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日看蒋夫人收到的礼单里头有一个特别厚实,当时我还想呢,谁家送礼这样大方,不过是中秋,又不是过年,居然送这么多东西,原来就是蒋姑娘的夫家啊?”
“可不是么,亲家老太太打从今年年初身子骨就不怎么好,总念叨得看着孙儿成亲才能咽气。
“刚开始大家听到这话只是劝慰,总不能因为老太太这么一说就赶紧张罗成亲,反倒像是盼着老太太快走似的。
“谁成想老太太的病竟拖了大半年,非但不见好转,竟还越发严重起来,找了不少大夫去看,都说不太乐观,估摸着最多也就还有一年光景。
“那边这才急了,催着想要尽快完婚。有这样的缘故在,任谁也找不出拖延的借口来,姑娘才总算同意出来看病。”
“原来是这样啊!”高秀儿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蒋夫人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最近几日蒋姑娘的病情有所反复,她更是见天儿地愁容满面,不见展颜。
“所以说甭管是夫人还是姑娘,心里都急得很。偏偏潼娘子又外出赶不回来,我们夫人急得嘴里都起泡了,吃不下喝不下的。”秋桃压低声音道。
高秀儿自然能听出秋桃话里的埋怨,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沈家正在办白事,沈天舒就算心里再不待见许氏,也不能不重视她的身后事。
“这也是赶得不凑巧了,在外头耽搁了些许时日,过两天肯定就回来了。
“再说,章大夫的医术也是很不错的。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既然我们娘子说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
“哦?你家娘子就这么大本事?敢把话说得这样满?”
高秀儿话音刚落,秋桃还没说话,却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之近,仿佛贴在两个人耳边说的一般。
高秀儿和秋桃都被吓了一跳,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弯腰背手地站在她们身后,竟是明目张胆地在偷听。
“你这人怎么回事?”高秀儿眉毛挑起质问道,“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模样斯斯文文的,怎么能做出这种偷听别人说话的事儿!”
那人直起腰站定,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在巷子口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我离得近些便听见了,怎么能算是偷听?”
“你这是离得近些么?根本是故意凑上来听的吧!”高秀儿气得弯腰端起木盆对秋桃道,“走,咱们回去!你可记住了,若是以后一个人出门在外,千万要离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远一点。”
男人被她说了也不气恼,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俩收拾衣裳。
此时,又有人走进巷口,看到男人立刻调转方向迎上来道:“主子,小的回来了。”
高秀儿眯起眼睛,总觉得后来这人有几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秀儿,快点儿走呀!”
“诶,来了。”秋桃的催促打断了高秀儿的回忆,她急忙答应着,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看那人眼熟,偏又想不起来了。”
“嗐,大家都在一个巷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看谁都面熟么!”
高秀儿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不满地嘀咕道:“跟这样的人住一个巷子,可真是倒了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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