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错愕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即使往日里她一撒娇圣上再忙也会哄哄她,今日可是她有孕了啊,怎么圣上就莫名变脸了呢?难道是圣上并不想她有孕吗?
宸妃的猜忌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两个皇子已经成年,此时再添皇子就好比画蛇添足,没甚意义了,不过这孩子对别人没意义却对一个几近花信之年却没有子嗣傍身的宫妃意义非凡,无论是男女,宸妃都立誓会保护他安然长大。
宸妃不知今后却也是这个孩子救了她一命。
回了垂拱殿,命太监将奏折搬了些到寝殿批阅,皇帝握着笔迟迟不落,折子上写的是称赞沐阳王的话,洋洋洒洒上万字,实则在隐隐建议改立储君之事,明褒沐阳王暗贬太子谆。皇帝极怒,挥手扫掉了案上的奏折,头又开始泛痛,甚至能感觉到耳鸣,他才是天子啊,他才是大雍的真龙天子啊,这些人都是觉得他快不行了吗?!
此时天色已黑,皇帝左思右想仍是命太监去东宫传太子来垂拱殿见他。
另一边太子谆刚忙完了政事想着去祁采采那里歇息,走到半途便有小太监来传,遥遥看了眼燕安殿的方向,太子谆叹息一声,既因为处处受制的无奈,又因为采采疏离淡漠的态度。可即使有再多不顺心的事情,他也要给采采一片安宁,虽不能让她如在朔方般随心所欲,但也不用做这宫墙中的囚鸟。
这一入宫虽不知是什么事情,但父皇夜里传召,只怕情况紧急,今明两天没时间再回东宫,本还想明日带采采去外面游玩,她兴许就不会躲着他不见他了,奈何恒生变故,也不知采采这两日一直憋在燕安殿会不会闷。
想至此,太子谆便嘱咐谷暑:“明日太子妃起了你便问她是否愿意去街市逛逛,安排些护卫暗中保护,她想玩什么便由着她去,莫扫了她兴致。”顿了顿又加道:“街上的吃食不甚干净,莫让她吃多了。”
谷暑忙应了下来,却惶恐不能顺利完成太子谆的交代,但这会儿再没时间耽搁,只能之后找匪石商量着办。
皇帝看着面前的青年,尽管戴着半面傩戏面具,依然可见容貌俊逸,只是眉宇间的神态随着成长越发像故去的萧皇后,总是那般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淡然。
爱或者是恨,内疚或者是怨怼,在面对太子时所有的情绪纠葛成一团,他和L莹的孩子,已然成人,萧太师那老狐狸早早身退,萧家剩下一堆废柴不堪大用,是他给了这孩子荣耀、地位,甚至许了他重臣的女儿为妻,L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在梦中扮恶鬼报复他!
如此一想,便将曾对萧家犯下的过错推尽,反而激起了对萧后的不满,萧后已故,这种不满自然而然渡到了太子身上。
“谆儿,子嗣之事你也知其重要,这几天谦儿的王妃有了身孕,你可听说了?你这个做兄长的,不求你为朕分忧,起码这些私事别再让大臣奏到朕这里!”
皇帝说着将那本明褒沐阳王暗贬太子谆的奏折扔给太子,背过身去等太子谆的回复,行动牵扯间后颈连着后枕皆是紧箍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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