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着花坞肉肉的脸蛋,祁采采笑道:“小爷够黑了,花坞你是不是嫉妒爷的美貌想毁之一旦,嗯?”
“姑凉!”花坞翘着嘴巴含混不清地嗔怪道,正巧琴泣收拾妥当站在门口瞧着,掩唇笑了。
大抵琴泣往日常穿些浓艳繁华的衣裳,今日为扮小慎特地换了身藕荷色短襦配淡粉色裙衫,发髻也由坠马髻改梳了鬟髻,与小慎一般无二的相貌,脸唇虽也化的苍白无光,但嫣然巧笑下仍是我见犹怜的美人,举手投足间仿佛随时要化为泡影飞升。
祁采采见之自嘲道:“我就说总有那块儿不像,你那段风流态度却是我不曾有的。不过光说姐姐这易容的手艺便能糊弄了所有人的眼睛。”
“妾身也道画皮难画骨,便是有这易容之术也难效仿姑娘的风姿。”琴泣自谦地回道,实则若是她刻意去装,昨日观察了沈小慎许久,一颦一笑一动,虽不能说模仿的十乘十,但要应付那些鲜少见面的沈家亲眷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哑然失笑,祁采采见时辰差不多了,便与琴泣分开往家祠行去。在祁采采看来若说琴泣是妖而不俗隐藏剧毒的虞美人,原先的沈小慎便是纯洁无瑕的玉兰,只是因着她魂魄的融入沈小慎越发像一朵开在幽冥无相无色的曼珠沙华罢了,现下琴泣确实是假扮她最好的人选,不仅仅是因那意外之喜的易容术。
祁采采到时已有不少族中长辈到了,一一见过礼,想也因着他是新科状元,全族上下对于他过继之事没有半点异议,为数不多不乐意的除了大房自有儿子的姨娘们便是二房沈知白的妻室邱氏。
于是邱氏难得愿意同姨娘们挤做一堆在家祠外叨咕了几句,却是哪个姨娘愤愤说道:“听闻就是乡下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我还道是何等人物,那容貌体态都和女娃一般,能成什么事情。”
另一个便接口道:“还别说,前日早晨厅上一见我回去便思摸很久,这小郎君可不是同咱们那东苑的大娘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简直比同胞生的还像呢。”
邱氏眼睛一转,有了计较,就不屑继续与姨娘们处在一起,赶狗似的挥手让她们离开,迈着碎步独自往家祠里去了,大房的姨娘们没有资格进去,惹得她们不免在人后又唾了几声,心道大房的夫人都不曾这般不给脸面,二房这邱氏连个诰命的无也不知一天到晚嚣张些甚么,倒觉着大房过继了沈秦微煞煞二房的威风也好。
需知邱氏的儿子沈秦风下次恩科也是要参试的,之前乡试成绩排在第三,只是因着年纪小沈知白说要让他再多钻研几年学问这便没参加今次的科举,这沈秦风也是颇有前途,倘若没有沈秦微的出现,沈家的重心说不准就偏到二房去了,毕竟大房剩下的庶出子嗣并不出色、后继无力,即便姨娘们不愿承认却心里都是有数的。
只是姨娘们还未走远,便见宫里来了人,一个气派的老太监领了两个端着赏赐的宫女就往沈家家祠行去,沈尚书满面春风在旁带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是姨娘们多年不曾再见的风姿勃发,定又是沈秦微的喜事吧?现下也只有沈秦微的事能让沈尚书开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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