,静静地盯着他这边。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是要去战斗吗?需要助太刀吗?

不,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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