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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凉宫春日物语 谷川流 更新时间 2019-09-28

“嗄?”

礼堂的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嘶唰唰唰──在场所有人员的精神状态一举下滑了十公尺的声音化为SE(注:Soundeffecs,音效),敲击我的头。

“那女人到底想干嘛!”

提高谱架,拿着麦克风架走上台的人让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穿着我很眼熟的兔女郎装,有着我很眼熟的容貌和身材,沐浴在聚光灯下。

那个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微微颤动,穿着暴露站在台上的人是谁,就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换成别人的,我还是知道她姓啥名啥。

凉宫春日。

那个春日不知为何。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站在讲台中央。

可是,只有她的话倒还好。

“嗄嗄?”

这是看到迟些才现身的第二人.我肺中的空气一口气全漏光的效果音.

有时是邪恶的外星魔法使,有时又是手拿水晶球的黑衣占卜师。

“………”

哑口无言,我真的是哑口无言.

长门有希穿戴着我早就看腻的那顶黑帽子和那身黑斗蓬,肩上莫名扛着一把电吉他。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朝比奈学姊和古泉也跟着登场,反倒能让我安心不少。可是第三人和第四人都是看也没看过的女学生.朴实的制服打扮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想必是三年级的学姊。一个拿着贝斯,另一人则向单人套鼓走去。看来不会再有其他成员上来了。

为什么?春日和长门的校庆活动服装让我真想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那两人会混在由轻音乐社成员组成的乐团中。而且春日还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俨然是主角一般手握麦克风?

就在我和脑中不断冒出的问号格斗的期间,四人组谜样乐团的成员似乎都已就定位。在台下的听众一片哗然,我则是哑口无言地盯着她们看,贝斯手和鼓手神情紧张的开始试音;长门则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闻风不动地把手放在吉他上预备。

接着春日在谱架放上像是总谱的纸册,慢慢环视会场一周。客席很昏暗,我想她应该看不到我。春日敲敲麦克风的头,确认电源有无开启后,又转向鼓手说了些什么.

没有寒喧、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当鼓棒抓到韵律开始敲打时,演奏就突然开始了。光是那个前奏就差点让我从座位上滑下去。长门的吉他技巧俨然已达到了MarkKnopfler(注:险峻海峡(DireStraits)主唱兼吉他手。)和BrianMay(注:皇后合唱团(Queen)吉他手)等级的超高水准。而且她们所演奏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曲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宛如要乘胜追击似的.春日开口歌唱。

那是很清亮,仿佛能传到月球上的嘹亮歌声。

只不过,她是一边看着谱架上的总谱一边唱。

在第一曲演唱期间,我始终都无法恢复正常。倘若RPG游戏里有名为“哑口无言”的辅助魔法,被施了魔法的怪兽大概就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台上的春日没有任何肢体动作,站得直挺挺的,专心一意地高歌。嗯,要边看谱边唱歌的人手足舞蹈是不方便。

我还惊魂未定,第一曲就结束了。照理说,这时该是欢声雷动、拍手叫好的场合,无奈会场的听众都和我一样,嘴巴和手臂都连带石化了。

现在是怎样?春日上台已够让我惊讶的了,余惊未了之际,长门行云流水的吉他技巧又让我惊叹不已,相信其他的轻音乐社相关人员也会和我有同样的疑问。至于不认识春日的校外人士,大概只会在:主唱为何穿兔女郎装?之类的问题上打转吧。

整个会场静得像是地毯式轰炸过后的壕沟。

而我们,就像是在破船上的甲板听到海妖(注:Seiren.希腊神话中用歌声迷惑船员走入海中,使船沉没的海妖。人首鸟身。)美妙歌声的船员那般呆若木鸡。我定睛一看,弹贝斯和打鼓的女学生也以差不多的神情看着春日和长门。目瞪口呆的人似乎不只是听众。

春日一直看着前方等待,不久就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后方。慌张的鼓手连忙扬起鼓棒,开始演奏第二曲.

将会场所有人的臆测抛在脑后,神秘乐团的演奏转眼已经进入第三曲。

或许是听习惯了,我的耳朵终于有余裕来赏析歌词和曲调。这首是快节奏的R&B。虽然是第一次听却相当顺耳。我认为是一首相当不错的曲子。也可能是吉他手的弹奏太过出神入化,再加上春日可圈可点的歌声……嗯,该怎么说呢,固然平常听她大吼大叫惯了,但我不否认她的确有副过人的好歌喉.

听众也一一从刚开始的石化状态解放,注意力又渐渐被拉向舞台。

我无意间回头望了一下,发现听众比我刚到时增加许多。而且正好看到一个熟人.那小子身穿丹麦骑士服.朝着我走来。

“你好。”

可能是怕声音会被特别设置的扩音器传出的高分贝给淹没吧,他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正是古泉。

不知道!我吼回去,视线落在古泉的奇装异服上。怎么连你也穿着校庆活动用的戏服走来走去?

“一件一件换下来很麻烦,干脆直接穿一整套戏服出来晃。”

为什么晃到这里来?

