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默已经意识到师父是在交待身后之事了,他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有泪无声溢出,顺着脸颊流下,越是难得便越是懂得珍惜,师父给以他的实在太多太多,可谓是为自己逆天改命的再生父母,这恩极重,重得张默不知如何才能以报答。除了抚养自己的老乞丐,他何时感受过如此全然为自己打算的关爱,然而只是短短几日,便已是到了离别之时,心中之悲痛及不舍,难以用任何言语描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张嘴悲戚唤了句:“师父……”便已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残阳老魔挥手打断张默想说的话,他站得笔直,双目露出威严与严厉,沉声道:“无须如此!徒儿,好好活下去,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都长久!定然要闯出赫赫威名,让天地间所有人都敬之畏之!”
张默眼中,师父笔直的身躯似乎变得无比伟大,似乎坚挺得可以顶起苍穹,强大得可踏破大地。
“是!徒儿谨遵师命!发誓定然不会让师父失望!”张默心中悲痛,却知道唯有如此回答,才能令师父感到欣慰,心中悲痛无以复加,同时却有坚定无比的意志与决心,自然定然要做到这一切,他暗暗发誓!
残阳老魔深深看了张默一眼,无声凝重点头,不再言语,再离那骨刀最远之处,紧靠洞壁之处,再次布下一个张默看不懂的阵法,让张默与小黑站于阵法之内之后,他深深地再看一眼张默,双眸中似乎有浓浓的不舍与期盼。
眼神一定,残阳老魔双目露出骇人威严与滔天凶光,转身不发坚定走向那骨刀,沉声道:“为师这便为你取得这绝世凶器!”
离那骨刀三步远处,残阳老魔停下脚步,有些森然的话语传来:“嘿嘿!会吃人的骨刀,不知是何等强大存在的骨头制成,又不知是何等更为强大之人制成了这骨刀,定然是我等无法企及的绝世高人!如今,便让老夫倾尽一切代价,只求为吾徒取得这绝世凶器!大凶,谓死灭!骨刀一出,灭绝天地,这无名骨刀,从今后便名为……大凶魔刀!”
残阳老魔森然之语在这岩洞内回响,让人听之毛骨悚然,但张默却悟得其中真情,无比感激亦……无比悲痛。突然,残阳老魔豁然转身,看向张默,双目中有滔天凶光,他一指指向张默,沉声道:“心头之精血来!”
随着残阳老魔一语之下,张默突然感到心头一痛,那感觉似乎有人在他心脏中捅了一刀,便忍不住吐出一口猩红之血,随后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脸上血色全失,惨白无比。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张默心中无一丝不满与恐惧,因为他知道师父定然不会加害于自己。
那口无比猩红之血,随着这声召唤,在空中凝结为一颗圆形血珠,飞向残阳老魔,停留在他手掌之上,凭空定住。残阳老魔没有再看张默一眼,看似有些绝情转身,犹如厉鬼凄厉之吼,充满阴冷杀机,如从九幽之中飘来,森然可怖!
“以此心头之精血为引,以吾之血肉神魂为献祭,汝若不灭,吾亦永存!生生不休,万世纠缠……万古归墟之禁,祭!”
随着残阳老魔最后一个“祭!”字一出,他身体突然爆开,化作一团血雾,却无声无息,显得无比怪异。张默看到此景,双目欲裂,嘶声大吼:“不!”
那悲痛凄厉的大吼,却无法打断这诡异无比的一幕继续演化下去,那血雾爆开却凝而不散,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股漩涡,仿佛有无与伦比的吸力,张默的心头精血被吸入那血雾漩涡之中,接着那如恒古长存般安静矗立在大石之上的骨刀,此时却开始颤动起来,而且颤动越来越激烈,似乎正在抵抗那血雾漩涡传来无比恐怖的吸力。
骨刀上黑气缭绕,激烈颤动,从那大石之中慢慢上升,竟被撼动拔起了。那骨刀似乎意识到了危机,骨刀涌出更多的黑气,瞬间整个山洞中变得无比阴冷,那冷似乎可升入骨髓,似乎有无数厉鬼在嘶吼,无比凄厉中充满森然杀机!
