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圣旨一出,各处便脚不沾地忙碌起来。
司天监择定了吉日五月初八,虽说是宜嫁娶,可此日又冲兔(乙卯)煞东,帕里黛公主便是属兔,恐是对其不利,但也无法,这婚嫁要在五日内礼成,不能耽搁太子出兵,而这五日除了初八日皆不宜婚嫁,司天监提点只得硬着头皮定了此日。
若这是哪位大国公主或者世家贵女,司天监断不敢不吭一声就定下日子,但帕里黛公主母国势弱,又在存亡之际,遂没人关注她是何年生人,与沐阳王是否相合,众人只愿这场婚事平静无波的过去。
仅两日,礼部诸事已准备妥当,司衣、司饰、司宝也将帕里黛的华冠嫁衣改制完成,沐阳王府已挂上了红绸等候。
大红的花轿绕了城东半圈,帕里黛公主听着近在耳畔的锣鼓声,恍恍惚惚间踏过了火盆,执上了男子的手,叩天拜地,眩晕间已坐在喜床上,掀开红盖头的那一瞬她感到刺眼,不是因为屋内暖暖的烛光,而是屋内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令她不适。
“嗯?”沐阳王眉毛高挑瞧着神情呆滞的帕里黛,扯了扯唇角。
帕里黛看着喜娘递到身旁的酒盏,再看看面前的男人,不自觉蹙了下眉。喜娘怕沐阳王发怒,直接拉过帕里黛的胳膊,托着她的手端了酒盏绕过沐阳王的臂弯,堪堪饮了一杯合卺酒。
因为灌得猛了些,帕里黛呛得厉害,眼底泛起了红,喜娘当是帕里黛愁眉苦脸了一整日这会子要哭,急寥寥招呼着闹洞房的人们去了前厅,在场的本就是被拉来凑数的夫人,男宾都因着怕唐突了回纥的礼数没来,妇人们之间最爱是非,也最怕是非,这会子也看得差不多了,于是顺着喜娘的话散了。
屋内一下子冷清了,帕里黛低低咳了两声,眶中的泪滑落两颊,只得深深垂着头,躲避沐阳王的目光。
“传信给回纥王,让他将九穗禾的种子交给你,本王拿到后便放你离开,帕里黛公主觉得如何?”沐阳王俯身过来,贴着帕里黛的耳边说道,虽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感受到男子近在咫尺的气息,帕里黛没有羞恼,反而觉得脖颈发凉,偏过脑袋躲闪着,“九穗禾的种子只有一颗,大雍的圣上已经派了人去取。”声音低不可闻,透着迟疑。
沐阳王用拇指和示指钳住帕里黛的下颌,将她的脸摆正,挺拔的鼻子抵在帕里黛的额头,薄唇张合间触碰到她的眉间,带着酒气,笑道:“公主不妨再想一想,等本王送走了宾客回来,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便扬长而去。
颌下的疼痛感如电流传遍全身,帕里黛移坐到铜镜前,摸了摸下巴两侧看不清晰的红痕,陷入了沉默。
自知晓要来大雍和亲的那一刻起,帕里黛就分析了所有的情况,她和亲的对象无外乎就是大雍的皇帝和他的两个成年皇子。
对于这个比她父王还老的男人,帕里黛没有任何想法,她要做的就是避开大雍皇帝嫁给某位皇子。但她要去求援必然要和大雍皇帝接触,所以在一开始皇帝对她有几分注意时,只要皇帝来见她她就不停地求他出兵,因为相处乏味,过了几日皇帝就对她与众不同的外貌也失去了兴趣,将她幽禁在一个偏僻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