古泉对着正在台上高歌的春日投以温和的目光,拨了拨浏海。

“我听到了传闻。”

已经变成传闻啦?

“是的。以那样的穿着打扮上台表演,不引发热烈讨论才叫不可思议。人的嘴巴是关不住的。”

北高最自豪的问题人物凉宫春日这回又有新创举了──诸如此类的新闻已在四面八方传开来。我是不在乎那女人的X档案再添上一笔新事迹,但这回要是将SOS团或是连我的名字也给牵扯进去的话,就太不合情理了。

“话说回来,凉宫同学还真是厉害,长门同学也是。”

古泉笑着说。状似陶醉地闭上眼睛聆听。我再度将视线移回舞台,仔细观察起春日,想从她的举动读出些蛛丝马迹。

对她们的歌唱和演奏,我和古泉差不多抱持同样意见。除了由主唱准备谱架和歌词卡在台上高歌,这种前所未闻的现场演唱会光景之外.

不过,我又隐隐感受到某种原因不明的牵动。心头这阵莫名的奇痒到底是什么?

一改之前的快歌曲风,像是要让节目更富于变化似的,中间穿插了一首抒情曲,当这第四首曲子划下休止符后,我不由得感佩起歌词和乐曲来。已经好久没听到如此打动人心的歌曲了。而且不光是我一人这么觉得,周围的观众也都听得相当入迷,甚至连清喉咙的声音都没有.曲子演奏完毕后,礼堂又再度被沉默所包围.

终于——春日面向已经座无虚席的听众席,对着麦克风说出了歌词以外的第一句话。

“呃——各位听众好.”

春日以有点僵硬的表情……

“现在非跟大家介绍成员不可了。事实上。我和──”

指向长门。

“有希都不是这个乐团的成员。我们只是代演。真正的主唱和吉他手临时有事不克上台.啊,应该说是主唱兼吉他手,因为是同一人.所以乐团的正式成员只有三个。”

听众们静静的倾听.

春日突然离开谱架,朝贝斯手走去,将麦克风递给那个女学生.只见那个女学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嗫嚅着问春日:什么事?接着才以激动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

然后春日又走向套鼓.让打击乐器乐手自我介绍之后,马上回到舞台中央。

“这两位和目前不在场的乐团领头才是真正的团员。就是这样,抱歉。当初我并没把握能否代唱好,可是离登台表演只剩一小时了.我也只好豁出去。”

春日动了动头.兔耳跟着晃了晃。

“所以呢,大家若想听不是代唱的人,而是由真正的主唱兼吉他手弹唱的曲子,待会请过来登记。啊,若是有刚好带录音带或是MD的人,我们也可以免费帮他们拷贝吧?对吧?”

对春日的疑问,贝斯手生硬地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决定.”

春日露出上台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原来那女人也是会紧张的.仿佛现在终于解开咒缚了似的,绽放出乎日在社团教室常见的──或许没那么灿烂,但是亮度至少也有五十瓦的笑容。

春日默默地朝依然面无表情的长门笑了一下.接着用足以轰走扩音器声筒的音量大喊:

“现在,献上最后一曲!”

后来。我问春日才知道——

“我在校门口发电影传单发完了,想回教室去时……”

春日说道:

“发现有人在鞋柜附近争吵.没错,就是那个乐团的成员们和学生会的校庆执行委员会在争吵。我很好奇,就过去听他们在吵什么。”

穿着兔女郎装吗?

“我穿什么不是重点。我将听到的争执内容综合起来之后发现,原来是执行委员会不让那个乐团上台。”

那也犯不着在鞋柜前面吵啊。

“那是因为轻音乐社的三年级学姊们组成的三人乐团,其中一个身兼主唱和吉他手的领头,到了校庆当天却发高烧.听说是扁桃腺炎,严重到声音几乎发不出来,站着时也是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那她真是太不幸了.

“就是啊.再加上她不小心在自家跌跤,扭伤了右手腕。上台表演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明知不可能,她还到学校来?

“嗯。她哭诉着死也要上台。可是看样子她像不直接送去医院就会挂掉似的,执行委员会的人才会从两侧……就像这样.像是架着绿色外星人一样将她带走。双方就这样拉拉扯扯,最后来到了鞋柜。”

可是,那位主唱兼吉他手,在又病又伤的状态下要如何演奏?

“凭着一股干劲。”

如果是你,我是觉得还有可能办到。

“她们为了这一天很努力练习!自己的努力化为泡影是无所谓,可是不能连其他同伴的努力也赔进去呀。这种情形的确很讨厌。”

瞧你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努力过似的.

“曲子也是。她们要表演的可不是口水歌喔。而是她们自个儿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当然说什么都很想发表。要是乐谱有嘴巴,它也一定会大喊:‘演奏.给我演奏!’

所以你就挽起袖子,义不容辞跑过去帮腔了?

“我当时的服装是无袖的.这所学校的校庆执行委员全是唯老师命是从的无能笨蛋,那种人说的话能听吗?不过……尽管我和学生会是死对头,看到当时那位领头的脸色,我也觉得她快不行了。于是我就这么说:‘不然我代你出场好了。’

那个领头和贝斯手和鼓手还真的都答应了?

