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年8月9日记录者帝架(口述笔记,乱崎凰火)
人类的不,所谓生物的**千变万化,各种行动的根源与表现方式都不能脱离正轨。这是生物在今日、明日继续生存下去所必需、不可以欠缺的规范。举例来说,没有食欲的话就会饿死、没有睡意的话脑会坏掉、没有**的话会导致种族灭绝。
就算是金钱欲、名誉欲这种次要的**,对于我们来说也都是为了活下去而理所当然必需存在、不可或缺的原动力。车辆和飞机要是缺乏动力就无法动作。生物也是依靠着**这种汽油来拼命地驱动**。
过去曾有一股风潮指出所谓**是肮脏的、丑陋的、可憎的东西。当然我辈并不打算反驳此一论调。不管低等生物如何处理,但是,既然高等生物心中有著名为理性的马术师,那么也只有无能之士,才会放任本能这匹疯马任意狂奔。
过渡的**指挥毁灭自己,并给周遭带来麻烦。饲养着可怕的压倒性本能,并尽可能有效地转化为前进的动力这才是生物应有的姿态,也是最美丽的生活方式。
只是,生物并不一定都能活得很美丽。
我辈在故乡的时候,为了争夺食物、为了争夺配偶、为了争夺地盘,同胞只见互相残杀,啃食手足之肉,活得如同妖魔一般。活脱脱是顺从本能而生的修罗。那时候的我辈,就算面对颤抖曲小孩,肯定也能毫于留情地咬死吧。
这眞是罪孽深重的一段过去。不父亲,抱歉,不小心讲起无聊的愚蠢故事了。
总之,就算是这么污秽的我辈,也会畏惧某种**。在各种**之中,只有这个是连我辈都会想吐、无法正视的**。
那就是支配欲,
想要支配他人、掌拄他人的想法、**。
在各种生物之种,没有任何一种生物的此类**比人类更强。理论上来说,伴随着脑容量增加,人类中名为理性的马术师也应该更加强健,但是叫做支配欲的这匹疯马,却很轻易地使人类发狂。欺侮姊姊的幼童们,心态便是如此。
只要支配某个人,自己就可以比哪个人更优秀。这只是没自信的幼童们空虚到甚至令人可悲的想法。到最后,无法支配他人的人类便会从人偶身上寻求慰藉。这样的姿态多么可悲、多么愚蠢。
像这样被既可悲又愚蠢,名为支配欲的疯马支配。
而毁掉整个人生的,就是在邪座岛上的博士了吧。
摘录自日本灵异想像对策局公认特殊作战执行家族乱崎家的日记
自己不是猴子。
没错,已轻好几次在心中、或对周遭的人们大声地强调。
自己居然得像个傻子一样,大声主张这种理所当然到不能再理所当然,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可惜就算是这样,依然没有效果。
越无能的人,就越会因为自己没有才能而嫉妒天才,并中伤对方。愚蠢,让人不悦。
自己不是猴子。
到底要强调几百次才肯听呢?
以生物学来说,猴子与人类有着无法跨越的藩篱。两者不同种。难道,其他人都搞不清这一点吗?自己是人类,而不是其他任何种生物。明明是人,但是却被指称为猴子,令人难以忍受。
不禁想起被戏称为猴子的战国名将。
好像叫做丰臣秀吉吧,他被主公织田信长揶揄为猴子,不知忍受了多少怨气。一下是个人见解暗杀织田信长本能寺之变的主谋者并不是明智光秀,而是丰臣秀吉。虽然光秀应该也很怨恨老是笑他秃头的信长,但是一天到晚被侮蔑成猴子的秀吉恨意更深。
秀吉煽动愚蠢的光秀,暗中控制他,让光秀烧死信长后,立刻消灭光秀。如果不是他早就计划好,实在难以想像他的反应竟能如此迅速。不管是谁被笑称为猴子都不会高兴。自己很清楚丰臣秀吉的愤怒。
但是自己却没有做出与秀吉相同的行为。
因为太多蠢材叫自己猴子了。
如果要全数杀光,数量实在多了点。
所以,自己便转而从人偶身上寻求慰藉。无可否认,这不过是一种补偿行为,但是,到底怎样才能够自豪地活着呢?要永远忍耐吗?没有人有权力耻笑自己愚昧。因为贬低自己是猴子的,就是周遭的人们啊。
没有人可以耻笑自己。
如果跟自己站在同样立场的话相信每个人都一样。
从懂事之前开始,到进入小学就读,知道从最终学历胜过他人许多的有名大学毕业,获得博士学位,并任职于研究所为止,自己一直都被戏称为猴子。他们破坏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撕裂个人特质,残害人类的心,最后只剩下一只可悲的猴子。
究竟有谁可以取笑自己?
