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里藏着比你更多的东西,所以不让你看,是怕毁了你藏在眼中的天方地圆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你活了十多万年,虽然还是稚子,可是时间真的不多了,你想要什么,狱王座、沥血幡?还是,想知道些什么。”
我都想知道。敖不悔的眼睛酸胀不堪,那刺痛已经消失,但是识海中经受的冲击依旧没有停止,浓重墨团遮蔽了噬魂海上空明光,墨色雨倾盆而下,有数不清的水墨游龙在噬魂海中放肆游荡冲撞,野蛮探视敖不悔十万年记忆。
“你常言次子痴儿,你又何尝不是痴儿?”男子眉目瞬间清晰也瞬间威严,一扫之前的懒散,墨色世界风起云涌,此刻看来,方才是天地本色,山崩水涌、禽飞兽走,海浪冲上山崖,巨兽从海底探头,都是墨色,边缘随风而动并不凝实。
以墨为命,以笔画魂。
“那既是如此,为何当初混沌苏醒不一击将其毁灭,为何还要大荒那般强者如云在蛮天破碎下纷纷夭折慷慨赴死,为何还要十二绝兽先后碎印,你也配叫我痴儿!”血龙尖锐扭曲咆哮声刺进了这方水墨,粘稠赤血从体内不要命的涌出,墨龙游荡在识海中看着他,血龙就用血浸染此地,吞噬万物!
你不知道你此时此刻有多像一头血魔,令人厌恶,令人作呕。
男子伸出右手轻握,黑气离开了敖不悔七窍回归空中,突然扯出笑容看敖不悔试图侵入他的意识窃取属于他的记忆,苍白脸上病态森森,他没有魂,自然没有生命,有记忆,但是敖不悔找不出来。
“沥血幡存在你们老祖帝天的埋骨地,狱王座我也不知下落,你去寻它,它便会来寻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男子歪头看那依旧挣扎在看到自己双眼的敖不悔:“比如说,我是谁?”
敖不悔蓦地笑,没有必要了,谁是谁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必要,只有活着能够被他吞噬的,他才愿意驻足片刻,这个东西......根本没有一点兴趣。
“活在你自己的小虚空中吧,但愿再也不会看到,你这令人不齿的东西。”敖不悔脸色惨白,即便面对这种单单看一眼就无法抗拒的存在也依旧出言不逊,他的腰板是没有办法再挺直,但是不代表面对他这种已经可以称为永恒的尊贵会弯的更加卑微。
沉敛火焰包裹着敖不悔,暴虐麟吼直接撞开水墨世界带着他离开。
“易烬,你在怪我......不帮他吗?”男子笑容凝固,那声分明是麒麟吼啸依旧回荡,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沉默寡言男人敞着胸膛血流如注,拄着刀恳请他出手压制混沌一息时间,可是吝啬如他,连回应都懒得做出,甚至阻止他进攻那桀桀怪笑的幼生混沌。
蛮角自然是蛮角,名蛮便不讲理,钝刃直接捅穿腹部,燃烧起魂魄的蛮烬迈开步子踩碎山河一刀划开蛮天,连带初生混沌与他撕成两半,仅一刀,易烬形神俱灭,分化十二绝兽再度展开进攻。
他的一生只能用两个字来涵盖。
进攻。
单纯善良的蛮祖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过怨恨的情绪。
他知道如果不喜欢,就折断他的脊柱,如果没有脊柱,就拿手里的蛮角劈成两半就好。
敖不悔来的莫名其妙,走的理所当然,在他看来其实这一趟,来,便不如不来。
也不是所有恢弘金殿都有必要进去观摩。
何况一幅灰败的山水画卷。<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