“只有唱歌的话倒简单.那位生病的领队稍微愣了一会,就说:‘好啊.如果是你应该办得到’接着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春日的长相和名字,在北高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或许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生。

“我没有多想,连忙将那个人塞进老师的车里送往医院,然后就专心地用身体去记试听带和乐谱。毕竟时闻只剩一小时了。”

那,长门呢?

“嗯,其实我来弹也是0K.可是没时间了。光是记主旋律就够我忙的,所以吉他部分我决定拜托有希.你知道吗?那丫头简直是十项全能!”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比你还清楚。

“我去找她时.她正好在帮客人占卜。我跟她说明原因,她二话不说就跟我走了。我也很惊讶她对乐谱过目不忘的功力。她只稍稍看过一遍,就能将所有的曲子弹得这么完美。真不晓得有希的吉他是在哪学的。”

大概是在你跟她求救时的那一瞬间,她才开始学的.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到了星期一。

时值行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校庆落幕后的第一个周一,要上第四堂课之前的休息时间。

春日坐在我后面,好心情地在笔记本上写些东西。我不太想知道内容,但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SOS团出品的独立电影票房还算不错,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打铁趁热的开始构想第二弹。要如何将那种妄想从春日的头壳里驱逐出境,真够我伤脑筋的了。

“外找!”

上完厕所回来的国木田大声说道。

“找凉宫同学的。”

看到春日抬起头来,国木田指了指教室门口,就此结束了临时传话筒的任务,快步回到自个的座位.

敞开的拉门外,站着三位态度沉稳的女学生。其中一人一只手缠着绷带,另外二人我有印象……是上次那个乐团的成员。

“春日。”

我用下巴指一指门口。

“她们好像有事找你。快去见客吧。”

“嗯。”

很意外的,春日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虽然慢慢站了起来,却没有走出去的意思。最后居然还这么说:

“阿虚,跟我去一下。”

为什么我要跟你去?但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春日揪住衬衫的领子。用蛮力硬拉往教室门外。三位学姊顿时绽开了笑靥。

春日强行把我拉到她的旁边站定.

“你的扁桃腺炎康复了吗?”

她对着我头次见到的三年级女学生说话。

“是的,差不多了。”

那个人像是在抚摸似的碰了碰喉咙,以嘶哑的声音回答:

“真的很谢谢你,凉宫学妹。”

深深地对春日一鞠躬,而且是三人一起.

听她们说了才知道,全校(尤其是女性群)纷纷杀到轻音乐社,向她们索取原唱版试听带。她们现在就是来挨班挨户发送MD。

“数量多的吓人。”

我听到那个数目,也吓了一跳。因为大家争相索取的不是春日主唱、长门吉他伴奏的代演版本,而是她们的原唱版本。这的确是意想不到的月晕效果。

“这全都是托你的福。”

三人向有为的学妹绽露的笑颜,相似得像是同一个模于印出来的。

“这么一来,我们三人共同创作的心血就没有白费了。我们真的非常感激你.凉宫学妹果然厉害。这次的校庆活动或许是我们在轻音乐社最后一次的演出,可以的话实在很想自己上场,但是请人代唱总比弃权来得好。学妹你的大恩大德,要我磕十个响头都不为过.”

能让高三的学姊笑得如此诚恳,而且感恩至此,即使我不是她们感谢的对象,也觉得相当不自在。我干嘛非得站在春日旁边陪她一起尴尬啊?

“我们想送个礼物答谢你。”

一听到领队学姊这么说,春日连忙摇手回绝。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唱得很开心,曲子又很动听,那就好像免费在唱现场有乐队伴奏的卡拉OK一样,我要是再收下你们的礼物,反倒会很愧疚。”

我觉得春日的语气怪怪的。好像是在朗诵事先拟好的说词似的。虽然对学姊也不用敬语很像是这女人的作风。

“所以,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道谢的话倒不如找有希。那丫头才是被我硬赶上架的鸭子。”

那三人齐声表示,她们先去过长门学妹的班级了。

听说长门面无表情听完感谢与赞赏的话语后,只点了一次头,然后就默默地指着我们班的方向。这个情景不虽想像。

“那么——”

领头的学姊最后又说:

“我们打算在毕业之前找个地方再办一次演唱会,如果不嫌弃,请你……”

并且眯细双眸注视我。

“带朋友一起来。”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索取她们三人的原唱版本呢?

原因后来有人解析出来了。像这种称不上是谜题的小小疑问,唯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由那个喋喋不休的某人揭晓。这超能力小子还真有用啊。

“你注意到凉宫同学的歌声和节奏组(注:Rhyth通指乐队中的钢琴、鼓、贝斯、吉他等四种乐器)之间微妙的分歧了吗?正确来说应该是,凉宫同学唱的旋律线和长门同学的吉他刷奏(注:riff,特指吉他的即兴重复演奏段),与贝斯、鼓这两者之间的歧异。”

古泉如此表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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