既然自己不被人类认同,那么又有谁有资格取笑「至少要能支配人偶,以稍微克服一下自己的自卑感」这样的想法呢?贬低自己的人类只会贪食自己这个活祭品。而又有谁有资格说,活祭品再去找另外一个活祭品是下贱行为呢?
没有人可以取笑自己。
人偶
对了,那个人偶怎么样了呢?
在可怕的盖柏克博士煽动之下创造出来的那个黑色十三号现在怎么样了呢?
唯一成功的作品为了刺激自己的优越感,刻意给它一个其丑无比的外貌。那可怕的杀人兵器,还在活着吗?
我的孩子呀。
现在才后悔自己创造了他。当自己即将结束生命时还希望至少能对他道歉这会不会太任性了呢?
我的孩子呀。
我眞的后悔让你出生在这个无聊又扭曲的世界。
被取笑的、被轻视的。
被咒骂的、被侮蔑的。
只要有自己一个就很足够了啊。
他疯狂的举动持续了一会儿。
看样子,香蕉似乎是他精神崩溃的开关,优歌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手忙脚乱。
长得一张猴子脸,满面皱纹的男性跳如雷,差点把点滴扯下来。不但大叫着呜叽呜叽叽这种不像人类的声音,还口吐白沫。不过他并没有攻击优歌的意图,或许只是发病吧。
男人吵闹着,原本就泛杠的脸颊更胀红了。
高傲的月香当然看不下去他这么难看的样子。
霹。
霹雳霹雳霹雳霹雳霹雳!
一瞬间。
放电放电放电!
「啊嘎嘎嘎!」
猴子般的男性全身承受着月香放出来的青白色电流,当他的背脊像虾子一般曲起来之后,总算安静了。全身冒着黑烟一动也不动,头发因为通电而卷曲,优歌惊吓得看着停在头上的月香。
「月,月香」
「」
月香好像生气般红着身子。
优歌这才想起来她不会讲话,不禁叹了口气。
突然。
「我不喜欢吵吵闹闹的。」
响起一声很清脆,但是带着几分高傲的女性声音。
「更讨厌难看的样子。」
「咦」
优歌环视房内,看了昏倒的男性一眼,最后看看月香。
「刚那是月香?你说话了?」
「」
月香再度沉默。体色变成白金色,舞动着触手。
看样子她是不小心发出声音,优歌虽然因为搞不太懂而露出无法接受的表情,但还是将视线转回男人身上。
应该没有死吧?
「伯、伯伯,伯伯你没事吧?」
原本看起来就病奄奄的人,在受到月香电机之后还有命吗?优歌用她白皙的手指轻推男人焼成灰炭的身体,拼命呼唤。
「嗯、唔唔。」
男人总算发出地狱一般的低吟声,微微睁开眼睛。
「啊,还活着耶。眞是完全地太好了,呼」
「呜」
男人似乎是还没理解状况,一副吓傻了的模样直盯着优歌看。
优歌发现自己的手摆在他的胸口附近,她害羞地红着脸抽回手之后,猛然低头道歉。
「对不起!」
「呃」
「我、我居然说伯伯是猴子。完全、完全地是怀小孩。对不起。」
「呃啊。」
男人露出仿佛看见女神,并获得救赎般的表情。
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你」
害怕地问道。
「认为我是人类吗?」
「咦?」
优歌傻眼。
「是、是人类吧?咦哎呀呀,是人类没错吧?」
思绪陷入混乱。男人则笑笑道,
「谢谢你。」
叹了口气
「我叫做渡去彦小姑娘,你是怎么进来这座研究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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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这个名字好像动物园,叫做渡去彦的男人之后,还是认为他确实是人类只是长得有点像猴子而已。他的脸,足以让人在一群猴子之中立刻发现他是人类。
优歌坐在他倒卧的床边的老朽椅子上。月香则是散放着要是去彦敢轻举妄动,便将他焼成炭灰的气势,在天花板附近飘来飘去。
凶华的声音在耳中响起。
「优歌,目前事态不明,但是这猴男叫做去渡是吧?去渡应该比那些白猴子更清楚状况。你可以用清纯到连一只小虫都不敢傻害的表情骗过他,从他身上获取重要情报。骗他!骗死他啊!」
这妈妈居然教唆女儿做坏事。
「要我骗」
