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人心下先是狠狠一怔,随即那一张老脸重重一黑――
不会当真是自家老祖宗吧?
猫了个咪的!
如果自家老祖宗当真是人家的家奴,自己果断当场改名换姓!
爷丢不起这人……
“……”
“其实说是家奴,却并非奴仆一说……”哪知道老爷子大喘气,好一个180度急转弯后,继续语气悠悠道,“记得先祖手札上记载着,你们家的先祖,应该是高氏先祖家中的管事……哦,就是帮着主家收租收税收钱粮的……”
村长大人刚刚悬起的一颗小心脏,当即pia唧一声,摔碎在地!
这特么的还不如奴仆呢!
敢情自家先祖,充其量也就是个地主老财家的,狗头师爷狗腿子之辈……
“侄儿之前记得,您不是说过,俺们家的先祖,不是那啥……柱国将军啥啥啥的嘛!这咋又成了……”村长大人犹不死心,赶紧给老爷子提醒道。
这老头儿肯定是老糊涂了,俺们家的老祖宗,那能是狗头师爷狗腿子之流嘛?
就凭咱这一代的后世贤良子孙,自家先祖能是人家的狗腿子嘛?
再看向老爷子的时候,就觉得那老头儿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怜悯还是同情?
“大唐皇帝还自诩是李耳的子孙呢……”老爷子似笑非笑道,“那你说,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村长大人彻底懵比了……
敢情高氏先祖,是否北齐皇室子孙,还有待考证呀……
“那那那……”好一阵子的懵比之后,村长大人哆嗦着嘴唇子问道,“那咱老高家的先祖,到底是不是那谁……四大美男子的,高肃,高长恭啊?”
村长大人觉得自己不光是嘴唇子在哆嗦,一颗脆弱的小心脏也在跟着哆哆嗦嗦……
只要老高家的先祖不是那谁,高俅或是高力士就好,至于是否是那美男子高肃,已经不重要了……
“小子,你给我记好了!”老爷子的语气突然转为异常的严厉了起来,厉声告诫道,“当年,北齐没落后,确有一支皇室子孙落户此地!至于是否那高肃的子孙,却是史载模糊!毕竟,皇室斗争得厉害,高肃之死也着实令人叹息!所以呢,这一支的高氏先祖,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到底是否凤子龙孙的,都不重要了……”随后,老爷子再次转为语气幽幽道,“只要子孙们平安喜乐,比什么都好……”
村长大人心下稍稍有点儿失望……
毕竟自家先祖的柱国将军一说,没有确切的考据凭证呀……
太遗憾了……
“那那那,那德海他家的先祖呢?”蓦地,村长大人想起很是重要的一件事儿,急急又问道,“不会也是几位家臣之一吧?”
“确实如此啊……”老爷子笑着捋了捋微乱的花白胡子,继续道,“据说当年高氏先祖的身边,曾经有着一近侍一死士,二人各有死志……”
“近侍自然是德福的先祖,估计你也知道,德福家中藏着一口祖传过千年的宝刀,名为断水,据说是高氏先祖赐予的……”
“而德海家的先祖,则是最早誓死效忠主家的……”话到此处,老爷子的语气莫名地再次转为低沉,“不仅誓死效忠主家,甚至还当场立下毒誓,若有违背,必教断子绝孙!”
“那那那……那为啥德海还活得好好的?”村长大人突兀地蹦出一句很是二乎的问话来。
“自然是因为人家祖祖辈辈都没有违背当年的誓约!”老爷子很是肯定地答复道。
“真有这么灵验?”村长大人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轻声问了一句,“德海他家的老祖宗们,就没有试试……偷偷违背那么一下下,看看……灵验否?”
老爷子下巴颏上的花白胡子,微微一阵颤抖……
攥着古木藤杖的那只手,似乎也轻微地紧了紧……
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将眼前这熊孩子,当场乱棍打死……
“灵验与否不得而知……”好半晌后,估计老爷子总算暗自平息了胸中的滔天怒火,反复几个深呼吸后,告诉他,“只是德海本家的几位叔祖,当年离祖外出后,皆是音讯全无……老祖宗的手札上只记载着,或早夭,或无所出,甚至是无善终……”
村长大人愕然……
愕然之后便是一阵子冷颤……
不会当真这般灵验吧?
“小子,还有一件事你也要给我记住了!”最后,老爷子又是厉声告诫他,“永远不要随便起誓立约!立下的誓约便是欠下的债!”
“听说法兰西当年有一位皇帝,也曾给人许下一个诺言,答应每年送人一束花,结果百多年后被人家登门讨债,不为别的,就想请你践行诺言……”
村长大人暗自撇嘴……
你还别说,这老头儿还挺有见识的,还知道法兰西呢……
不过人都死了百多年了,还践行个毛的诺言啊……
有本事你也随着人家去天国也好地狱也罢,跟人家当面讨债去呀……
“人死债不消,父债需子还啊……”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告诫道,“这不仅仅在于誓约,更重要的是道义所在!”
“一旦誓约成,如果你敢毁约违约的话,你让子子孙孙如何立足于世?”
“更何况,人在做事天在看啊……”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