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先是拿短凿子在表层棺木上一通乱戳,不知道他是从事大半辈子地下工作的人早把他轰开了,简直就像一得了精神病的小老头在闹着玩,三胖子许是和我生出了一样的想法,凑过来问道:“我说大柱子,你二叔这是在干嘛呢?像一小孩,和日常形象严重不符。”
自家二叔,别人随便乱说可不行,我一本正经的回道:“掘坟开棺。”异常霸气侧漏,估摸着三胖子不会相信,因为我说的话我也不相信。
三胖子竖起大拇指,抱以口型:“高!”我回以淡淡一笑,简直是个天才。
几分钟过后二叔的动作就不像是在闹着玩了,他手里的凿子好想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随着一声机括声响,棺木真的就打开了一个小裂口,我喜出望外以为成了,没想到二叔却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情来。他招呼来三叔,对着棺木比划了一番,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三叔也从背包里掏出凿子和石锤,一下一下的沿着打开的那条棺木裂缝敲击。
就在我都想加入他们那极其小心的动作是,二叔站起身来说:“成了,轻轻把表皮这层棺木揭开就好。”
黑衣小哥照办。
看着中间一层雕刻在棺木上的符文,三胖子一脸的原来如此:“哦,这就是符文原型啊,这里面装着的绝对是大凶之物,一张符都镇压不住,弄了这么一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开棺了,它一出来我们就死定了,我还想着大一次回去孝敬我的老娘,她一个人在那小山村里孤苦伶仃……。”
这次我可没忘记他是孤儿院出来的混世小霸王,要不要老娘也就在他的一念之差,我正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可他却捂紧了嘴巴,看来是他心心念念的老娘来找他了。
二叔解释说道:“这满棺木的符文并不是真正的符文,它只是凑巧雕刻成了符文的形状,”
我一惊,这种事情也能凑巧,真是神了。
“这只是一种表象所见,就像看着漂亮的东西实际上才是真正有毒的,这些刻在棺木上的符文也是一种淬毒之物,形状百变,为的是让开棺者没有下手之处,你们看它百密而无一疏,假如遇上一个耐心不大或是对棺木不了解的开棺者,它就赚大了,但凡沾上一点点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全身糜烂而死,这考验的就不仅仅只是开棺者的手段了,还有开棺的耐心和决心。”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对这三层匣子棺也不是那么陌生了,以前三叔也给我讲过,只是我没能放在心上。
二十年前,三叔他们夹喇嘛去四川的一个古墓里盗一组瓷器,就遇上了三层匣子棺,当时一个同行者大大咧咧的就去开棺,可还没过一个钟头他就觉得浑身燥痒,抓着抓着皮肤就一层层的往下掉,当时众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以为他是受到了墓里的什么诅咒,纷纷远离了他。三叔当时属于进步青年那一阶层,对于迷信是不太相信的,硬是陪在那人的身边,最后排出了所有的原因就落到这三层匣子棺上。
二叔解释完又按照先前的方法开了第二层棺。
无数次在我脑海中生成的想法在印证的那一刻,却带给我了无尽的恍惚,因为棺木里的那张脸实在是和吴铭的脸长得太像了。
一瞬间我以为那就是吴铭躺在里面。
见到壁画的时候我的说法被他们全都否决掉了,我以为他们顶多也就是长得相像些而已,可现在看到真正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一样,除去九分,剩下的一分不像就是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宋袖较为清冷,而吴铭却在清冷中透着一股犀利,他虽沉默不语,但存在感却是十足的。
吴铭显然也被震惊到了,任谁看到另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棺木里都会被吓到吧,他蹙紧了双眉,嘴唇微微抖,想伸手触摸却又不敢的样子。
我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心疼吴铭,年纪轻轻就要背负着整个家族,遇上的都是一些奇怪诡异的事情,但那也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他不要向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老成,我甚至还幻想过出墓穴后大家能够敞开心扉,三两好友,几杯小酒,我突然生出一种狠狠地冲动,想要打碎这层水晶一样的棺木,将宋袖弄出来,问问他凭什么长得和吴铭这般相似。
最终吴铭还是抬起手来轻轻地触摸了水晶棺木,手指以不自然的形状扭曲着,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然后他双眼一闭,就晕倒在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