在那骨刀涌出更多黑气之时,上天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无比阴森的滔天魔气,与无尽杀机。于是死地上空,浓厚的乌云涌动,遮盖了天地,其内传出雷声阵阵,一道道巨大无比的电光,在乌云之中流窜,似乎是那暴怒无比的雷龙。
骨刀被那血雾漩涡的恐怖吸力,一寸寸从大石之中拔出,当骨刀完全被拔出之时,黑气涌动更为猛烈,然而终究无法抵抗那血雾漩涡的恐怖吸力,被一寸寸地吞了进去,当那骨刀被血雾漩涡吞尽,那血雾开始收缩,化作一条条猩红血丝,密布缠绕于那骨刀之上,其中触目惊心的血色流动,似乎那是会流动的血管。
“不!师父……”张默失声痛哭着嘶吼,然而一切他都无法阻止,他此刻是多么恨自己的实力低微。当一切结束,那骨刀之上缠绕着数不清的血丝,猩红流转其上,显得无比妖邪,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一血色身影突然显化出来,站于骨刀之上,双目麻木毫无生气,全身充满阴冷邪恶气息,那模样……正是残阳老魔。
“师父……”张默见到这身影,有些惊喜地呼唤一声,那血色身影却冷冷看了过来,双目之中麻木,毫无情感,一股浓烈的阴冷邪恶气息。那身影化作一道血雾,钻入骨刀之上,带着骨刀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飞向张默,钻入他丹田之中。接着,张默脚下阵法一阵流光闪动,山洞中再无张默与小黑的身影。
死地湖面之上,在那骨刀完全被拔出之时,那酝酿于苍穹的劫云,散发着似乎可以毁灭天地的可怖气机,似乎终于被完全触怒,一道堪比三人合抱还粗的雷电,带着能刺瞎眼眸的雷光,狠狠地轰在那死湖之上,炸起整谭湖水,化作了磅礴大雨。湖水无法挡住雷光,无法熄灭其滔天怒火,那雷光击碎了骨刀原本所在的岩洞,而此时张默早已带着那大凶魔刀离开了此处,再无半点气息留下。
那遮天蔽日的恐怖劫云,似乎再也无法寻到那令它震怒的气息,最终散了开去,夕落残阳的红光,再次照于死地,死湖水干了,湖底岩洞塌了,那湖水所化的磅礴大雨,在残阳照射之下,带上了一抹血色,似乎是那凄厉的血雨。
在遮天蔽日的劫云出现之时,许多强大的存在也感应到了此地的恐怖气机。
一颗参天大树之下,一名衣着破烂邋遢,白色发须乱糟糟,满脸深深皱纹密布的老头子,靠在树干安详地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沉睡。突然双目一睁,浑浊的眼珠爆发出精光,看向死地方向凝重无比,脸色极为深沉,一副深不可测模样,右手五指急速掐算,片刻却口吐鲜血,脸色变得苍白萎靡,双目再次变得浑浊,精光不再。他默默擦拭嘴角鲜血,脸色依旧凝重,深沉皱眉道:“深不可测,唯有……大凶二字,到底预示着什么?”之后他便往死地反方向走远,不一会身影便消失不见,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
在一座高于万米,云雾缭绕的山峰之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道士,他身材提拔,身上似乎带着金色荧光,带着万邪不可侵的浩然正气,目中精光一闪,一抹金色光芒流动,看向死地方向,沉声自语道:“如此强大的气机,似乎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邪恶气息,是死地之处……”
一座阴冷的洞府中,一名白发的灰衣老道,眉心印堂处带着一丝黑气,盘坐于数百具棺材中央,闭着的双目突然一睁,阴冷的双眸带着浓烈的戾气,看向死地方向,嘶哑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死地方向,如此恐怖的天劫气机,似乎与本宗天邪尸王出世之时相差不了多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一处黑暗的洞府中,一黑发老道盘坐漂浮于半空中,周围无数黑影带着凄厉阴冷的吼叫,围绕起急速飞舞,他亦是看向死地方向,双目中充满阴险:“很可怕的气机,竟让老夫感到不可力敌,这等存在很有趣,亦很强大……不可轻惹!”
在一座云雾缭绕的上峰之巅,一座典雅却不是大气的宫殿中,一名身着青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用宠溺的目光注视着一名安静书法少女。那少女一身鲜红衣裳,相貌很美,是种惊心动魄的美,那美似乎可以令任何男人为之倾倒,也可令所有女人自惭形秽,她很认真地书法,下笔极其认真,却一点也不温柔,每个字都充满了劲道,有些不可一世的霸气。
红衣少女很安静,绝美的容颜上如同凝着万年不化的积雪。望进她清亮的眼里,只能发现结着厚过三尺冰的碧潭。这么一个冰冷却气韵甚浓的少女,却让人不禁产生不寒而栗之感,似乎存在着极为神秘的潜在危险。
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慈爱的双眸毫无征兆地带上了一丝红光,他抬头看向死地方向,显得妖邪且凌厉,如宝剑出鞘般凌厉。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片刻又恢复原样,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注视着红衣少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