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站在旁边打着扇子,陪着采采一起望着窗外叹息,只是左看右看,也没能看出被雨打秃噜的榆树梅枝有什么好看。
娴静地坐在另一边绣着花样子的金珠,学习着针法的钿儿,以及躲在茶水间里偷懒的钗儿,瓦上雨声噼啪,催促着某些人心底的邪念滋长。
钗儿捏着手里的绣了一半的帕子,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早间姜鹭闲来给太子妃请安时给她塞了个花样子,让她抽闲去玉绮殿教习针法。对于姜侧妃的邀请,钗儿毫不意外,但又难免惴惴不安,今日但凡入了玉绮殿的门,她和这燕安殿便从此对立了吧。
纠结再纠结,钗儿念及前途,探头瞅了瞅里间,没人关注自己,踮起了步子,蹑手蹑脚出了燕安殿。
雨幕里,也无人看得清彼此,最宜行些鬼鬼祟祟之事。
“奴婢应侧妃要求来商讨针法,容得姑娘通传一声。”钗儿压低了油纸伞,对着正在玉绮殿门口挑廊灯的丫鬟福了福。
梧桐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宫灯在雨势中也闪闪烁烁,梧桐特意又挑了挑灯芯,来人将伞压得更低,“稍等。”
虽好奇,但梧桐恪守着本分,推门进去通禀。
独自站在廊下,钗儿依旧不敢收了伞,手中篡着那帕子,满是汗水,好在没多时,梧桐就来请她进去。
钗儿头一回儿来玉绮殿,相较燕安殿,玉绮殿确实布置的不甚精心,陈设都是些常见的物什,倒不是钗儿眼界高,实在是燕安殿装潢极有雅趣,大件小件一看便知不凡。
有些唏嘘,看到走在前头引路的梧桐停了,钗儿忙又压低了脑袋。
“快过来,这么大的雨势难为你还记得,梧桐,去取件干净外裳给她,雨竹,去小厨房煮茶来,就用上回姜夫人给的茶叶。”姜鹭闲慵懒地起了身,打发了在屋里的两个丫鬟出去。
丫鬟的衣物皆是有份例的,姜鹭闲舍不得出钱,拿丫鬟的衣服来赏人,也是前所未见,而姜夫人给的茶叶可是姜鹭闲出嫁那时的了,可还能喝?用来赏人更是掉价。
尽管心有异议,梧桐还是福了身子与雨竹称喏。
此时钗儿不免嗤笑起姜侧妃的寒酸,好在一进门就行了跪拜大礼,头压得极低,也无人看到她面上的讥讽。
梧桐和雨竹前后出去,钗儿才抬了头,一脸谄媚笑着走近姜鹭闲,“侧妃有请,奴婢自然要效犬马之劳。”
钗儿这副卑微的模样姜鹭闲很受用,抬了抬下颌让钗儿在一旁坐了,拿过钗儿手中的绣帕做做样子,用极温和地语气试探道:
“上回去燕安殿就你最机灵,本妃一眼就觉得你不同其他没眼力见的俾子,你生得这般容貌,该是个腾达的命,若是本妃的人,本妃定要替自己人谋个好出路的。”
“侧妃抬举奴婢了。”钗儿可不是傻子,随随便便被套出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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