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五月十一,芒种刚过,有狂风自海外吹来,县京城进入梅雨季,也到了出征的日子,壮士挥金槌,旌旗初下玉关东。
太子谆那日和采采游玩回来,已是日暮。十人两队的精兵候在东宫,看到同乘而归的太子和太子妃,恭敬地行礼问安,肃清地退至两旁,呈上将帅的黑漆濒水山泉甲胄,凤翅盔上的红缨飘摇,仿佛离人的泪滴在心间所成的朱砂痣,祁采采不愿多看,撇开眼去,却与太子谆的视线相交。
“保重。”祁采采凝视着太子谆,眼神滑过他那半面青铜面具,低低垂下。
君子于役,不知归期,想来多嘁嘁。
“许我一年之期,定在你及笄前回来。”看着采采手中紧篡着他用合欢花编的花环,太子谆眼里写满了柔情,无论杳杳前路有何种变故,为让她心安,定要有个承诺,好使等待之人有所期盼。
翻身跨上枣红马,缰绳一甩,马鞭挥起,这二十人也翻身上马,随着统帅一道绝尘而去。
没有缠绵悱恻的离愁,没有山盟海誓的约定,两人隔着距离遥遥再相视,千言万语都在心里。
直到太子谆的身影消失在宫门,祁采采扯了扯唇笑了笑,笑容不及眼底,她想笑着回去告诉钏儿今日她去的那处洞府有多美妙,但她不能,唇角似有千斤重,双手不由紧握,合欢花清冽的气息沁入心脾,她记得钗儿会制干花,便将这花环晒干了存着吧,想到太子谆编花时认真的模样,祁采采心头一暖,唇角漾起丝丝甜意。
正想着,思绪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姐姐这会儿可开心?”
姜鹭闲自旁边宫殿的拐角出来,想来刚才一直躲在那处。
“姜侧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在无外人时祁采采实在不愿和姜鹭闲姐姐妹妹的称呼着,听出姜鹭闲话里有话,但此时没心思和她弯弯绕,冷淡地挑开话头。
姜鹭闲挥起袖子掩唇而笑:“姐姐可是极讨厌殿下?殿下一走姐姐面上的喜色是遮都遮不住呢~”
这一串动作本也算名门淑媛常有的作态,但经姜鹭闲做出有着说不清的怪异,比如挥袖时仿佛一只大蛾子,比如明明在笑眼神却似淬毒的箭矢。
祁采采不理解姜鹭闲为何讨厌自己还要黏上来,也不理解她为何执着于和自己斗嘴,斜着身子睨着姜鹭闲,带了三分流里流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