「这你很会吧?我觉得啊,你试试装可爱地歪着头,天眞地微笑后说:『伯伯,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帮帮我。』我想多数正常男人都会赌命帮你。生得一张方便的脸眞好。」
「啊」
这到底算不算称赞啊?优歌暧昧地点点头。
「那个,伯伯。」
依照凶华的指示很自然可爱地歪着头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不可以请你帮帮我?」
脸颊微微泛红,略低着头,像是请求一般诉说着。
「我发誓对你效忠。」
去彦正色说道。
月香也落到床铺上,垂下触手跪拜。
「咦?呃那个。」
优歌困惑地微笑道,
「伯伯?」
「呜哇!」
去彦发出奇怪的声音,痛苦地按着胸口打滚。
「神不,是、是天使吗?万、万岁」
讲话口气一团乱。
意义完全不明。
优歌觉得很迷惑,一脸困扰地看着痛苦**着的去彦。
「那个,伯伯。」
装作很平常地说道,
「我在莫明其妙的状况吓被白色的很大只的猴子们抓住,并且带到这里,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伯伯也是呃,被猴子抓来的吗?你生病了?总决得你的脸色完全地不好呢。」
去彦看着优歌担心的样子,感受到如同升天伴的气氛。
「公主,不用担心我。」
「怎么叫我公主呢?」
优歌害羞地低头。
去彦则是苦笑说道,
「至于说为什么那些『白色七号改』的家伙们会抓住你,这我也不清楚但是在最后,可以遇到人类,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似乎应该要稍稍感谢它们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呃优、优歌。」
微微笑道。
「优美的歌曲,优歌。」
「眞是美丽的名字呢」
去彦微笑着说道。
「优歌妹妹,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请你听听寂寞的老头子自言自语一下呢?如你所见我已经活不久了。我只是仰赖机械,让已经濒死的身体勉强可以行动罢了。」
声音低沉,并不像一般老人会带着沙哑的嗓音,很稳重的声音。
优歌也一脸正经。月香轻轻停在她的膝盖上。
这里很安静是有点阴暗的小房间。只有机械驱动的声音。这里的声音单调到令人发狂,眼前所见只有白到足以让人瞎了眼睛的墙壁、地板、天顶。
很寂寞的一间房间。
优歌坐在略微**的椅子上,对去彦报以同情的眼光。
这简直就像已经踏进棺材里面了嘛。
去彦咳了两声。应该是长期以来都没有跟人讲话,肺部因为突然发出声音而感到不适应吧。优歌心想,一脸担心地轻抚着去彦的背。去彦柔和地微笑了。
「谢谢你我啊,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而且还长得这副模样对吧?」
很像猴子,仔细看会觉得很可爱的脸。
「一天到晚被人取笑,没人把我当人看,一直都被自卑感侵蚀。」
「我懂。」
优歌她。
曾经被称作孤独人偶的寂寞少女,喃喃说道。
「人偶是吗?那也是我犯下的过错之一。」
「什、什么」
「人偶眞的是一种便利的东西。在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代用品。当强烈憎恨某人的时候抱着无穷的怨忿扯裂人偶,并钉上五寸长钉,这是从西元前便存在的普通咒术。当孩子生病的时候,献出舆生病孩子长相相似的人偶;失去孩子的夫妻,将人偶打扮得跟小孩一样。软弱的人类寻求补偿的爱情方式诅咒就会转到人偶身上。不论你是否希望如此。」
处理性需求的人偶更是明显的例子。
那就是女人的代用品。
「我也不被人类认同的我,也在那个可怕的盖柏克博士引诱之下,制造了人偶。盖柏克博士既是本世纪的天才科学家,也是重大罪犯,我跟他一起进行人工生命体开发工作。那是人类制造,可以让人类随意摆布的生命。这只不过是人偶罢了。我们打算制造出可以随自己高兴任意驱使的人偶。」
然后他说出令人意外的名字。
「在异常人工生命开发研究所那黑与白的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